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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子輕故意重復(fù)強調(diào):“非常非常,非常的喜歡。”

  虞平舟看著對一條絲帶執(zhí)著上了的弟弟。

  陳子輕踢了踢alpha旁邊的門框,一只脫鞋啪地掉出來,翻倒在alpha的鞋上。

  “……”

  陳子輕若無其事地把脫鞋穿回去,腳趾頭在鞋子里蜷縮起來扣住,確保不會再有掉落的風(fēng)險:“哥哥,絲帶很貴嗎?定制的?你的權(quán)勢都買不到?”

  虞平舟笑了一聲。

  陳子輕耳朵有點癢,聽見他說:“不清楚是不是私人定制款,我一會問問!

  “那麻煩哥哥啦。”陳子輕沒事找事完了就走,不管虞平舟怎么跟沈文君談絲帶的事。

  .

  虞平舟晚點有個局,他順道送沈文君回去。

  沈文君欲要下車,虞平舟叫他:“文君,你脖子上的絲帶是在哪買的?”

  這問題來得突兀,沈文君措手不及:“怎么?”

  虞平舟說:“我給析木買一條。”

  沈文君眼露詫異。

  虞平舟簡短道:“你去洗手間的時候,他過來說他喜歡你的絲帶,想我給他買!

  “析木喜歡啊!鄙蛭木ζ饋,“那我買了給他吧。”

  虞平舟搖搖頭:“他讓我買,你買了,他多少都會不滿意!

  沈文君抿了抿唇,破了的地方帶來的刺痛可以忽略不計,他笑道:“也是,小孩子心性挺可愛的。那我把設(shè)計師的聯(lián)系方式發(fā)給你!

  虞平舟“嗯”了一聲。

  沈文君下了車:“我回去了!

  虞平舟頷首。

  沈文君轉(zhuǎn)過身子,朝車?yán)锴飞硖筋^:“平舟!

  alpha偏了偏面龐,從深刻的眉骨,挺高的鼻梁,再到薄情的唇,無一不出眾。

  氣度內(nèi)斂,鋒芒不見,他溫和包容,憐愛萬物。

  ——猶如一尊置身于滾滾紅塵中的佛像,令人不敢覬覦。

  沈文君的眼里有著真誠的感激:“謝謝你為我準(zhǔn)備強效抑制劑!

  虞平舟與他對視一瞬,便收回目光:“沒什么!

  .

  虞家這邊,陳子輕在二樓的走廊上晃動,眼前是沈文君唇上的那點傷口,明顯是咬出來的,見血了,也處理過了。

  是不是虞平舟咬的?

  陳子輕掉頭往回走,他記得吳叔是個beta。

  能聞到信息素。

  陳子輕想到這,他立馬跑下樓:“吳叔!吳叔!”

  管家嫌他吵,裝沒聽見。

  有個傭人怕他在家里砸東西亂發(fā)脾氣,就偷偷給他指路,他找過去:“吳叔,文君哥哥走的時候,身上有我哥的信息素嗎?”

  吳叔以為小少爺又要發(fā)神經(jīng),沒想到問了這么個問題,他把茶壺磕在桌上,回想了一下,搖頭:“沒有。”

  陳子輕眼睛一瞇,那就不是虞平舟咬的。

  沈文君走時拎在手里的小箱子,脖子上的黑絲帶,嘴上的咬傷,失落惆悵的神情,一一在陳子輕的腦中浮現(xiàn)。

  那個omega要發(fā)情了。

  箱子里是抑制劑,他這趟跟虞平舟來虞家,就是來拿抑制劑。

  絲帶則是用來遮擋渴望被撕咬的腺體。

  而他嘴巴破了,是他忍著生理本能咬出來的。

  陳子輕一分析就犯嘀咕,虞平舟的信息素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啊,這種時候都不放出來安撫自己的omega。

  沈文君算虞平舟的omega嗎?

  不算,沒標(biāo)記。

  小助手給他科普了,只有咬腺體,標(biāo)記了才是。

  陳子輕不明白,omega每個月都有發(fā)情期,沈文君一直靠抑制劑,他不會覺得虞平舟不關(guān)心他的身體嗎?

  抑制劑注射多了,對身體肯定有害。

  還要考慮到抗藥性,注射的劑量一次會比一次多,是遞增的。

  陳子輕轉(zhuǎn)而一想,但是一個星期的時間里,每天都要從早到晚的做,對身體也不好。

  而且,沈文君回回壓制生理需求,很有可能出現(xiàn)“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景象,可怕著呢……

  陳子輕為自己這副激素不正常的身體虔誠禱告,要么永遠(yuǎn)別分化,要么分化成beta。

  “屁哦。”

  他忘了,他還要搶走沈文君的s級信息素。

  陳子輕的臉垮了下去,是,他喜歡吃柿子,喜歡柿子的味道,可他根本不想搶omega腺體,搶來又不能當(dāng)飯吃。

  一個omega沒了腺體,會死的吧?

  【不會!

  陳子輕干巴巴地抿抿嘴,知道了。

  .

  幾天后的晚上,陳子輕都快忘了的黑絲帶出現(xiàn)在客廳里。

  虞平舟在加班,東西是讓秘書送回來的。

  陳子輕拿著包裝盒跑上樓,他直奔衣帽間,臉上帶著一路奔跑的潮紅站在鏡子前,認(rèn)真地拆開包裝盒,從里面拿出絲帶,系在脖子上面,打個蝴蝶結(jié)。

  解開,換上系圍巾的系法。

  又解開,學(xué)沈文君,一模一樣的系了起來。

  “確實不適合我!标愖虞p對著鏡子左看右看,“虞平舟眼光可以啊,讓他說中了!

  陳子輕把黑絲帶綁在手腕上,抬起手臂晃了晃,拖下來的絲帶隨著他動作,在半空中搖蕩,他靈光一閃,垂頭把t恤撩起來用嘴咬著,扯下手腕上的絲帶,在肚子上圍一圈。

  還別說,肚子上蠻合適的。

  陳子輕那股子激動的勁兒說過去就過去了,他把絲帶收在衣帽間底下的抽屜里,就地坐下來,給虞平舟打電話。

  第一遍沒接通。

  陳子輕沒緊跟著打第二遍,他無聊地數(shù)了數(shù)衣帽間的所有抽屜,數(shù)完了才打過去。

  這回接了。

  陳子輕醞釀著情緒,開口就是虛張聲勢的質(zhì)問:“哥哥,絲帶我拿到了,怎么跟你未婚妻的不一樣?”

  alpha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混雜著一絲電流音,比平時要更磁性:“哪里不一樣?”

  陳子輕往后一躺:“我記得他的絲帶上面有一顆柿子!

  虞平舟立在會議室的窗邊:“那是他的信息素味道!

  “我沒有信息素,就不配刺繡嗎?” 陳子輕在地板上騎自行車,騎得氣喘吁吁,聽筒里都是他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喘息聲。

  那頭靜默片刻,響起虞平舟低沉的話語:“析木,哥哥在開會!

  陳子輕停下喘氣,過了幾秒繼續(xù)喘起來,他把兩條腿蹬個不停,蹬酸了就坐起來,氣餒沮喪地斷斷續(xù)續(xù)道:“是我,是我無理,無理取鬧了,我不打擾哥哥了!

  虞平舟回到會議桌上方,他支著頭,隨意拿起鋼筆,轉(zhuǎn)兩下,放回文件上面,朝一眾高層道:“繼續(xù)!

  .

  陳子輕大晚上出門逛街,花一千多買了一份甜點,吃完久久不能回神,這么消費,會不會遭天譴啊?他望了望夜空,夜空望了望他。

  那冰淇淋都敢標(biāo)天價,我是可以吃的吧。

  陳子輕做了一番心理建設(shè),回頭又吃了份甜點,刷的是虞華章給他的副卡,消費信息早就到虞華章那里了。

  虞華章沒打電話過來問,只給他發(fā)信息,叫他一次別吃太多,容易引起消化不良。

  街上繁華至極,陳子輕蹲在馬路牙子邊回信息。

  【陳子輕:爸爸,甜點很好吃,能把店買下來嗎?】

  【虞華章:那是你哥旗下的!

  陳子輕:“……”

  虞平舟涉足的產(chǎn)業(yè)還挺廣的,紙媒有他,甜點也有他。

  陳子輕站起來東張西望,他有意去虞氏附近,在回虞家必經(jīng)的那條路上溜達。

  沒注意到時間的流逝。

  過了零點,陳子輕困得不行,他揪著眼皮去一家店里,趴在收銀臺前看擺起來的各種小掛件。

  值夜班的beta店員問他有沒有喜歡的,他說看看。

  陳子輕拿下一個小狗掛件,愛不釋手地捏捏狗尾巴,揉揉狗耳朵,隔著半開的玻璃門,他的余光冷不丁地捕捉到一輛車緩緩駛來,停在店門外。

  直覺告訴他,那是虞平舟的車。

  于是陳子輕都沒出去驗證,火速把小狗掛件丟在收銀臺上面:“這么丑,好意思拿出來賣,誰要啊!

  beta店員人都傻了。

  陳子輕瞪了beta一眼就要走,虞平舟從后座下來:“析木!

  “哥哥?”陳子輕滿臉驚訝,“你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