佐久早坐在邊緣左右都有空位,他沒有打算用夜宵,某種程度上很是自律。直到桐月徑直落座在了他與研磨中間,于是本來坐在沙發(fā)上的佐久早也往下移。
另外因為桐月是和研磨說話徑直坐下的,所以看起來就像是她選擇了研磨,一時之間他受到了不少視線關(guān)注,少年面不改色的繼續(xù)回桐月說的話。
借著機會也暗暗留心了其他人。
宮侑想介入的又覺得她估計不會換位置,因此不得不止住念頭,但還是心里不平的很。
什么嘛,怎么就和研磨這么近。
他煩躁的表情是完全寫在臉上,然而人依舊好哄的很,心大的桐月只是遞上了一個宮侑愛吃的。這人瞬間陰轉(zhuǎn)晴,開始眼神和周圍的炫耀。
宮治覺得沒眼看的移開,花卷座位離著桐月最遠,他在觀察所有人的反應(yīng),多少也能看出點在座的都是心懷鬼胎。
不好對付啊…
及川本來是有事情要找桐月說的,奈何眼下這個情況并不是聊天的好時機,所以他反倒望著對面的少女若有所思。
他還有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需要弄懂,于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
漸漸的夜宵都被消滅的差不多,電影也播到了高潮片段,自然而然不少人都在關(guān)注著劇情。
桐月忽得感覺到了手背被搭上,佐久早是不經(jīng)意松手觸碰到的,指腹擦過她的手背,他自己的心頓時一顫。
這下佐久早反倒成了受驚的那個,慌不擇路的收回,手心發(fā)燙下意識也不敢回頭,脊背繃得筆直。
盯著屏幕好一會,其實思緒已經(jīng)飛走。桐月看他的反應(yīng)也知道估計是個意外,不過佐久早這樣子卻很好玩。
借著電視的光,她有留意到他居然已經(jīng)連著脖子都透紅,只是這么一點觸碰的話——于是她主動的搭手壓在了佐久早手上、牽住。
這下佐久早一動也不敢動,因為佐久早坐在前面,桐月也就沒能看見他的表情,稍微遺憾。
索性的她收回手,說起來周圍人不少,還是應(yīng)該安分一點。
被吃醋猛地看到場面就不好收拾了…
感受到手背溫度的離開,他想挽留的沒能握住,過了會佐久早又看回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剛剛他一個人都想了什么,這一次他輕輕的搭手主動放在了她手上。
也沒移開視線的等著她的反應(yīng),桐月覺得好笑勾了唇,因著桐月沒有抗拒,佐久早不再收回手。
他心情忽好的這么收攏牽著,十指交扣,即使轉(zhuǎn)過去看電影心思漸漸完全不在上面。
電影快要結(jié)束之際,桐月去了一趟廚房,她有點口渴的倒了杯水,身后有跟著來的腳步聲傳近。
聽到宮治在背后說他也要,她沒回頭的拿了個杯子給他倒,準(zhǔn)備側(cè)身遞上——
驟然發(fā)現(xiàn)這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后,兩人距離在她的轉(zhuǎn)身里倏爾變得極短,尤其是桐月本來就站在櫥臺一角。
即便如此宮治也一步不退,他似乎是故意的,甚至搭手在她身后的微晶石臺面上,微微俯身。另一只手拿起了她倒好的水,桐月沒路后退的小腿抵住了柜臺。
就這樣宮治不經(jīng)意的像是把她圈在了懷里,她察覺到了哪里不對勁,側(cè)目看去發(fā)現(xiàn)宮治拿的水杯是她剛剛喝過的。
“治”
“我都看見了”不管是剛剛客廳里佐久早去牽桐月的手,還是角名此前抱著她,更有宮侑…
宮治說完放下了水杯,杯子和臺面相撞發(fā)出了一擊清脆的響聲,客廳里的鬧聲不知從何時起離他們兩個很遠,四下安靜。
他恍若未聞的只是望著她,神色晦澀,桐月沒由來的心一緊。
她還有點疑惑宮治說的是什么,可他卻笑了,然后宮治緩緩在問,“誰都可以嗎,綾秋?”。
像是真的在疑惑,又像是自言自語的喃喃。
“誰都可以的話,為什么我不可以?綾秋,等你離開以后,是不是就打算…和我劃清界限”
宮治并不確定等到桐月回到正確的時間上,他還有沒有這么多的記憶。假設(shè)沒有,那么他們兩個的未來究竟什么時候才能有交集。
他不想去賭她會不會在回去以后再找上自己,重拾緣分,也不敢去深想她到底有沒有喜歡過自己。
做了一段時間的旁觀者,宮治看的很明白,桐月會放縱佐久早、會下意識信賴研磨、甚至于宮侑兩人都有一段濃墨重彩的記憶,他們都是于她不一樣的。
那么,他呢?
在桐月綾秋的心里,他宮治又會在哪里?她又把他當(dāng)成了什么,或許他也該自私一點的留下一筆。
望著沉默不說話的宮治,桐月那股不安開始擴大,她還從沒有看見過宮治露出這么一副表情。
可以肯定的是上一回她這樣的心態(tài),還是因為宮侑第一次恢復(fù)記憶,莫名肩膀發(fā)酸,似乎是回憶到了這一幕敲響警鐘。
比起宮侑那股時不時就外泄的瘋,宮治則是隱在了不爭不搶的骨子里,平日看似隨和懶洋洋,但一旦轉(zhuǎn)換真實的面貌后,光是看著就令人心悸。
“治,你先——”
隨著宮治扣住她的后腦,吻也重重的碾下,與此同時桐月的大腦一片空白,被這個侵入性的索吻奪取。
即使意識回籠的按著宮治要推開,可少年依舊是寸步不離的壓著她,反倒趁她想說話的時候,聰明的選擇繼續(xù)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