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個擁抱,他好像做不到別的安慰。
因為他們都只是小孩子。
還不是成熟的大人。
“當(dāng)然可以,你還有我們呢,和我回家好不好,和我一起回去”
黑尾感受到了脖頸間的眼淚,明明是帶著溫?zé)岬,卻比吹來的寒風(fēng)還要冷上幾分。
“kenma還在家里等我們呢,你只和我們待在一起,好嗎?”
她像是再也忍不住,除了念黑尾的名字,就再也抓不到瀕臨失控的情緒宣泄口。
她不想和什么父母呆在一起的,她只能感受到落差與無能為力的羨慕。
黑尾只是等著她,每一句都有呼應(yīng)的我在、我在、我在。
他等桐月平復(fù),才轉(zhuǎn)而背著人回家。
腳步雖然沉重又慢,但是他每一步都盡量平穩(wěn),桐月的高燒似乎變得嚴重,開始昏昏沉沉的。
黑尾心里很慌亂,但還是一直說著話試圖引起點她的興趣。
在屋子里的研磨等了很久才等到了回來的黑尾,但更意外的是,黑尾是背著桐月回來的。
女孩因為受寒發(fā)起了高燒,又因為情緒激動意識模糊,兩個照顧人經(jīng)驗并不足的小孩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在外的父母。
通過研磨的指揮,黑尾將人放在研磨的床上,又慌里慌張的給桐月蓋上被子。
而一樓的研磨學(xué)著自己發(fā)燒時喝的藥劑,找了一通才找到了感冒藥。黑尾燒好了熱水,又充起了暖寶寶。
兩人忙活了好一陣才將桐月安頓好,貼上了退燒貼,又不熟練的講著故事書將人哄睡著。
期間以接力的方式將故事。
“這樣會有用嗎?”研磨小聲的、怕打擾正在休息的桐月,問旁邊也一直關(guān)注的黑尾。
“我也不太清楚,要去看醫(yī)生嗎?”
“按照你剛剛說的,去醫(yī)院我們是很難幫綾秋掛號的,最后她的家人也會來找她的”
“那怎么辦?”
“讓綾秋呆在這里,我們把她藏起來”
不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就好了。
研磨只是單純的不想看到桐月那么傷心,那會影響到他也跟著無端心疼。
“那要是她不退燒呢?”黑尾跟著揪心蹙眉,看看床上只占了一小塊地方的綾秋。
“那明天就假裝我發(fā)燒,讓我媽媽找個醫(yī)生給我看?”
從小就聰明的研磨想了一出好辦法,黑尾也跟著佩服。
“那你今晚住在哪里?”黑尾又問,他指指床上的綾秋。
“我們兩打地鋪吧?今晚我爸媽不回家”研磨開始指揮黑尾,把床墊拿出來,兩人廢了一些功夫才鋪好。
唯一好處的是,第二天桐月的燒退了下去。
但是研磨的父母也回了趟家,黑尾將綾秋抱進了柜子里,他和研磨一起將沒發(fā)現(xiàn)的大人們哄騙住。
好在是寒假,他們能天天打掩護。
黑尾出去采買洗漱用品的時候,研磨將自己新買的衣服給了桐月。
要是父母上樓,桐月就會呆在衣柜里。
這樣的方式居然還真的糊弄住了研磨不;丶业母改福谖仓苯幼≡诹搜心ゼ,他的父親對此倒是不奇怪,兩孩子一向關(guān)系好。
每到飯點兩人都想著辦法去給綾秋送食物,算得上是斗智斗勇。
驚險中卻又是一段愉快輕松的日子。
暖融融的房間里,彼此陪伴的三個孩子。
直到研磨的媽媽發(fā)現(xiàn)了綾秋,還認出了桐月的身份,正是桐月家的繼承人。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族的考量,桐月愛一直沒有報警。
黑尾一馬當(dāng)先的承認了錯誤,是他將人放在研磨這里的,還在第二日蠱惑綾秋留下來。
桐月沒有猶豫的說了是她自己離家出走的,和他們兩個沒有關(guān)系。連一貫自己對什么都不上心的小兒子都站了出來,表示都是自己的主意。
黑尾和研磨說的都是別把桐月送走,顯然這兩孩子還意識不到犯了什么錯誤,藏著一個女孩子在家里。
尤其是對方家長可能找了許久,說不定著急傷心欲絕的程度。
但看看哭了的黑尾,和拉著綾秋手不放的研磨,孤爪夫人一時居然不知道該怎么做。
卻是桐月站了出來,她說自己給家里播電話。
“明天,明天打行不行,阿姨…我們想一起過圣誕節(jié)”
黑尾鐵朗有了預(yù)感,明天過后,就不知道會是什么時候能再見了。
對孩子來說,最殘忍的莫過于分別。
連研磨也幫著說了話,眼神著急的看著自己母親。
孤爪夫人稍稍無奈,不知道該怎么答應(yīng),稀里糊涂的應(yīng)下。
還是桐月哄住了兩個,在趁著研磨和黑尾布置圣誕樹的時候告訴了她。
說她會等他們兩個睡著以后就走,一定要過圣誕節(jié),只是因為她以前從沒有和朋友過過節(jié)日。
所以黑尾和研磨才會這么執(zhí)著的要給自己辦圣誕節(jié)。
孤爪夫人愣了愣,她沒想到桐月會如此冷靜和條理清晰。
明明也只是一個十歲的小孩,和她的研磨一樣大,也明明很想和那兩個孩子呆在一起。
可還是習(xí)慣的表現(xiàn)出了不在乎。
她看著盯著黑尾和研磨的綾秋,心里頓時軟了一片,感性的酸了酸鼻子。
“快來快來,”黑尾招招手,又跑了過來拉住綾秋的手,將她帶到研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