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當(dāng)天認識當(dāng)天登記結(jié)婚的都有,關(guān)鍵是愿不愿意。
陳子輕:你說的有道理。
他和網(wǎng)友聊了會,整個人恢復(fù)了點精神,下床披上謝浮的長袍去外面客廳。
謝浮人不在客廳,手機卻在桌上。
陳子輕問了個問題,等了半天沒等到網(wǎng)友的回復(fù),很生硬的就斷了聊天,估計是忙上了,他走到桌前,伸手去拿果盤里的葡萄吃。
葡萄吃完了,網(wǎng)友沒回應(yīng),謝浮也沒出現(xiàn),陳子輕不知怎么,腦子里的某根神經(jīng)毫無預(yù)兆地跳了一下,他抽紙巾擦掉手上的葡萄汁水,屏息解鎖謝浮的手機。
小年那次只是拍煙花,沒有戳看別的東西。
陳子輕一頁頁地劃著謝幕手機上的各種軟件,他劃到最后一頁,看見了兩個微信圖標。
一霎那間,陳子輕腦中那根神經(jīng)跳動的幅度和力度都拔高了一截。
他先點左邊的微信,置頂是“謝浮的老婆”,,后面是遲簾,孟一堃,季易燃的名字,這是謝浮的大號微信。
那右邊的微信就是小號。
陳子輕手心出了點汗,他握了握手指才點進謝浮的另一個微信,里面只有一個“謝浮的小寶”。
就是他自己。
聊天框里的內(nèi)容還是熱乎的,就停在他的問題上面。
陳子輕扶著桌面坐下來,從吃齋念佛半年到想做,這名字的改變透露著謝浮的心境。
這個成熟穩(wěn)重的網(wǎng)絡(luò)朋友在他迷茫時為他解惑,一次次地引導(dǎo)他走出迷茫之地,實際是……
謝浮給我開路,讓我走進他的世界。
陳子輕的心跳有點快,他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卻沒回頭,直到謝浮走到他身邊,他才說:“原來你就是我的網(wǎng)友!
謝浮哭笑不得:“怎么辦,被老婆發(fā)現(xiàn)了!
陳子輕沒有拿出質(zhì)問的語氣,說悄悄話一般:“你還有什么瞞著我的?”
“我想想!敝x浮思考片刻,“哦,想起來了!
他對上愛人茫然又可愛的視線:“去年你在你前男友姑姑家里,我用大號加過你!
陳子輕刷地站起來:“你就是那個八塊腹!”
謝浮撓眉毛:“你前男友說他被一個基佬纏上了,他對你的形容很難聽,我就不重復(fù)了,他讓我救他,只要我能把人從他身邊帶走,他就叫我爹,于是我找他要了你的聯(lián)系方式,和你聊上了!
陳子輕緊抿了下嘴:“你們當(dāng)我是什么!
“sorry!敝x浮抱著歉意說,“當(dāng)時我實在是無聊,你明白的,我最怕無聊了!
“那時候我跟你沒見過面,依舊被你牽動情緒,你帶我走出了那段毫無期待的時間。”謝浮像說動聽的誓言,“現(xiàn)在想來,一切都是注定的,我們注定要走到一起!
陳子輕被謝浮裹住指尖放在嘴邊輕咬,他偷摸觀察謝浮,臉色驀地一黑。
故意的。
謝浮是故意讓他發(fā)現(xiàn)微信這個小秘密的。
這是謝浮在自爆引雷。
是謝浮不想藏了,讓他知道的。謝浮在一點點對他坦誠,露出真實的一面。
陳子輕的心緒不斷變化。
謝浮低著頭,有那么幾分緊張無措的做錯事模樣:“怪不怪我騙你?”
“一點都不怪是假的!标愖虞p抽出手,拇指掐著食指一小塊,“這么點吧。”
謝浮盯著他:“那能原諒我?”
陳子輕點頭:“你都告訴我了,我就失去了一個網(wǎng)絡(luò)上的知心好友了!
謝浮說:“你還是可以和我分享!
陳子輕感覺有點別扭,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好吧,我聽老公的!
謝浮笑著摸他肩背,這么乖,會心疼老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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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十九,遲家的灰塵清理干凈,遲小少爺回國了,一同回來的還有他的爸媽。
季家小少爺也在這天回國。
然而謝家卻是大門緊閉,只有傭人看家,主子都去老宅吃家宴了。
遲簾在門口的路上來回溜達,時不時地路過謝家門口,他煩死了,剛回來就沒碰到人。
雖然沒碰到才好,他不用吃糟心的狗糧。
遲簾要把手機屏幕刷破了,他的余光撇到季易燃牽著牧羊犬往回走,不知道去哪遛狗了,腳邊一圈泥土。
兩人四目相視。
牧羊犬掙脫季易燃的繩子,它跑到謝家大門前,爪子搭上去,低低地嗷嗚。
遲簾哈哈:“小花這是干什么,思春?”
季易燃讓小花過來:“嗯!
遲簾:“……”媽的,難怪人躁動,狗都思春了。
是這個世界不對。
不是他不對。他無精打采地踢了踢腿:“老謝去本家了,咱今兒聚不全。”
季易燃拍拍牧羊犬的腦袋:“家宴吧!
“不就是一堆人虛情假意裝模做樣,年年過年都要上演,我都懶得去。”遲簾嘀咕,“你說他們什么時候能回來,吃個飯要這么久,不會今天不回來了吧。”
季易燃說:“你想知道,可以在微信問!
遲簾眼睛一亮,對啊,老子怎么沒想到,真他媽讓愛情啃掉了智商。
錯,還不是愛情,只是單相思。
遲簾問了。
謝浮:今晚不回。
“操,真的不回來!边t簾不溜噠了,他帶著滿身死了八百年的怨氣回家去了。
季易燃和牧羊犬對看一眼,也回家了。
……
第二天上午,陳子輕回來看到遲家大門開著,只驚訝了一秒就沒有再多想,他不用管除夕相關(guān)的事情,趁天好就拿著謝浮爸爸的漁具去湖邊釣魚。
不一會,隔壁的后花園里就多了兩個人,一個是遲簾,一個是他姑姑,他們都朝湖邊走。
陳子輕猶豫要不要跟遲簾姑姑打招呼,怎么打。
不曾想遲簾走到鐵柵欄前,兩手抓在柵欄上面,張口就問:“顧知之,你在干什么?”
姑姑說:“這有什么好問的,不就是釣魚,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姑姑,我在問顧知之!”
“行,姑姑不管你了!惫霉每墓献,本來她媽要和她去國外找她哥嫂,想著今年全家都在國外過年,可是小的不干,非要回國,說是過年不在國內(nèi),那就不是過年。
老人家說到底還是寵孫兒,這不,她帶著老人過來這邊了。
姑姑暗自看一眼顧知之,如今的謝家準兒媳,遲家的不定時炸彈,無聲地嘆口氣,走了。
遲簾沒走,他拋了個石頭到陳子輕這邊的湖里,湖水漸起。
陳子輕手中魚竿一抖,這魚釣不成了,他就要把魚竿收起來,旁邊柵欄那里已經(jīng)沒了遲簾的身影。
確定遲簾真的離開了以后,陳子輕繼續(xù)釣魚。
遲簾根本沒走,他躲起來了,躲得嚴嚴實實,偷偷看發(fā)小的老婆。
免得把人弄走,看都看不成。
遲簾不禁得意地想,老子還是挺有計謀的。
話說他長這么帥,那個顧知之怎么就一眼都不看他,即便沒其他心思,單純的看帥哥也行啊。
遲簾扯著手邊樹枝掰斷:“他怎么不玩我!
啪
遲小少爺抽了自已一下。
今日份耳光*1。
遲簾別扭地蹲在灌木里打量,他的目光漸漸集中在發(fā)小老婆的衣服上面,想鉆進去。
我他媽怎么突然長出來了這么個怪癖?
又不是沒斷奶的小孩。
遲簾羞恥地罵了自己三五句,后面響起他媽章女士的喊聲,他迅速撤離,結(jié)果腳下沒注意,摔了個狗吃屎。
陳子輕隱約捕捉到了點響動,他兩眼一閉,這第二段他真的很怕談不順,畢竟談了不甜等于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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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晚,幾個發(fā)小都在謝家通宵跨年。
孟一堃也來了,他不敢不來,他全程繃著一身皮肉,一刻都沒法松懈。老季他不擔(dān)心,就擔(dān)心缺根筋的阿簾。
家長們?yōu)榱瞬淮驍_小孩就出門組局,讓他們在家玩得盡興。
五人組隊打游戲,陳子輕是隊里的奶媽。
遲簾沒想到他這么菜,又有種他就該這么菜的微妙感覺,會讓自己忍不住地罵兩句,罵完就不過腦的哄。
為了阻止自己真的發(fā)那種神經(jīng)讓氣氛尷尬,遲簾從始至終都咬住衛(wèi)衣抽繩不松口。
就這么打了幾把游戲,謝浮詫異地笑問:“阿簾,你這次打游戲很不像你的風(fēng)格,既不開麥,也不開噴,怎么了這事?”
遲簾咬著抽繩,口齒不清地說:“大過年的,不得裝個逼!
“一堃不也沒炸!边t簾把球甩給孟一堃,“剛剛那把爛得一批,奶媽簡直是他媽的用屁股點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