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未年越發(fā)覺得小瘋牛是最好玩的,他對這種不堪一擊的花瓶豆腐omega實在是提不起征服欲,更別說占有欲。
那小瘋牛若是有天分化成了omega,必定是不一樣的。
分化了,就能被標記了。
楚未年點根煙,背身對著陽臺那片夜空,漫不經(jīng)心地揉了起來。
兩個omega就在房里,信息素里的勾引成分極高。
而他沒興致。
他如果能輕易被引誘,以這些年商場上給他送人的頻率,他的床伴會多到數(shù)不勝數(shù),那他就不會治不好自身的雙重潔癖。
現(xiàn)今,還不如沒治好。
當一個久病的人有了解藥,極具針對性,那解藥就是穿腸毒藥。
楚未年某根發(fā)育畸形的神經(jīng)狂抖,他把手上的臟污抹在手邊的紫色柱子上面,從上到下抹了個遍,拍照發(fā)給小未婚妻。
發(fā)完過了,理性稍微回來點,想把照片撤回已經(jīng)來不及,早就過了時間。
楚未年一身冷汗,他面孔煞白,踉蹌著整理好自己去找小未婚妻。
還沒走出房間,手機上就來了電話。
是小未婚妻打來的。
楚未年背靠墻壁,他抓扯凌亂的發(fā)絲,短促地平復(fù)了幾秒,嗓子干澀地接聽。
那頭不是少年人清亮上揚的聲音,而是偏低沉醇厚的聲調(diào)。
多年好友用他從未聽過的森寒口吻,跟他說——
“楚未年,你發(fā)這種照片給他,是不是找死?”
第222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三十四天
楚未年順著墻壁蹲下來,他若有似無地怪笑一聲:“我喝多了!
“喝多了就找個地方醒酒,而不是做蠢事!庇萜街劾渎暎叭脦椎娜,別像十幾歲那么不知輕重!
楚未年把腦袋埋進腿間,他粗喘著,像是在竭力克制某種陰暗負面充滿戾氣的情緒:“平舟,我跟你認識十多年,頭一回見你發(fā)火,原來你也有不淡定的時候!
虞平舟道:“一說起綠帽事件,你總讓我換成你如何如何,這次你試著把自己代入我,你的弟弟收到這張照片,你是什么反應(yīng)!
“如果你現(xiàn)在站在我面前,”
級別更高的同類頓了下,這里面的威脅與壓迫強到可怕。
“我會讓你至少在病床上躺一個月!彼f。
楚未年無聲地獰笑了會,頭頂曖昧燈光照在他混血感很濃的臉上,襯得他有股子詭譎的俊美。他笑道:“那我還真是慶幸!
手機那頭只有看似平穩(wěn)的氣息聲。
有什么早已薄如蟬翼。
楚未年搓幾下泛紅的眼皮:“你弟弟沒看到照片吧?”
虞平舟說:“他看到了就會不知所措地來找我,問我怎么辦,我要安撫他,引導(dǎo)他,為你有辱斯文的行跡做出解釋,我有太多事要做,哪有時間打這通電話。”
楚未年煞白的面孔恢復(fù)了一點血色:“他沒看到就好。”
太污穢,和網(wǎng)上到處撩騷的露陰癖沒區(qū)別,實在不該讓少年人看見,那會讓他顏面盡失,打上變態(tài)的標簽,撕都撕不下來。
今后他要控制酒量了。
楚未年似是隨口一問:“平舟,你弟弟的手機為什么在你手上?”
虞平舟道:“他寫作業(yè),手機放我邊上了!
楚未年一笑:“行!
似乎滿意這個答案,沒什么別的要問的了,就這樣。
楚未年掛掉電話,他撐著墻起身,晃幾下昏沉脹痛的金色腦袋,腳步虛浮地穿過長廊坐電梯上去。
十六樓,周衍明在包房打牌,他胡了,牌還沒甩出去就遭逢突變。
麻將桌被踹翻,麻將們掉在地上四處亂蹦,夾雜著謾罵和詢問,形成了一首狂想曲。
兩個同級別的a拳打腳踢。
周衍明不難看出,楚未年丟掉修養(yǎng)不全是沖的他安排兩個o去伺候,主要是在哪擠壓的怒氣,來他這撒了。
他也有。
一時之間,苦煙跟羅勒葉的氣味洶涌起來,兩者在空氣里產(chǎn)生交鋒。
其他人紛紛跑出去,他們關(guān)上包房的門,快速在門口噴阻隔噴霧,將那兩股攻擊意味極強的信息素堵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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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房里一片狼藉。
楚未年喝多了發(fā)揮有限,他被周衍明放倒,后背硌著一些麻將,口腔鼻腔里都是血。
周衍明沒占到太多便宜,他扶著桌子向后踉蹌,撞倒椅子,一屁股跌坐在地,嘴邊掛著狼狽的血絲,顴骨嚴重挫傷,一只眼幾乎全紅顯得駭人。
“媽的,你打我什么地方不好,你打老子臉!
怎么都氣不過,周衍明抄起地上的椅子,朝著楚未年的頭砸過去:“老子為了他媽重塑,花了大量財力和時間,一朝回到解放前!”
楚未年被砸得頭破血流,他抽搐幾下,側(cè)身嘔出胃里的酒水和食物。
周衍明整張面部劇痛難忍,只有做個全面檢查才能判斷傷勢,他臉色鐵青,額角突突亂跳,嘴里咒罵著聯(lián)系了國外那邊的專家,盡量明天就飛過去。
“楚總,我看你好日子不想過,干脆把婚約取消,”周衍明將手機砸出去,“別捧著珠寶還一臉慘逼樣!
楚未年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咳嗽,他的齒間血淋淋的,厲鬼一樣:“當事人不出面,身后倒是不缺出力的。”
周衍明把在打斗中掉出來的玉佛塞回去:“所以你他媽取不取消婚約?”
楚未年慢條斯理地擦掉下巴上的血水,他答非所問,嘶啞道:“他的幾個哥哥,只有溱方孝不是沈文君圈子里的,不需要他動手搶過來,照搬在對應(yīng)的位置,長期待著!
“所以,溱方孝吃了槍子!
周衍明捋不清楚未年說的這番話背后有無深意,或是暗示,標了個箭頭指向哪里,他啐一口。
“神經(jīng)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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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不知道照片的事,也不知道他的兩個任務(wù)目標打了一架,他只覺得虞平舟心情不好。
“哥哥,你寫的什么。俊标愖虞p端著一盤葡萄走到書桌那里,伸頭瞅瞅。
宣紙上是“宋析木”三個字。
陳子輕把葡萄放桌上,身子趴在桌前:“干嘛寫我的名字!
虞平舟道:“是你的名字嗎!
“是我的名字啊,”陳子輕挨個指著那三個字,“宋、析、木,這不就是我。”
虞平舟深深凝視他。
陳子輕后心一涼,他天真單純地托腮:“哥哥,你這么看我干什么,我臉上有花?”
虞平舟將那串名字劃掉,他擱筆,后背靠在椅子上面,眼眸微闔。
陳子輕抿抿嘴,怎么感覺虞平舟受了很大的委屈……
到他這身份地位,誰能讓他受委屈啊。
總不能是我沒把真實的名字告訴他吧?這會兒也不是個合適的機會。
陳子輕的直覺告訴他,虞平舟受委屈是因為別的事。
哎。
易感期是個寶寶,不在易感期,也是個寶樣。
陳子輕撥開虞平舟的長腿站進去,把他的腦袋抱在懷里。
alpha嘆息:“我一這么靠著你,就感覺,”
陳子輕等了會沒等到下文,以為虞平舟睡著了,他垂頭一瞧,“感覺什么?”
虞平舟道:“很舒服!
陳子輕下意識問:“是怎么樣的舒服啊?”
下一瞬,他身體騰空,一雙手臂將他抱起來,放在干透的宣紙上面。
虞平舟就這么看著坐在書桌上的少年,把他看得面紅耳赤,眼神飄忽,做作虛偽的雜色皮囊褪去,露出里面鮮嫩的純色。
“想知道?”
陳子輕立刻就把頭搖成撥浪鼓。
虞平舟低笑幾聲,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面龐上面,偏頭親他蜷縮的指尖:“想什么了,哥哥指的舒服,是靈魂得到慰籍。”
“像是遠行的人回到家,也像是烈日暴曬后的一場雨!
陳子輕手心一濕,手心里有吻落下來,他哥掀著點眼皮看他,目光深邃,隱隱帶有幾分沉醉的錯覺。
alpha這雙眼睛既悲憫,又很會愛人,他這樣投入地看過來,愛意波瀾壯闊。
陳子輕心跳漏拍,他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捧起虞平舟的臉,彎腰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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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色濃稠的時刻,虞平舟立在窗邊。
“睡不睡覺。俊标愖虞p在洗手間完成日常任務(wù)出來,他爬上床,沖窗邊的alpha喊,“你不睡我睡了!
虞平舟勾唇:“哥哥這就來!
陳子輕看他拉上窗簾往床邊走,奇怪道:“怎么不把燈關(guān)掉?”
虞平舟掀被子:“開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