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抓捕到靠近的腳步聲,陳子輕飛快地出聲:“我不能叫你?”
遲簾身形一頓:“能!
陳子輕沒事人一樣,牽著牧羊犬走人。
遲簾一上午都面帶微笑,偶爾還詭異地笑出聲。
助理遞文件的手抖了抖,這位自從接管分公司以來整天擺著一張冷臉,今天真是見鬼了。
.
遲總思春思到了季總面前。
季總在酒會上沒露出半分異樣,他回家把太太抱去書房。
又抱去客廳,洗浴室,臥室,會議室,影廳,全程抱著,沒放下來過。
季易燃在這件事上不說渾話,不爆粗口,他將沉默進行到底,只打木樁,一下不歪,直直地釘釘打打。
永遠都是一個姿勢。
陳子輕每次不到十分鐘就全身抽搐,神志不清,季易燃比他預(yù)料的還要可怕,他年紀(jì)輕輕就在監(jiān)護系統(tǒng)那買了補腎的藥片。
這治標(biāo)不治本,陳子輕決定和季易燃談?wù)劇?br />
桌上放著水果甜點,花瓶里的鮮花嬌艷欲滴,陳子輕穿著睡衣,季易燃穿著西裝,他們隔著寬大的桌面而坐。
季易燃正襟危坐,他準(zhǔn)備了鋼筆跟本子做筆記。
陳子輕捧著杯子喝口水潤潤嗓子:“我主要是想說,呃……”
季易燃擰開筆帽,耐心地等著他的太太交代工作事項。
太太的眼里寫滿誠懇:“就是那個……性生活啊,我們一周一次,一次不超過三小時,好不好?”
季易燃放下了鋼筆。
第140章 茶藝速成班
“一周一次,一次不超過三小時!奔疽兹忌裆训,眼中無波。
陳子輕被他周身散發(fā)的強大氣勢和壓迫感給驚得一抖,抬著下巴虛張聲勢:“你不同意就說不同意,你重復(fù)一遍干什么?”
季易燃道:“我不同意!
陳子輕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那你說下你的想法!
季易燃雙手交叉著撐住下顎,他沉默著,目光深深地凝視過去。
陳子輕捧著水杯的指尖顫栗:“我讓你說你的想法,你對我放電,我們還能不能談了?”
“能談!奔疽兹既粲兴茻o地笑了一聲,“我想維持原樣,頻率是每天。”
陳子輕重重地把水杯磕在桌上:“我們都要上班,你的工作強度比我大多了,你晚上睡不夠,白天哪有精力?萬一你看文件的時候跑神虧損多少個億,你……”
季易燃有條不紊地開口:“那種情況不會發(fā)生,所有文件都會相關(guān)團隊審幾次,之后才會到我手上!
陳子輕立馬從另一條線上反擊:“精氣神呢?縱欲可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季易燃拿過桌上的甜點,舀一點送過去。
陳子輕湊近張嘴吃掉:“而且縱欲的人會變丑!
他的呼吸里多了冰淇淋的甜香,眉心蹙在一起十分嚴(yán)肅:“你知道的,我是個顏控,超級顏狗,我只喜歡長得帥的,你變丑了我可就不喜歡了。”
季易燃認為太太杞人憂天:“每天一次,不算縱欲!
陳子輕瞪著床上發(fā)瘋床下沉穩(wěn)的青年:“你的一次跟別人的一次是一回事嗎?”
季易燃淡聲:“別人的一次,別人指誰?”
陳子輕語塞。
季易燃的面上不見一絲憤怒,卻能讓人感覺到了滔天的怒意和醋味:“你拿我和誰比較?”
陳子輕沒躲躲閃閃,他指了指甜點。
季易燃舀一勺喂給他時,他咬住勺子,口齒不清地說:“你以前寡言少語!
客廳很靜。
陳子輕飛快地看了季易燃一眼。
季易燃察覺到太太的不安,他溫聲:“那樣太悶,我不想你悶!彼晕铱瘁t(yī)生,學(xué)習(xí)戀愛的技巧,吸取前人的經(jīng)驗,研究如何經(jīng)營婚姻,做一個高分值的伴侶,我把配得上你的自己送給了你,希望他不會帶給你一絲傷害,只給你幸福。
陳子輕起身繞過桌子走到季易燃身邊,拉開他的手臂坐到他腿上:“我吃不消了!
季易燃緘默。
“真的吃不消!标愖虞p可憐兮兮。
季易燃提出自己的親身體會:“你嘴上說不要,卻很緊的咬著我,我稍微離開一寸,你就挽留我,緊緊的依附著我!
陳子輕抓起季易燃的大手捂臉,就那個仙品啊,那個花啊,超強吸力啊。
一言難盡,真的一言難盡。
陳子輕沒法跟季易燃解釋,他只能支支吾吾:“反正我吃不消。”
季易燃勾他的下巴。
他垂著眼玩季易燃的領(lǐng)帶夾。
季易燃摩挲他下巴上的軟肉:“工作日每天一次,我正常下班的時候,一次不超過五小時,如果我有應(yīng)酬晚點回來,那就一次不超過三小時,我會讓你在零點前睡覺!
陳子輕聽出季易燃的退讓妥協(xié),他張嘴想說什么。
季易燃吻上來,把他吻得全身放松,在他耳邊落下低喘:“太太,我們這個年紀(jì),零點前睡覺已經(jīng)算早睡!
陳子輕趴在季易燃懷里撇嘴,那倒也是,多的是第二天七八點要上班,三四點還在刷手機的,活的就是一個生死邊緣。
“為什么非要每天都……”陳子輕不假思索的話聲猛然止住。
都是每天。
除了第一個不占據(jù)天時地利,沒有得到每天的機會。
后面都是那個頻率。
不過讀書時期一周不是每天都早八,每天都滿課,可以放縱。
像現(xiàn)在工作了,年紀(jì)也大了,雖然也就二十出頭,但是長了一歲都感覺不一樣。
陳子輕偷瞄季易燃,見他一副不吵不鬧只等待宣判的忠犬樣子,心一軟:“好吧好吧,按你的來。”
季易燃眸光閃定,冷薄的唇上揚,竟生出一股與氣質(zhì)不同的意氣風(fēng)流:“太太愛我!
陳子輕脫口而出:“是,我愛你!
寂靜。
陳子輕眼前一花,他反應(yīng)過來時,上半身已經(jīng)躺在了桌上。
“砰”
陳子輕抓住埋在他身前的腦袋:“鋼筆,鋼筆掉地上了!”
季易燃摟住他的腰,唇隔著睡衣摸索著,找到活潑激動的小顆,面紅耳赤地咬住,無形的尾巴纏在他懸在桌邊的腳踝上面:“嗯!
陳子輕又疼又癢地在桌面上扭動,一條腿抬起來,踩著季易燃的肩膀:“你不記筆記了?”
“記了,在腦子里!奔疽兹嫉奈且宦吠,沿著他清晰的鎖骨,細長脖頸,有點肉的下巴到他半張的嘴上,炙熱又劇烈地纏了片刻,吻移向他臉頰,停在他耳朵上,“西裝礙事,幫我脫掉!
.
陳子輕馬失前蹄,談判沒談成,家里的小花園又被季易燃灌了個透。
濕噠噠的蜿蜒出了一大片泥濘。
為這事,他氣得后半夜都拿后背對著季易燃。
可背對著的時候,屁股也對著。
剛好方便了季總。
陳子輕把他的手背摳破了都沒發(fā)覺,他次日坐在會議室的時候,那指甲摳痕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季氏一眾高層眼皮底下。
到了飯局上,合作人也看了個一清二楚。
圈內(nèi)刮小風(fēng),季氏那位年輕的代理董事與同性伴侶感情甜蜜。
又有不同的聲音打趣,誰確定一定就是同性伴侶,萬一是哪位露水情緣,或者金屋藏嬌的紅顏知己呢。
沒可能,目前他的私生活十分單一,身邊沒其他人。
那他的同性伴侶本事真大。
風(fēng)吹到孟一堃耳朵里,他第一反應(yīng)是,阿簾出差了,個把月回不來。
孟一堃?guī)Ь迫ゼ炯易隹,蹭了頓晚飯就叫上季易燃去湖邊:“老季,你怎么也患上了炫耀的毛。俊
季易燃言簡意賅:“通病。”
孟一堃的面部抽搐了幾下:“你別什么都學(xué)他們兩個!
季易燃不置可否,他已經(jīng)再三收斂。
孟一堃從發(fā)小身上看到了勝利者的松弛,曾經(jīng)那句“我也喜歡他”何其卑微,他哪能想到發(fā)小會有今天。
“當(dāng)年我對你的勸導(dǎo),你還記得吧?”孟一堃自顧自地感慨,他把自己的愛情觀分享給季易燃,喜歡的人過得幸福就默默祝福,不幸福了,會不惜一切代價幫其脫困。他祈禱顧知之跟謝浮永遠幸福,不要讓季易燃有插一腳的機會,誰知道后面會全面崩塌天翻地覆,最終偷天換日。
季易燃道:“我能蟄伏下去,多虧你的及時提醒!
“我可不敢邀功,主要還是你實力運氣兼?zhèn),你爸那邊的最大阻礙沒了。”孟一堃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們?nèi)齻的三段,我都盡力了。
這幾年旁觀你們的接力賽,導(dǎo)致我對愛情有了心理陰影,那玩意兒看別人談驚心動魄,到自己頭上就是眼淚配酒,一無所有。
“人到你手上了,你就抓緊了!泵弦粓乙馕渡铋L。
你兩個前輩都因為各自的因素沒抓住,你千萬不要步他們的后塵,就讓顧知之在你這里終結(jié)吧。
季易燃望著月下湖面,輪廓模糊不清,一時有些人鬼難辨的詭譎感:“他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