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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子輕白了他一眼,擱電影里,你這樣的是要被切脖子的。

  沈不渝仰望他,眼里閃爍著暗光:“去我車上!

  “不去!标愖虞p朝一邊走。

  沈不渝死活不松手,他被拖著在地上跪行,沒皮沒臉,一點老總的形象和富家子弟的自尊都不要:“說吧,直接點,我還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諒我?”下跪不夠,扇耳光也不夠,這世上只有斂之能讓他這么卑微,心甘情愿的作賤自己。

  陳子輕瞧了瞧他,笑著說:“沈總啊,我想可能你去死,你的斂之就會原諒你!

  沈不渝悶悶不樂:“雖然我有錯,但罪不至死吧。”

  陳子輕:“……”

  就說他們只是戀愛腦,不是沒腦子。

  沈不渝的邏輯無比清晰:“你活了,活的好好的,我死了找誰玩去啊,所以我不死,除了我這條命,其他的你隨便提要求,給我留口氣就行,在那之后你必須原諒我,我們把這事翻篇,你做回斂之,我不想你做陳子輕!

  “還有你手上那什么設計老土的戒指,刺我眼睛,我們和好后,你能不能在我們見面時把戒指摘掉,別戴著?”沈總厚顏無恥道。

  陳子輕滿腦子只有沈不渝第一句話的前半句,他活著,他們不愿意死,不想跟他陰陽相隔,那他得了必死的絕癥,沒多少活頭了,彌留之際還有心愿未了,他們不就愿意讓他如愿,答應先下去了嗎?

  妙啊!

  沈不渝非要他去車上,陳子輕四處張望,心里沒來由地涌出一股難以形容的慌意,他反應過來時已經(jīng)撥了商晉拓的號碼。

  打通后卻沒人接,鈴聲從他后面的樹叢陰影里傳了出來。

  商晉拓的手機丟那兒了?

  陳子輕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他拖著腳邊的死狗往那邊走了走,然后就看到商晉拓站在那里。

  第372章 替身

  鈴聲還在響,它把氣氛渲染成了恐怖片。

  仿佛三人里有個鬼,陰氣沉沉。

  陳子輕終于回神,正當他要把撥通中的電話按掉時,鈴聲也到時間,自己停了,他小心謹慎地咽了一口唾沫:“我打你電話,你怎么不接?”

  商晉拓神色模糊不清,嗓音也是,只聽著覺得讓人不寒而栗,他道:“你在做什么?”

  陳子輕捏著手機的手上出了點汗,他睜大眼睛:“我醒來沒看到你,就出來找你了啊!

  商晉拓好似不是他丈夫,單純只是個長輩,安撫并引導驚慌失措的小輩:“嗯,后來?”

  陳子輕正兒八經(jīng):“后來我在這里遇到了沈總,他不知道怎么了,原先還清楚我不是徐小少爺,這回卻一口咬定我就是他,呱啦呱啦的跟我說了有好多,都是他自作多情,跟我沒關系的!

  正在瘋狂地加急給自己編排情夫劇本的沈不渝:“……”

  操!

  周遭氣流隱隱流通了些許。

  商晉拓頷首,示意眼巴巴望他的年輕人往下說。

  陳子輕咕噥:“那我肯定就解釋啊,否認啊,我真不是嘛!

  沈不渝面部抽動,斂之怎么還撒上嬌了?聲音軟軟柔柔的是要干什么?

  當著他這個老曖昧對象的面跟人撒嬌,不像話!

  嫉妒讓他一張臉鐵青。

  他聽商晉拓對斂之道:“過來!

  他馬上就收緊力道,死死勒著斂之的溫軟腿肉和纖細骨骼。

  陳子輕被勒得發(fā)疼,生理學淚水聚集在眼眶里:“我過不去,沈總抱著我腿,我踢不開。”

  商晉拓沒表情:“踢不開?”

  陳子輕很煩地擰起眉毛:“他抱得很用力,我……不信你看!

  說著就踢腿。

  然后…………

  很輕易就把沈不渝踢開了?!。

  陳子輕想罵人。

  沈不渝坐在地上,一臉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下一刻他就被一腳踹倒,他瞪著踹完他就跑向另一個男人的青年,后槽牙都要咬碎。

  轉而一想,斂之還肯踹他,說明是在意他的。

  這可不是誰都有的待遇。

  沈總利落地把自己沸騰的怒火澆滅,他坐起來,掏出小藥瓶往上拋了拋,眼睛盯著頭也不回地跟著丈夫走遠的斂之,眼里跳躍冷光,不知在算計什么。

  陳子輕跟著商晉拓走了,他們沒立刻回帳篷,而是去了湖邊。

  商晉拓一言不發(fā)。

  陳子輕暗自通過他的氣息觀察他情緒,完全沒心情留意湖邊夜景。

  一陣水聲從斜對面?zhèn)鱽,是一對游客在水里游泳,嬉笑聲跟他們這邊有強烈的切割感。

  “那會兒你聽到槍聲了嗎?”陳子輕終于想出了個話題,“怎么回事啊!

  男人還是冷漠對待。

  陳子輕一鼓作氣地拉他胳膊,把他扳過來,往他懷里一鉆,拽起他胳膊放在自己腰上。

  見男人全程不拒絕,不迎合,陳子輕小聲:“你抱著我啊。”

  腰上的大手總算是做出了收攏的力度。

  陳子輕悄悄為自己捏把汗,以商晉拓老婆的身份“偷情”的難度不亞于登天,當初他考慮到了這個要命的問題,卻還是答應了結婚,哎。

  這不,自食其果了。

  陳子輕把腦門抵著商晉拓寬而溫暖的胸膛,來回蹭幾下,他又問起槍聲。

  頭頂響起聲音:“有游客緊張過度草木皆兵,對著樹叢開了一槍,以為那里有人!

  陳子輕聽得咂嘴,那要是有人,豈不是中槍了?都不看清楚問明白的啊?這情形搞得,露頭就秒。

  衣擺被撩起來,微涼的手按住他的腰,沿著他腰線劃到前面,摸上他肚子,他下意識吸氣收腹。

  那手在他肚子上摸了會,挑開他褲腰,他就要去阻止,想想還是收回這想法。

  他很快就站不住地往后靠在商晉拓身上。

  商晉拓描摹他秀氣的線條,在他呼吸急促地想要出來時,用拇指摁住他:“不問我在那陰影里站了多久?”

  陳子輕渾身發(fā)燙,腦子嗡嗡的,思緒被他牽引著問:“那你站了多久?”

  商晉拓的薄唇若有似無地從他耳邊擦過:“從你跟他碰面的那一刻,我就在了。”

  陳子輕的意識一下就清明,他張了張嘴:“……你就看著。俊

  商晉拓揉著掌中的抖顫:“我認為你希望我當時不在場,不干擾到你!

  下一瞬,他含住年輕人濕熱的耳朵:“是我想多了嗎!

  陳子輕又意識不清起來,耳朵被濕軟的唇舌包裹,又癢又麻,他有點結巴:“是……是你想多了……”

  這幾個字說完,他的底氣一下就足起來,拔高音量強調:“當然是你想多了!”

  商晉拓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拇指依然堵著,指腹上很黏。

  陳子輕抓上他手背,聲音里像浸了水,濕淋淋的:“你快拿開,我不行了,你拿開,別堵著……”

  商晉拓如他所愿,目視他顫抖著伏在自己肩頭,雙手攥緊他襯衣,呼吸又快又亂,沒一點定力,幾下就軟得不成樣。

  呵。

  他端詳青年情動的模樣,低下頭,吻掉他眼尾的潮濕,抿住唇,品了品那細微的咸澀:“那我下次再遇到這類情況,你想我怎么做?”

  還沒平復過來的陳子輕倒抽一口涼氣,這是個要命的題目,正確答案應該是——不會再有下次了。

  可他不敢答,他做不到。

  陳子輕深呼吸,讓自己從那股紓解帶來的快活中抽離:“要是我下次再被徐小少爺?shù)呐笥鸭m纏,你又剛好在場,那你肯定是要出面的。”

  商晉拓好整以暇:“你想我出面!

  “那是一定的啊!

  陳子輕拉過他那只從自己褲子里拿出來的手,撈起t恤給他擦了擦,從指尖擦到指根,一根根的擦仔細,不擦的話,總有種他會背對自己舔一舔的錯覺。

  “不說別人了,”陳子輕岔開話題,“你去哪了?”

  商晉拓任由他給自己擦手:“四處走了走!

  陳子輕說:“那怎么不把我叫醒帶上我一起,你帶著我,哪還有沈總的事!

  商晉拓喉頭動了動,成我的錯了。

  我成全你,沒落到一點好處,反而挨了聲責怪。

  陳子輕好像聽見商晉拓壓制什么情緒的吞咽,他不免繃住頭皮:“怎,怎么啦?”

  商晉拓將下顎抵在他發(fā)頂:“你沒什么想問的?”

  陳子輕想了想,猶豫著拎出在心里不斷翻滾的問題:“為什么你會以為我不想你現(xiàn)身?”

  商晉拓冷郁地瞇了瞇眼,心頭的戾氣難以壓下去,為什么?我也想知道。答案在你身上,我等你給我。

  陳子輕等了會,沒等到商晉拓的回應,他也沒失落,本就沒報什么希望。

  商晉拓從西褲口袋拿出一片巧克力:“吃嗎?”

  陳子輕瞧了眼:“我吃點!

  包裝紙被撥開,露出黑褐色的巧克力,濃香誘人,商晉拓將巧克力送到他嘴邊,他咬一塊下去,臉皺起來:“好苦啊!

  商晉拓道:“這個牌子的巧克力就是這樣!

  陳子輕很勉強地用舌頭一卷,扔在嘴巴里含著,他整個口腔都是苦味。

  斜對面的兩個游客發(fā)出了淫亂的聲音,商晉拓聽力好,捕捉到了,他皺皺眉頭:“走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