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晉拓攏著輕抖的年輕肉體,實在不想做個老流氓,老變態(tài),他是丈夫,也是長輩,該從容地教導,引導,傳授經(jīng)驗,讓第一次溫和收斂些。
高強度的興奮讓他的體溫熱度漸漸不對勁。
腦中那根神經(jīng)一下一下顫動,被打上去的名字清晰鮮活,是兩個字。
輕,輕。
輕輕。
輕輕——輕輕——輕輕——
像流動的血沖進他血管,野獸般叫囂著不顧一切,有個什么被封鎖住的東西遭到撞擊。
即將撞開封印,奔涌到他眼前。
快了。
就在這時,他的耳朵里莫名響起一陣聲音,像是電子產(chǎn)品出現(xiàn)故障。
“呲——”
商晉拓的世界瞬間只剩刺耳的電流聲。
擔憂的聲音如同一支利箭,劃破漫漫長夜為他撥開天明,他聽見他的太太喊他:“你怎么了?你沒事吧?”
電流聲轉(zhuǎn)瞬即逝,不曾出現(xiàn)過,商晉拓并沒有讓自己在這個時候深入在這個小插曲里,他全身血液流動速度快到異常,這副身體隨時都要爆裂。
臥室里依舊沒亮燈。
商晉拓鎖住了開關鍵。
如果這時他開燈,那在他的太太眼里,他只是冷漠地看著自己。
他的聽覺和視覺都天生異于常人,這樣的光線下,照樣就捕捉到太太長時間落在他身上的視線,不分神不偏移,他的心口涌起前所未有的滿足。
浴袍落地的聲響很輕,單薄的背很白。
他掐住懷中人的臉把人扳回去,小孩學走路一般磕磕絆絆地循著本能向前,然后遇見了一顆尚未被開采的星球。
駐扎進去的一霎那間,眼淚忽然就流了出來。
他記事以來沒哭過,如今面上一片濡濕。
陳子輕感覺背上落下來一滴兩滴溫熱的液體,他以為是商晉拓淌的汗,想想又不對,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在他心頭乍起,他連要了命的繃漲感都顧不上了,只往后轉(zhuǎn)頭:“你……”
后面的話全都變成了破碎的喘息。
商晉拓咬住了他后頸一塊泛濕的皮肉。
第370章 替身
預感到今晚有事的管家在守夜,凌晨三點多,他打了個盹,一聽到電梯門打開聲就立刻過去,沒敢抬頭打量:“廚房里溫著湯,我給您盛一碗?”
商晉拓拿下捂著鼻子的紙巾:“溫水。”
管家應聲去給他倒。
他將沾上血跡的紙巾扔進垃圾簍,前段時間老中醫(yī)給他把脈,開了副藥,一天一頓的喝一個月。
喝完代表什么,喝完就代表喝完了。
還不能見好,那就沒辦法了,另請高明。
商晉拓走出大廳,身著單薄的睡袍踏進冬夜,冷氣洶涌地撲向他,多情地鉆進他衣襟和袖口,柔柔地依附著他,卻被他體內(nèi)不斷滲出的燥熱啃噬干凈。
他背風扣動打火機,點燃一支香煙,兩指夾著送到被咬出傷口的唇間,抬眼看有微弱燈光的四樓臥室。
他只做了一次。
從前半夜持續(xù)到了后半夜。
才一次,年輕人就受不住地昏了過去,到最后還是他自己打出來的,他哂笑,緩緩地吐了個煙圈,立刻就被在旁等候的寒風卷走。
商董原以為自己不能讓精力旺盛的年輕人滿足,為此喝了不少大補湯,健身的頻率都比以前提高了不少,是他多慮了,他沒必要不自信。
“嘖!
商晉拓向來自律,他不會貪戀床上的溫度和軟度,到點就起床晨跑鍛煉,開始新的一天。
但他婚后第一天就破了例。
商晉拓頭腦清醒,身體卻沒有,很自然地摟著枕邊人,握住他一條腿,向上抬。
唇在他脖頸跟衣衫松垮露出的肩頭親吻,身體貼緊他,嚴絲合縫。
床化身成了一艘船,在江水上浮沉,不知哪來大片花瓣,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花香濃郁。
房里春景誘人。
陳子輕迷迷糊糊地撐開眼皮,歪著頭去看窗戶,發(fā)現(xiàn)那邊黑黑的,他神志不清地想,怎么還是晚上,這一晚也太長了吧。
他扣住抓著他腰的大手,摳出了深紅的指印。
幾天下來,陳子輕怕了,正常不是頂天一兩個小時,兩三個小時為一輪,結(jié)束后溫存一番,或者補充體力和睡眠之后再繼續(xù)嗎,商晉拓怎么都不帶中場休息的?一輪長死了。
而且,好粉啊。
不是,這不重要,這根本不是重點,話題不能跑。
真的粉,怎么那么粉呢,怪漂亮的。
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用漂亮這個詞來形容小臂。
怎么又跑題了,不能因為他粉,就把他當個毫無殺傷力跟危險性的寶寶吧?那么長,上頭都是青筋。
每次跳起來,都跟要往我嗓子眼跳似的。
行了,粉不粉的先放一邊,現(xiàn)在關鍵是他的頻率問題。
陳子輕有仙藥都不能輕松應對,導致商晉拓一上床,他撒腿就跑。
商晉拓靠坐在床頭,雙手交搭在腹部,頗為儒雅沉穩(wěn)的樣子:“去哪?”
陳子輕腿哆嗦:“上廁所!
商晉拓看他抖顫的睫毛:“你幾分鐘前才上過。”
陳子輕正兒八經(jīng):“我尿頻!
商晉拓皺眉:“是不是拉肚子?”
陳子輕眨眼:“沒啊。”
見商晉拓要下床過來,陳子輕趕緊說:“真沒,你沒弄進去,你弄外頭的,我怎么會拉肚子!
商晉拓一頓,他的目光黑而深,極具穿透力。
陳子輕想到什么,一下就瞪大眼睛:“難道你趁我睡覺弄進去過?”
商晉拓似笑非笑:“我是禽獸?”
陳子輕一臉無辜,不知道啊。
商晉拓下顎微微抬了抬:“叫老中醫(yī)來給你看看!
陳子輕吞吞吐吐:“不了吧!
反對無效,還是被白胡子老中醫(yī)望聞問切了一番。
喝上了苦兮兮的中藥。
春節(jié)在國內(nèi)過,這是陳子輕昏昏沉沉之際說出的答案,他第二天都沒記起來這事,給忘了。
直到商晉拓飛國外沒帶他一起,他才問了一下,問出了原因,他在樸城找工作,沒法上網(wǎng)投簡歷,就滿大街的溜達。
管家陪他溜:“您也別著急,這找工作是急不來的,看緣分!
陳子輕吃著烤紅薯,口齒不清地說:“我知道,我不急,我生活開支上沒壓力,結(jié)婚簽了很多東西,我有數(shù)不清的財產(chǎn)!
管家說:“那您為什么還找工作,您大可以坐在金山上吃喝享樂!
“話不能這么說,很多家里收租的,鑰匙一大串,整棟樓整棟樓的收租金,不也給自己找個事做!
陳子輕帶管家去了芮姐那兒。
芮姐還是老樣子,并沒有因為他身份的變化就有所改變。
陳子輕問道:“過年關門嗎?”
“不關門,想來隨時都能來!避墙銓λΓ拔易龇菅芯砍鰜淼男缕,你嘗嘗?”
陳子輕眼睛一亮,忙點頭:“好好好!
芮姐叫管家進去給她打下手,陳子輕在店里轉(zhuǎn)悠,他走到風鈴前,伸手去撥弄。
難怪當時他聽到風鈴聲會有那么大的反應,這是他用積分買的……他從風鈴下走過,在店外吹了會冷風,吸著鼻子回到店里,余光無意間瞥到一處,怔了怔,喊道:“芮姐,桌上原來有盆植物,怎么沒了?”
芮姐不在意道:“那盆啊,死了,就給扔了!
陳子輕抿嘴,植物和風鈴一樣,也是他帶進店里,送給芮姐的,他不信芮姐會不當回事,他懷疑植物的丟失跟謝伽月有關,他沒問下去。
只要芮姐沒因為他受到傷害就好。
店外不遠有棵老槐樹,光禿禿的,陳子輕去樹下的椅子上曬太陽,管家寸步不離地守著他。
管家人老心不老,反應思維敏捷度上也不差,他突然朝前面深巷看了眼,凝了凝神,不動聲色地叫保鏢們過去看看。
保鏢們持槍前去,那里沒什么人,只有幾個帶血的紙團,看出血量,可能是利刃割開皮肉流出來的,血跡里還有其他液體,近似是眼淚。他們并沒有不當回事,當天就匯報給了鄭秘書。
鄭秘倒是沒火急火燎地當即去告訴上司,他下班時才說,上司沒表態(tài),顯然是在等什么風來。
見風行事。
風若不來,就繼續(xù)放置,連同其他人一起。
商晉拓年二十九晚上才回國,他去洗澡,驅(qū)散掉身上的寒意和疲勞,躺在床上人旁邊,吹干頭發(fā)的腦袋埋進一塊脖頸,手放在一塊柔軟上面,很快就陷入沉睡。
三十清早,陳子輕被一道難以抵抗的目光從被窩里刨起來,他睡眼惺忪:“有活動啊?”
商晉拓端著冰咖啡喝,寬肩長腿撐起鐵灰色家居服:“祭祖。”
陳子輕一聽就麻利兒地掀開被子下床,他穿上拖鞋說:“幾點啊,趕不趕,要是趕,那我就不吃早飯了,我刷個牙洗個臉就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