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認不出他的臉,認出了這口奶。
第340章 作精進化實錄
陳子輕害羞地點了點頭。
張慕生盯視他的表情:“新婚?”
陳子輕伸出四根手指:“不到四個月!
張慕生氣息不穩(wěn),很虛:“我為什么沒戴戒指?”
陳子輕說:“你做手術前取下來了,在家里呢,等你出院回家了,我給你戴上!
張慕生垂眸,看起來漫不經心又燙人的目光掃向上方的一片瑩白:“為什么是平的?”
陳子輕:“我是男的啊。”
張慕生:“你不是我老婆嗎。”
陳子輕應付他的胡話:“不是很明顯的事嗎,你老婆是男的!
張慕生沒有血色的薄唇張合:“哦,我老婆是男的!
陳子輕以為他能消停了,哪知他突然問:“我們做過?”
隨后就自問自答:“結婚幾個月了,不會沒做!
陳子輕怕他還要問別的,趕緊撒嬌:“我手都舉酸了,你到底渴不……”
張慕生輕描淡寫:“捧給我。”
陳子輕頭皮炸裂,張慕生以前沒提過這要求,受了傷,腦子不清醒了,癲上了?!
見男人面露不耐,他顫巍巍地捧了捧。
張慕生對著虛虛貼上他面部的清香,輕啄幾下,混雜著濃重苦澀藥味的舌面壓上去,喉頭上下一滾:“既然你是我老婆,那我說我是你情夫,你為什么不否認?”
“算了!
不重要,先喝。
喝了兩口就沒了動靜,眼閉著,昏了過去。
原本凹陷的面部肌肉恢復,唇齒松開,小小的淡粉色黏著一層被愛護過的濕潤。
陳子輕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哭笑不得地咕噥:“不能喝還喝!
說著就湊近張慕生,呼吸打在他面頰一側的傷口上面,輕輕地吹了吹,嘆口氣。
后半夜,陳子輕給張慕生壓壓被子,捉著他垂放在床邊的手捏了捏,拉起來,親親他食指上的齒痕紋身,咬了一口,用了點力道。
張慕生似是感受到了疼痛,眉間攏出陰影,陳子輕在他耳邊說:“睡吧。”
他還皺著眉。
直到他老婆趴在他身邊,手臂橫上他的腰做出一個將他環(huán)抱的弧度,他的眉頭才慢慢舒展。
像是吸取到了安全感,靈魂終于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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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一天,張慕生的雙手雙腳都能動了,可還是不認人,不記事,時不時說出些顛三倒四的話來。
張母差點當場撅過去,醫(yī)生說的什么專業(yè)名詞她聽不懂,只聽出兒子現在的情況不是永遠的,他會好。
能好就行。
不只是張慕生爸媽,望向春也松口氣,她比哪個都怕弟弟過得不輕松。
接下來就看張慕生養(yǎng)傷養(yǎng)得順不順利了,望向春暫時都不回西寧,說死都不會回去,她不放心,得等醫(yī)院的各項報告都讓她過了眼,等張慕生出院了再說。
張慕生恢復得比醫(yī)生預料的要好要快,他先是能坐起來點,再是慢慢站立,在病房里走上一小會。
到了醫(yī)生說的術后反應一般時限,張慕生仍舊沒恢復車禍前的記憶。
陳子輕不著急,他安撫焦慮到睡不著覺,上火害了嘴角的望向春:“那只是大概的天數,不是說都會在四五天后清醒,姐,咱再等等看,再說了,慕生哥這樣兒也沒啥事,他想著我呢。”
水房人來人往,都是懷揣心事的家屬,望向春給個大哥讓路,在水龍頭下接熱水:“他就認出了你!
陳子輕嘴里吃著糖:“我是他媳婦嘛。”
望向春見水瓶里的水接得差不多了,就給塞上塞子:“他爸媽心里怕是不好受。”
陳子輕含糊不清:“那跟咱沒關系,又不是我攔著他,不讓他認出來。”
望向春“哎”了一聲:“總之你注意著些,別在一老面前表現出他們兒子更親你的樣子!
陳子輕嘀咕:“好嘛!
姐弟倆出了水房,邊走邊閑聊,陳子輕望見了孟于卿,眉心蹙了蹙。
望向春眼神詢問,他找了個事把她支走,自己拎著水瓶往病房那邊去。
短短幾天下來,孟于卿給人的感覺成熟內斂了一些,仿佛出鞘的利劍收入華貴的劍鞘,眉眼間沒泄露什么情緒,他主動提起這起肇事案件的進展和咨詢過專業(yè)人士的大概走向,以及當事人和親屬的愿想。
還有就是,肇事方的家人不會再來醫(yī)院鬧,走流程期間,他安排了人關注,有需要,他會出面。
孟少爺在這起突發(fā)事件后續(xù)的態(tài)度上挑不出毛病,他大概不會再亂喝酒了。
陳子輕只聽不說。
孟于卿對他的沉默有些棘手,沉了沉氣,換了個換題:“你丈夫后期的康復上有什么能幫到忙的嗎?”
陳子輕這回給了回應:“有需要我會跟你說。”
孟于卿的腳步頓了半拍,側低頭深深看他:“我以為你會疏遠,無視我!
陳子輕說話直白:“關系不要白不要,沒什么比我丈夫的健康重要!
孟于卿沒按住內心見不得人的負面情緒:“那你沒想過,你接受了我的心意,他知道了會吃醋,會介意?”
陳子輕不想討論,卻沒敷衍,認真道:“比起這個,他更想以好的身體陪我到老。”
孟于卿凝視他瘦了圈的臉:“水瓶重不重,我給你拎。”
陳子輕不領情:“不用!
孟于卿停下來,看他往前走,越走越遠,知道他要去照顧丈夫。孟于卿了解過那男人的傷情,這場車禍會讓他出現永久性的后遺癥,據孟于卿所知,目前相關部門還沒收到對方的傷殘鑒定申請。
那他的前任怎么辦。
一個長期被養(yǎng)著的人,如何照顧人,怎么學,從哪開始學,學得會嗎?
真學會了,十根手指變粗糙,長了繭子,也就作不起來了。
生活會教他做人。
當然,他可以離婚,再找一任丈夫,找個健康的,能養(yǎng)著他,慣著他的丈夫。
孟于卿忍不住地揚聲:“望北遙!
陳子輕腳步不停,孟于卿大步追上來,就學長開車撞人一事再次道歉,徑自抽出傲骨放在前任腳前,希望能和他做朋友,普通朋友。
“我不會再談戀愛了。”孟于卿更是說。
陳子輕看了眼像是喝多了神志不清的他:“行了,我知道了,你讓開!
孟于卿聽出他的敷衍,面上血色褪了些,瞧著可憐。
“我怕了,望北遙,我有陰影了,說出來你不信,你丈夫進醫(yī)院后,我就沒睡過一個安生覺,夢里是你穿著那一身血跡斑斑的衣服拿水果刀捅我的場景,你說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我從來沒想過我隨便談的一段會給你的婚姻帶來傷害。”孟于卿低下黑色的腦袋,俊俏的五官蓋了層疑似委屈的東西,字里行間隱隱是懇求,“我也是受害者,你不能恨我!
陳子輕來了句:“我不恨你!
孟于卿愣了愣,眼里一喜,隨即就聽到他說:“恨你費心思,我干嘛恨,我才不把心思放在一個前任身上。”
從前高高在上的小少爺眼神暗淡下去,他輕笑:“你說得對。”
拐角處的張母聽到他們對話,知道兒子被車撞,是兒媳跟人不清不楚惹出來的,當場就氣血上涌。
孟于卿剛走,陳子輕就被張母堵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老人揚手就要朝他的臉扇下去。
他站著沒動,然而臉上并沒有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那只扇下來的手被攔住了。
不知何時過來的張慕生將他護在身后。
張母見狀,激動道:“慕生,媽不是亂打他的,你還沒想起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媽都跟你說,你被車撞其實是……”
張慕生開口打斷,卻是對老婆說:“扶我進病房!
尾音未落,他就站不住地倒在陳子輕身上,陳子輕趕緊去扶。
張母也要扶,被兒子一個眼神給止住了。
就那一眼讓她意識到兒子想起來了,記得了,也都知道,只是不在乎,完完全全的站在媳婦那邊,厭煩她多管閑事。
她都懷疑剛才真扇成了,兒子就不要她這個媽了。
張母倏然就被一股強烈的心灰意冷攪拌為人母親的失敗占據心神,她去找老伴:“咱走。”
樓道里有人打地鋪,是別的病房的家屬,除了睡的毯子還有鍋碗瓢盆之類,衣服就搭在樓梯護欄上晾著,亂糟糟的。
張父在和那人下五子棋打發(fā)時間,他沒及時注意到妻子的情緒,隨口問了句:“走哪兒?”
張母臉色灰。骸盎卮蟪。”
張父覺察到妻子的不對,棋不下了,抬頭看看她:“不是要在這照顧兒子?”
張母沒說話。
下了樓,她才沒頭沒腦地恨恨說出一句:“娶了媳婦忘了娘!”
張父聽樂了,他猜到是兒子偏心袒護媳婦,倒是沒覺得意外,背著手說:“你兒子什么沒娶媳婦也那樣子!
張母一下噎住,氣都喘不上來了。
張父給她拍拍后背,順了順心口:“兒孫自有兒孫福,慕生能靠吃藥吃成個看起來正常的人,還成了家在大城市開了餐館,這已經是咱祖墳燒香了,這次也是,他命多大,醫(yī)生說得多兇險,那病危通知小遙簽的手都抖你也看到了,他活下來是賺的,你跟他生那氣干什么!
張母抹眼睛。
張父揪了塊衛(wèi)生紙給她擦擦:“慕生后面大大小小的手術跟檢查不知道還要做多少個,你真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