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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臺下好像驟然響起混亂和暴動,又很快消失,陳子輕被吻得軟了手腳,沒心思去確定。

  商晉拓抹掉他嘴邊濕意:“商太太,去不去后臺?”

  陳子輕頭腦不清醒:“去后臺做什么?”

  商晉拓似乎是笑了下,十分的迷人:“當(dāng)然是再和你先生吻一會。”

  第369章 替身

  陳子輕跟商晉拓去了后臺,儀式走完了,他們正好可以換身衣服休息休息,好出席接下來的晚宴。

  教堂的賓客們目睹了一場抓馬事件,沈董被徒然暴走的兒子給氣得怒火攻心,情急之下給他打了一管藥量很足的鎮(zhèn)定劑。

  那是老人家出了洗手間叫下屬拿來的,還真派上了用場。

  沈董自己也撅了過去。

  商少陵作為醫(yī)生,給沈董做了急救措施,讓商家安排的醫(yī)護人員送沈家一眾離開,他徑自去教堂外的湖邊,眼前盡是斂之被他哥吻紅了的嘴唇。

  一富家小少爺在角落里畏畏縮縮地偷看他的一舉一動。

  像極了曾經(jīng)的他。

  他走過去,將人堵在角落,風(fēng)度翩翩地笑問:“你是地溝里的老鼠嗎?”

  小少爺遭到羞辱,不但沒生氣,還激動了起來。

  商少陵端詳他這副熟悉到照鏡子的嘴臉:“真夠惡心的!

  小少爺落荒而逃。

  商少陵坐在湖邊,眼神空洞地看著湖面,為什么那么平靜,什么時候能起風(fēng)浪……

  晚宴順順利利,賓客離場期間,陳子輕注意到徐呈一直往他這邊看,出乎意料的比謝伽月的存在感還強。

  謝伽月沒在晚宴上,他乖乖做侍應(yīng)生這點讓陳子輕挺驚訝,還以為他要在教堂安裝炸彈,把什么都炸了呢。

  即便他想,也不可能實現(xiàn),商家又不是普通的豪門。

  就像商少陵,他沒實權(quán),照樣能管控我的行蹤,陳子輕想,當(dāng)初沈不渝跟謝伽月能擄走他,在他身上搞文章,這背后還不都是商少陵的意思,不然他們哪那么容易得逞。

  更別說手握強權(quán)的商晉拓了。

  這結(jié)了婚,做了夫妻,商晉拓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或是推波助瀾做他的最強幫手,他很難找到機會一對一的攻略那三個目標(biāo),送他們走到終點。

  等奇跡吧還是,誰知道會不會有意想不到的走向。

  譬如他的宿主身份。

  陳子輕裝作不經(jīng)意間抓獲徐呈的視線,徐總沒緊急避開,而是和他對視,向他投來敘一敘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總不至于是也發(fā)現(xiàn)他是徐斂之了吧?看樣子不像。

  陳子輕小聲告訴商晉拓:“我去跟徐總說幾句話!

  商晉拓在和友人說話,聞言就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好!

  陳子輕禮貌地向商晉拓的朋友點點頭打了招呼,就去徐呈那邊:“徐總!

  徐呈的面龐半明半暗:“子輕,恭喜你,新婚快樂!

  陳子輕禮尚往來地回了聲:“謝謝!

  徐呈看青年一身合適的白西裝,領(lǐng)口打著精致的領(lǐng)結(jié),頭發(fā)打理得很自然,又乖又干凈,他沒意義地想,今天好幾個瞬間都讓他以為見到了斂之,真像,像到猶如一個人。

  “沒想到你這么快就結(jié)婚!

  陳子輕說出他潛藏的后半句:“還是跟商董對不對?”

  徐呈啞然:“緣分天定,我在你們身上看到了這句話的實體!

  陳子輕倒不那么覺得,他自我感覺吧,三分天定,七分人為——那些解不開散不掉的緣分,誰知道是不是一場蓄謀已久呢。

  徐呈問他最近過得好不好,得到答案后便放下心來。

  怎么會過得不好,青年眉眼間沒半點郁氣和憂愁,晴空萬里。

  徐呈聞著他身上那股商晉拓常用的冷香,額角突跳了幾下,想起一件事來:“子輕,你出車禍的事,讓商董給你查了嗎?”

  陳子輕轉(zhuǎn)手上的戒指,查什么啊,誰撞他的,出于什么原因他心里都有數(shù),難不成他還能咋咋呼呼的跑去報警啊?別逗了,過了這么長時間,沒憑沒證的,這里頭牽扯到的東西很多,他哪可能那么天真。

  再者說,他的目的也不是要那個肇事者伏法。

  他不想提,他想看商晉拓以后會不會主動拎出這件事,給他個所謂的交代。他不信商晉拓至今都不知情。

  雖然他自己做那四分之一任務(wù)時,也會把那件事利用起來就是了。

  到時他就提啊,問啊。

  想贖罪是嗎,可以,槍在這。

  陳子輕收攏開叉的思緒。

  “我查不到,沈不渝那邊也沒線索,不過,”徐呈說,“你讓他查,他是能查出來的!

  陳子輕很快就品出徐呈的心思。

  能讓沈家,徐家都查不出蛛絲馬跡,這種遮天式的勢力,能做到的……幾乎已經(jīng)明確指向。

  “再說吧!标愖虞p敷衍。

  徐呈頓了下:“他對你是認真的嗎?”

  陳子輕巧妙地反問:“你怕他和別的人一樣,想從我身上找你弟弟的影子?”

  皮球被青年踢到了徐呈腳邊,青年還嫌不夠近,又踢了一腳。

  “他喜歡你弟弟嗎?”

  徐呈沉吟片刻:“據(jù)我所知是沒有的!

  “那不就得了!标愖虞p說,“你弟弟不是人民幣,人人都喜歡的。”

  徐呈笑容寵溺:“這話他也說過!

  陳子輕并沒有差點就脫口而出一聲“哥”,他不會自脫馬甲認親的,不違規(guī)他也不會脫,徐斂之已經(jīng)死了,塵歸塵土歸土,現(xiàn)在只有陳子輕。

  徐家跟陳子輕沒關(guān)系,何必多此一舉呢,真要把徐呈也卷進來,對他沒好處。

  徐呈看著明顯發(fā)呆的青年:“子輕,你換手機號了對嗎!

  陳子輕回神:“啊,對!

  徐呈問道:“方便給我你的新號碼?”

  陳子輕說:“我感覺沒有那個必要!弊詈脛e有來往了。

  徐呈眉間一擰:“是商董不準(zhǔn)?”

  “跟他沒關(guān)系。”陳子輕嚴(yán)肅道,“是我自己的意思!

  徐呈不覺尷尬失了臉面,只是暗自壓下泛上來的苦笑:“我認為我們已經(jīng)是朋友!

  陳子輕表情認真:“朋友也分很多種,有些朋友不需要聯(lián)絡(luò)。”

  “你說的有道理。”徐呈朝一個方向看了眼,“回去吧,你和我說這么久,你丈夫該有意見了。”

  陳子輕無語:“怎么會,我是結(jié)婚,又不是坐牢。”

  徐呈滿是歉意:“那是我小人之心。”

  陳子輕擺擺手就走,頭也不回。

  徐呈在原地站立許久,就那么目送青年走向自己的新婚丈夫,他心下生出無限悵然和孤獨,于情于理,再見都就該叫一聲商太太了。

  生意場上,還是要注意分寸跟尺度,尊重他人的妻子。

  不管是對待下位者,還是對待上位者。

  回家后,陳子輕就忐忑地把自己關(guān)在衛(wèi)生間,今晚別說幾點睡,能不能睡都是個問題,他感覺商晉拓是個尤為注重儀式感的人,估摸著是骨子里的,潛意識的東西,有股子不尋常的傳統(tǒng)。

  之前都不碰他,等著今晚呢。

  十有八九就是這樣。

  陳子輕在衛(wèi)生間,外面靜悄悄的,他打開門往外探頭,猝不及防地看見商晉拓倒在門口的地上。

  商晉拓什么時候過來,什么時候倒地的,他通通沒發(fā)現(xiàn)。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沒辦法把商晉拓叫醒。

  男人閉著雙眼,面頰,雙手,和露在外的一截勁瘦腕骨都冷白,沒任何反應(yīng)。

  陳子輕下意識掐他人中,很用力地掐,用力到手指發(fā)疼:“商晉拓?商晉拓!”

  眼看沒效果,陳子輕趕緊叫來管家,讓他聯(lián)系家庭醫(yī)生。

  “商少陵人呢,他的車不是跟在我們后面回來的嗎?你快把他叫來給他哥看看!

  管家快速道:“我這就去!

  老人先聯(lián)系家庭醫(yī)生,再去叫二少爺。

  商少陵一瓶酒打開了,突如其來的狀況讓他放下了酒瓶,他上樓,看到他的嫂子在給他哥做人工呼吸。

  陳子輕直起身,邊按壓商晉拓的心口,邊語無倫次地喊:“商少陵,你哥昏迷了,他好好的突然就……剛才心臟好像還停了……”

  商少陵邁步過去。

  快走近的時候,他的內(nèi)心深處涌出一個惡毒陰暗的念頭,腳步從變慢……到停在了原地。

  陳子輕大叫:“商少陵?!”

  商少陵猛然驚醒,他大步上前查看,卻不能集中注意力,分心地盯著旁邊人緊緊握著他哥的手。

  他們才接觸了多久,至于呈現(xiàn)出老夫老妻的狀態(tài)?

  竟有了以假亂真的氛圍,老的沒了,小的就不能獨活了一樣。

  “怎么樣了啊?”陳子輕焦急地問。

  商少陵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