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童曲手支在腦后,意味深長的側頭道了句“對手真不少啊,若利”
隨后他迅速的切換情緒,喊著秋秋入場,總算是搶在了青城前面去邀請午飯。
下午依舊是集合的練習賽,五色沒再練過單人扣球,桐月一直待在場下做著記錄,身邊來來回回的都是青葉城西的球員。
他到底是沒上前去叨擾。
晚間睡前就開始下雨,灰霧的天氣絲毫不見涼爽,反倒是更添悶熱。
白布醒的有些早,還是凌晨的天已經能聽到窗外敲擊的雨聲,他沒再多想的側身去繼續(xù)休息。
突然耳邊傳來的淅瀝漸響,他睜眼已經是撐傘站在了雨中。
街對面的兩人氛圍融洽,尤其是淺發(fā)少年的眼神,白布太清楚了。
桐月大抵是不知道,每每她沒看及川時,那人落在她身上的戀慕攏也攏不回。他似乎是說了什么惹笑了桐月,然后自然的伸手去做親昵的舉動。
任誰路過都會覺得兩人是一對。
白布看在眼里,亦覺得眼前的一幕都太刺眼了。
所以他上前,打斷了這場合。
裝作是故意經過,頂著及川明顯的不歡迎也要說下去。
和桐月一起往白鳥澤走的時候,忍不住的說出了心里話。
夢里的自己說,“前輩,可以給我一個追你的機會嗎?”
承接而來的畫面轉成了燈火通明的賽道邊,桐月輕松地跳下賽車,隨手摘下頭盔解開禁錮。
在滿身的喝彩與歡呼里,她回首,眼神有了落定點般清晰。
沖著他的位置所在,抬手肆意的起了笑容,大聲喚了他的名字晃著手上的頭盔。
他無法控制的上前,意識到了自己的趨向。
人就像向日葵,自然而然會被太陽的熱烈燦爛而吸引。
這是他的自然規(guī)律嗎?
心跳聲在這個場景下變得緩慢,漸漸趨于急促,視野里只剩下只身走近自己的少女。
她說,是不是很精彩。
再后面就是響起的鈴聲讓一切都戛然而止,白布醒來坐了好一會,還能記起那些模糊的細節(jié),仿佛還在那個賽場邊。
夢到這些是在說明什么嗎....
初中時見過那么匆匆一次后,白布是隔了一年才在高一的暑假合宿里重逢遇見,聽得她的名字。
因為是青城隊伍里的,所以兩校組織打比賽的時候偶爾會見到。
再然后是牛島學長和天童學長的關注在,他也跟著不自覺分了注意力,沒想到會越陷越深。
更有教練牽線配合練習在,一來二去的認識都是很順其自然的。
不過加入封閉式青訓計劃后,桐月幾乎沒怎么來過白鳥澤,有一段時間的長久未見。
去年冬日,白布在不知名情緒牽引下打開了搜索引擎。
靠著這些填補了長久的未見。
這是很新鮮的日程外的一切,學習、排球已經是占了白布賢二郎所有時間的,現(xiàn)在多了一件事情是極其明顯的。
他有意識到,但并不清楚。
待他真的明白這份心意,還是托稻荷崎的宮侑,那場黃金周的合宿第一天,偶然聽見的一段話。
“你什么時候同意嘛”
關西腔的聲音格外明顯,囂張跋扈的合宿里就那一位,白布瞬間就能知道對方是誰。
桐月從早不知道說了多少個拒絕,但這人就是擺明態(tài)度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尤其是現(xiàn)下學聰明的宮侑避開了人私下將她攔住,多少是惹人無奈。
“我不會同意的,你先死心”
宮侑聽聞拽住了桐月的手腕,賴皮的沖她笑“不管”
霸道的態(tài)度屬實是讓人意外——這位常年上雜志的天才二傳手是這么個性格,胡攪蠻纏下什么話宮侑都說得出口,聽得桐月加快步子要逃跑。
被丟下的宮侑意料外沒有生氣,反倒是被桐月捂著耳朵的行為逗笑。
暗處里走出來的宮治不客氣的嘲諷宮侑行為,他卻是那么說.
“難得我喜歡,讓一點也不是不可以”
白布多少怔住。
說實話他以為宮侑是那種被拒絕一次,就會嚴重自尊心不允許回頭的人,沒想到....
但這話說得很有道理,人們只有面對喜愛的東西才會做出讓步與不合理行為。
簡單的道理。
剝開了他一直迷惘的心思。
我也是因為喜歡,所以無時無刻的不去關照對方的一舉一動,事事上心。
雨勢在晨間也不見小,反倒有形成暴雨的苗頭。
五色在宿舍樓下遇見了桐月,她似乎是在等人,回著消息。
想起昨天自己耽誤前輩的事情,少年上前問好,幾句話里難免轉到訓練內容上。
“我今天一定會好好珍惜前輩您的托球,所以,請您別介意繼續(xù)給我舉球,可以嗎?”
他多少緊張,語氣里的內疚滿滿。
五色不打算繼續(xù)糾結了,畢竟要珍惜難得有的相處機會。
他想通了。
原來是怕今天自己不陪他練習啊,桐月心里有數,一時對五色這想法感到好笑。
他倒是一如既往的實誠,叫人起了點捉弄的心思,同時理解了天童平素里的這點喜好。
“我倒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語還未盡就被打斷。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前輩!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