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雖然是二手房,但因為靠近將要建成的地鐵,所以價格并不算低,家里欠了親戚和銀行不少錢,但不管怎么說,自從買了房子,女方家也終于同樣了這場婚事。
至少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好的!那就開始我們的下一個游戲吧!”
在閨蜜的指揮下,新娘咬著一只口紅,在新郎的側(cè)臉上艱難的畫了一個愛心,然后讓新郎和新娘臉貼臉,把愛心重新印回新娘的臉上。
周圍都是笑鬧聲。
不知道為什么,新郎只覺當自己與新娘臉貼臉的時候,心里竟涌起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他下意識抬頭,忽然發(fā)現(xiàn)閨蜜的臉上竟悄悄露出一絲怪笑。
“你……”新郎剛想詢問,就見閨蜜的臉瞬間恢復正常,開心的笑道,“下個游戲,背新娘!”
新郎背著新娘,他需要在房間里走一圈,當然,地上是放著指壓板的,兩個人的重量壓在指壓板上,新郎當然會疼痛無比。
然而就在大家嘻嘻哈哈地笑著,等待新郎發(fā)出痛苦喊叫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新郎表情平靜,并沒有露出一點吃力。
大家很是不解。
其實此刻的新郎也是很納悶,因為他的背上明明背著新娘,卻絲毫感覺不到一絲的重量,輕飄飄的,就像是背上根本沒有人。
而背后的新娘這時心中被疑惑充斥,她只覺新郎的后背冰寒而僵硬,如同一塊堅硬的石板,讓她又冰又硌得慌。
接下來是最后一個游戲,房間里的所有人,包括新郎在內(nèi)都被趕了出來,只留下新娘和她的幾個朋友。
“好了,進來!
過了一會,房門驀然再次打開,新郎剛踏進房間便立刻傻眼了。
床邊背對他坐著五個身形極其相似的人,她們也都穿著新娘的衣服,最讓人驚愕的是——
這五位新娘的頭上,全部套著一只紅色的塑料水桶,上面還貼著同樣的喜字。
水桶遮住她們的臉,這需要新郎對新娘的了解,自行來辨認。
看著眼前這五個人,新郎頓時皺起了眉頭,他煩的不是認不出自己的新娘子,而是自從他進入房間的那一刻,他就生出一種心臟不適的感覺,好像空氣的溫度都變得森冷,這讓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新郎,請找出你的新娘!
不知道為什么,一直笑盈盈的閨蜜,此刻神情冷漠,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
當新郎繃著身子拿起一位新娘頭上的水桶時,一旁的閨蜜不帶一點感情,冷硬地說道:“錯了。”
新郎又拿起一只水桶……
“錯了!遍|蜜再次說道。
新郎一連拿起四個水桶,得到的回答都是僵硬的“錯了”。
現(xiàn)在只剩最后一個了,既然前面四個都不是,那剩下的唯一這個,肯定就是他的新娘子了吧。
然而新郎卻莫名地懷疑起來,他的腦中涌出了一個過于荒謬的想法,也許……也許剩下的這個也不是自己的新娘子,自己的新娘子或許……或許已經(jīng)不在了。
想到這里,新郎不由得搖搖頭,大概是因為最近太忙,腦子都開始有點糊涂了,他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下房間,面積并不大的房間里,并沒有地方可以藏匿一個大活人。
所有他便自信滿滿地把手放在水桶上,然后將水桶緩緩抬起。
“錯了!
一個冰冷而僵硬的聲音漠然響起,嚇得新郎心里咯噔一下,因為說話的并不是一旁的閨蜜,而是他面前的這個“新娘”。
這時的水桶已完全被新郎揭下了,面前坐著的這個女人明明就是自己妻子,也就是今天的新娘,可她為什么要說“錯了”?
也不等新郎詢問,門外的賓客全都熱情的涌了進來,祝這對新人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大家又鬧了一會就都識趣地退出了臥室,一直混在人群中的陳子輕和岳起沉也跟著隊伍撤退。
“怎么說?”岳起沉俯視一出來就咬著嘴巴的小和尚,“看出什么了嗎?”
“我們先離開!标愖虞p小聲道,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
與此同時,賓客們拎著新郎家里給的回禮一桶洋雞蛋和一盒喜糖,他們互相打著招呼,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了這棟樓。
喧鬧逝去的鬼樓靜悄悄的,在夜里重新回到它原本的樣子——死氣沉沉。
新郎躺在床上,身體小幅度地抖動,他不是因為開心,而是因為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明明新娘就躺在他的身邊,可她一言不發(fā)的樣子讓他有些陌生,他們相識以來,他從沒見她這么冷淡過。
感受到身邊傳來的陣陣寒氣,新郎想說點什么或是做點什么,他卻不知怎么就睡著了。
“嗚嗚……”
一陣陰冷的夜風吹過,新郎猛的驚醒,他發(fā)現(xiàn)臥室的窗戶是敞開著的。
“窗戶不是關(guān)著的嗎,怎么開了?”
新郎下意識地準備起身關(guān)窗戶,可當他下床的瞬間,他的眼角瞟到了什么,刷地回頭。
新娘依舊躺在床上,只是她的頭上不知何時,竟套上了一只紅色的塑料水桶。
上面還貼著一張紙剪的“喜”字。
第235章 萬年窮逼
“啊——”
一聲撕裂的慘叫在鬼樓里炸響,這是從新婚的那一家發(fā)出來的,霎那間就挑起樓里人的敏感神經(jīng),一時間竟沒人敢出來查看。
陳子輕沒拉著岳起沉回303,他一直拿著羅盤,藏在新娘新娘家里。
老兩口還在樓下和親戚嘮嗑沒回來呢。
“來了!标愖虞p小聲。
羅盤的指針劇烈顫動,發(fā)出咔咔的聲響,都快要從羅盤里蹦出來了。
“大哥大姐,開開門!”
陳子輕敲不開房門,他沒時間多耽擱,就讓身后的岳起沉幫忙。
岳起沉看似只是很隨意地抬腳踢了一下,差不多是小朋友踢沙堆的力道。
那門就被崩飛,門上大紅的喜字飄落。
新房內(nèi),新郎口吐白沫癱軟在地上,墻上巨大的婚紗照掉落在地,照片上的一對新人笑得很是幸福,只可惜上面的腥紅血跡破壞了美感,顯得極不和諧。
原本放在盤子里的花生和紅棗雜亂地灑了一地,如果不是家具上的喜字,沒人會想到這么臟亂的房間竟然是婚房。
“果然出現(xiàn)了啊!
陳子輕一踏進婚房就感覺到了一股逼人的怨氣,他一時間準備不足,差點又被吹出去。
“這怨氣怎么會這么強?這也太阿彌陀佛了吧!”
陳子輕退了兩步穩(wěn)住身形,他抬頭望去,只見滿是狼藉的新房內(nèi),穿著紅衣的新娘靜靜地低頭站著。
身材姣好的她,頭上套著一個詭異的紅色塑料桶。
陳子輕一眼就認出,這是洞房游戲時用的那個桶,因為上面還貼著紅紙剪的喜字。
此時此刻,新娘周身正散發(fā)著濃烈的怨氣,陰冷得令人發(fā)顫。
陳子輕進入房間已經(jīng)有一會了,新娘始終站在那里沒動過,如同靜止了一般,就在陳子輕感概這怨魂還挺文靜的時候,倚在門邊的岳起沉也走進了房間。
像是在花園里散步,半分沒意識到現(xiàn)在是什么個形勢。
當岳起沉進來的一刻,新娘像是徒然感應到了什么,也不見她有任何的動作,身體卻倏地轉(zhuǎn)過來面向兩人。
“不好!”
陳子輕只來得及喊了一句,就見一個紅影帶著陰森的氣息撲來,他連忙用左手護住自己,右手打出早就準備好的符紙。
“嗤!”
符紙一碰到紅影便燃燒了起來,但沒能擋住紅影分毫,陳子輕被擊飛,砸在身后的墻上。
陳子輕吃痛地揉著背部艱難起身,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新娘不見了,一轉(zhuǎn)頭便愣住了。
“岳起沉!”
只見頭套紅桶的新娘,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岳起沉的背后,正緩緩向他靠去。
“喊什么喊,叫魂?”
岳起沉看向小和尚,都這時候了,他還是置身事外的狀態(tài)。
還沒等陳子輕提醒,岳起沉就感覺身體一緊,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勒了上來,他的太陽穴抽了下。
岳起沉見小和尚滿臉焦急,就任由自己被鬼纏住。
而在此刻陳子輕的眼里,新娘身上怨氣化作一道道黑色的帶子,把岳起沉給死死捆住了。
陳子輕毫不猶豫,一連掏出了五張紙符,左手隨即掐訣。
“穢氣分散,五行歸一,急急如律令!”
五張紙符甩出,化作五道勁風轟在了新娘的身上,她身上原本濃烈的黑氣立即發(fā)生劇顫。
“嗷——”
紅桶下面發(fā)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叫聲,黑色的帶子猛然收縮,放下岳起沉向陳子輕沖了過來。
“媽呀!”陳子輕全身毛孔都張開了。
面對襲來的新娘,陳子輕側(cè)身而立,右手背在后面一動不動,雙眼一直盯著新娘的動向。
“嗷——”
新娘再次發(fā)出凄厲的嚎叫,一股兇猛的怨氣轟在陳子輕的身上,而于此同時,他背在身后的右手突然揮出。
“縛靈鎖!”
一條由銅錢串成的鏈子出現(xiàn)在他的右手,也就在新娘靠近的瞬間,被他迅速地套在了新娘的脖子上。
“嘭!”
陳子輕被怨氣引起的氣浪給轟飛了出去,磕在了一邊的衣柜上,木制的衣柜隨著他這一磕崩裂,木片紛飛。
“嗬嗬……”
自從被銅錢套住了脖子,瘋狂的新娘便氣焰全消,僵硬的身體如枯朽的樹干,痛苦地扭動著,她身上的怨氣在迅速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