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他家的風水問題讓一個小孩看出來了?
胡鬧的吧?
章老很快就發(fā)現(xiàn)不是胡鬧,是真的。
少年徑自在別墅里走動,他停在一處,鞋底蹭蹭腳下地面,大驚失色:“章爺爺,您被人做局了!”
章老蒼老的臉色一板:“什么局?要我章家滅門?”
一副要抽刀殺他個不死不休的架勢。
陳子輕:“……”
“不是!彼咽謸踉谧爝,小聲說,“只是讓這家的男主人睡眠質量變差!
章老覺得小孩還是胡鬧。
陳子輕正色:“有黃紙跟朱砂嗎,再給我一支毛筆,我要畫符!
章老稍微來了點精神:“你還會畫符?”
陳子輕蹙眉:“章爺爺不信就算了,我過來吃點東西陪您老嘮嗑嘮嗑就回家!
章老沉吟片刻:“去我書房,你要的東西都有!
當傭人管家看到老先生帶少年上樓去書房的時候,他們都感到匪夷所思,老先生竟然讓個小孩子去他的書房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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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用朱砂畫符,叮囑章老把符埋在哪個位置,埋多深,講得明明白白,一聽就不是胡編亂造。
章老抱著試探的心態(tài)那么做了,當晚就睡了個好覺。
次日,章老隨便拎了個理由去虞家做客,他在花園找到曬太陽的少年,試著說了說家里的風水布局,探少年的深淺,這一探就驚到了:“你小小年紀,怎么還懂風水?”
“不好說啦!标愖虞p在老人面前沒怎么披馬甲,“章爺爺,這是我們的秘密,別告訴我爸跟我哥。”
章老的眼神那叫一個慈愛:“木木放心,我那個都不說,連我親兒子都不說。”
說了也白說,都當是迷信。
陳子輕給他遞茶水:“章爺爺?shù)乃邌栴}解決了?”
“解決了。”章老頗為感慨,風水這塊貴得很,這次他一分錢沒花。他吹吹茶杯里漂浮的茶葉,喝口茶,聽少年問道:“章爺爺,您覺得我嫂子是個什么么樣的人?”
章老客觀地評價曾經(jīng)親手提攜過的晚輩:“在同輩里算是拔尖的。”
陳子輕晃了晃腿:“我不喜歡他。”
章老有些意外:“我那晚看著你們感情挺好!
“我裝的,”陳子輕撇著嘴嚷了一句,“我怕我哥不高興!
章老語重心長:“你哥不會因為這點事怪罪你的!
“萬一呢,”陳子輕說,“我只是寄宿在虞家,不是真的虞家人!
章老嚴肅起來:“虞家讓你受氣了?”
仿佛只要少年點頭,就認他做養(yǎng)子,讓他一輩子衣食無憂。
陳子輕搖頭。
章老把私人號碼給他:“以后有困難就找爺爺,爺爺給你當靠山,當?shù)綘敔攦赏纫簧爨闷ǖ哪翘臁!?br />
陳子輕儲存號碼:“那我必須祝爺爺長命百,”
聲音戛然而止。
在這個任務背景里,百歲是短壽。
他笑著改了個祝福:“祝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章老夸他懂事,過了會,忍不住地和他說心里話:“木木,我是越來越不喜歡你嫂子了。”
陳子輕湊近點:“為什么?”
章老說:“道不同!
陳子輕狐疑:“那你收他的關門弟子為徒?”
“我收我的徒弟,跟他不相干!”章老接下來就對小徒弟卡卡就是一頓夸,用詞比對小徒弟的老師要大方豐富多倍。
陳子輕只記住了腺體移植這四個字。
章老知道他不能分化:“如果可行,能讓你擁有完全不一樣的人生,分化后的感官會敏銳,聽力視力嗅覺等等都會提高。”
陳子輕聽著,有種人類被吸血鬼咬了變身的既視感:“那移植的腺體是從哪來的?”
章老說:“像器官捐贈一樣!
陳子輕了然,他拿起盤子里的草莓吃掉,口齒不清地說:“爺爺,我想要做s級的omega!
章老沒想到少年會有這么高的目標,明明給他的感覺并不虛榮,他壓下怪異:“國內那個級別的omega屈指可數(shù),都是高門望族擁有。”
攤在藤椅里的陳子輕馬上坐起來:“怎么,s級信息素還挑投胎的家庭?普通階級不配擁有?”
“有是有,都進高門望族了。”章老覺得他比收徒宴那晚率真很多,某個瞬間像他嫂子年輕時的性格,“以嫁娶的方式!
陳子輕無語:“那又不能改變家族基因!
“怎么不能!闭吕险f,“一個高級別omega,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會生出高級別的下一代!
陳子輕無力反駁,他又吃了幾個草莓:“章爺爺,我要做第一批實驗者!
章老放下茶杯,摸摸他的頭發(fā):“傻孩子,第一批實驗者的價值是提供數(shù)據(jù)用作參考,啟用的時期實驗還不成熟,有很大的危險,可不能讓你參與!
陳子輕沒抱多大希望,只有s級信息素才能讓他完成任務,他癱回藤椅里:“那成熟了要偷偷告訴我。”
章老答應了,他把一杯茶喝掉,搓搓手道:“木木,我一個老友事事不順,你去看看?”
陳子輕很爽快:“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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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老朋友的事,陳子輕也幫著解決了。章老說他上輩子是道士,天生吃這碗飯的。
陳子輕在心底唉聲嘆氣,哪有什么天生就會,都是后來學的。
章老一確定他是真材實料就天天的跟他通訊,找他交流風水相關,還要他去家里吃飯,他拒絕了。
大師都這樣。
可不能隨叫隨到。
年前只剩不到十天時間,陳子輕打算去沈文君的御山苑住到小年,章老這條小支線就先放著。
總歸是把章老拉到他這邊來了,需要用到的時候再用。
章老被回絕也不氣惱,他小年前兩天參加了個醫(yī)學方面的聚會,聽人說起虞家小兒子,湊過去想分享兩句,哪知聽到的評價卻是——
“那孩子基因不行!
“沈教授有那樣的小舅子,也是倒霉!
“壞可以,但不能蠢,他是兩者全占了,人生一眼望到頭!
“不是虞家的血脈,在虞家生活多久都沒用,改變不了血液里的惡習!
章老要與他們爭論,卻見徒弟先他一步過去,替他把這個事辦了,他躲在拐角看徒弟為朋友抱打不平。
他接觸的虞家小兒子聰明,靈巧,有韌性,就算不能分化,照樣有出息。
光是風水驅邪這一手,就能帶來富貴。
不過他不往外說,這是他跟小朋友之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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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在御山苑打游戲,用的是沈文君給他置辦的設備,嶄新的,流暢度極好。
從章老收徒至今過去了六天,陳子輕都沒找江扶水,他在等對方找他這個救自己一命的恩人。
江扶水需要多久時間調理情緒都行。
陳子輕從游戲世界出來,他刷了刷手機,周衍明的親信每天都給他匯報情況。
周衍明有了個玉佛,是他買回來泡過符水,讓親信帶到國外掛在那alpha脖子上的。
陳子輕算著再買幾個玉佛,讓虞平舟,江扶水,楚未年三人一個人一個。
沈文君也給個,看他戴不戴。
陳子輕行動能力強,他換鞋出門,買了玉佛回御山苑,進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沈文君已經(jīng)回來了,在廚房下廚。
玉佛被陳子輕找個地方藏起來,他在房里動腦子想對策,想到一個就出去,坐在客廳看電視。
過了會,陳子輕奇怪地跑去廚房:“文君哥哥,你不是在陽臺嗎,怎么在廚房?”
沈文君把火調。骸拔乙恢痹趶N房!
“啊?”陳子輕茫然,“那我怎么剛才看你在陽臺站著?”
沈文君眼底泛起冷意,跑出來了?不可能?梢菦]跑出來,少年怎么會試探他。
所以還是……跑出來了。
沈文君面不改色:“是不是你看電視看累了,花眼了?”
“怎么可能是花眼啊!标愖虞p惶恐不安,“文君哥哥,你別嚇我了,你去廁所了就去廁所了,別說你沒去,我害怕!
沈文君被少年抓著衣服胡亂拉扯,他百般無奈道:“我真的沒有去過陽臺!
陳子輕在心里若有所思,難道另一個沈文君被沈文君關在哪里,而沈文君不知道另一個自己跑出去害人了?
會是這樣嗎?
陳子輕疑神疑鬼:“文君哥哥,你這里是不是有什么臟東西啊?”
沈文君笑:“神龕上的佛祖在看著,能有什么臟東西!
陳子輕斜著眼睛,直勾勾地望向神龕上的小佛像。
沈文君拍拍少年的后背:“析木,別胡思亂想了,你去睡一覺,睡醒了就好了!
陳子輕一臉精神萎靡的樣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