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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主反擊途中用茶壺給了厲正拙一下,他以為人死了,不得不逃回國找新的避難所,也就是傅延生。

  可惜目的沒達成,頭破血流的人也沒死。

  厲正拙當(dāng)時很快就醒了,他沒派人去追,甚至暗中幫助原主回到國內(nèi),接近傅延生……

  因為他倒在血泊里的時候有了新的想法,更有意思的想法。

  “那個傅延生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對自己放縱,卻給你畫地為牢,怎么隨著發(fā)展就變了道,你一次次背叛他,當(dāng)著他的面和別人親親我我,他都不對你開槍,不下令讓手下人結(jié)果了你跟你的情夫!

  “要不是我讓人安排那一槍,還真不好辦!

  “他愛上你了。”

  “這就沒意思了,不配待在這個局里了!

  “不過他可以當(dāng)調(diào)味劑,所以你露面的次數(shù)一多,消息就會送到他手上!

  厲正拙揭開床上人脖頸的創(chuàng)口貼,看那處割傷,看了會,皺皺眉,像藝術(shù)品出現(xiàn)瑕疵,整個人陰戾下去。

  “怎么這么不小心!

  厲正拙出去拿藥箱回來,給他消毒處理傷口。

  “到我那外甥了!

  “他在垡城期間只需對你有好感,并把你列為特殊就好,這樣等你來了譙城,他才會走出身份地位帶來的限制,護你一程。”

  “我那外甥的閾值過高,能激起他興趣的可不容易!

  “你做到了!

  “現(xiàn)在我們來說夏橋正!

  “他和你的身份是對立的,你們之間隔著仇恨,可他成了你的狗!

  “他服從我的計劃,為的是讓你脫離傅太太的位置!

  “電子圈的解鎖方法,是他自己尋到的,那可不容易到手!

  厲正拙說到這笑了笑,他笑什么,他笑的是,當(dāng)初夏橋正在國外做買賣,被人追趕逃進莊園,fairy以掩護那青年離開為條件,成了對方的雇主。

  在他回國后幫他綁架傅延生。

  實際上呢。

  夏橋正能進莊園,全身而退,都在厲正拙的眼皮底下。

  也就是那時候,夏橋正被厲正拙放在了棋局上面。

  厲正拙在放風(fēng)箏,放了一段時間就拉回來了,遠了看不到風(fēng)箏的圖案跟起伏,還是近點好。

  “我為你挑選的男人優(yōu)質(zhì),各有特色,他們能給你染上不同的色調(diào)。”

  厲正拙年輕時是個畫家,生平最滿意的作品就是床上這件,可惜去年不滿意了想毀了,又改變主意重新上色。

  傅延生,夏橋正……柏為鶴是他親自挑選的色彩,他會逐一鋪上去,期待最后的成品。

  “你的保鏢站位過低,所以我打算收他為養(yǎng)子,抬一抬他的身份,這樣他才能有廣闊的舞臺爭搶你。”

  陳子輕要是醒著聽到這句,肯定會想,綠帽焦慮癥傅延生在厲正拙面前只是個弟弟。

  “收養(yǎng)他當(dāng)天,我會宴請各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你有看上的,可以跟我說!

  “對了,你的前夫跟他的心腹決裂了!

  “據(jù)說他收到了一組照片,照片上是他的心腹抱你上車的畫面!

  “也不知道是誰拍的,這么缺德。”

  陳子輕打起了鼾。

  厲正拙按了按紗布一角,難以言明的目光長久地落在他臉上,究竟是否在追憶曾經(jīng)的初戀,誰知道呢。

  .

  周五晚上,柏為鶴跟母親來宅子里吃晚飯。

  厲正拙不知道為什么很高興,他讓下人開了一壇年代久遠的好酒。

  陳子輕一聞就有點醉了。

  這頓飯只有厲正拙精神亢奮,仿佛金榜題名跟洞房花燭同時降臨在他頭上,他全程在笑。

  陳子輕咽下嘴里的食物偷看了一眼,厲正拙這看著哪像是五十多歲快六十啊,也就是四十出頭的樣子。

  是基因優(yōu)秀,還是吃了藥?

  要是基因的話,那怎么他妹妹身上沒見著?他跟他妹妹站一起,不說年紀(jì)會被人當(dāng)成是姐弟。難不成基因里的遲緩衰老傳男不傳女?

  陳子輕胡思亂想著,徒然一驚,不會跟尸油有關(guān)吧?!

  厲正拙給他夾菜:“fairy,你看我看傻了!

  陳子輕瞧燈下的玉面書生,不假思索地說:“你沒老人味!

  桌上氣流一滯,厲正拙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俯后仰:“你們看fairy,多可愛!

  陳子輕不說話了。

  而對面的柏為鶴更是一言不發(fā),只有他的母親附和了幾句。

  陳子輕吃得迷迷糊糊,筷子什么時候從他指間滑到桌上了都不知道,他強撐起沉沉合在一起的眼皮:“人呢?”

  “柏先生?”陳子輕指指柏為鶴,指指自己,“就我們兩個了啊!

  柏為鶴靠著椅背:“他們出去散步了。”

  “啊,他們散步了啊,那我們也去散步……”陳子輕搖搖晃晃地扶著桌子站起來,還沒走一步就坐了回去。

  柏為鶴一顆顆地解著西裝扣子:“我查過,微玉的確死了,你不能用那個身份了!

  陳子輕撇嘴,無所謂了啊。

  柏為鶴將西裝脫下來,放在旁邊的椅背上面:“傅延生已經(jīng)有了新的未婚妻。”

  陳子輕心想,好事啊。

  柏為鶴又開始解襯衣領(lǐng)扣:“太倉促,這里面有名堂!

  陳子輕模糊不清的視線不自覺地跟著他的手移動:“沒事的,你們那個層面不都是商業(yè)聯(lián)姻。”

  柏為鶴手上動作微頓:“你們?”

  陳子輕點頭,一眼不眨地望著他敞開點的領(lǐng)口。

  誒,

  怎么今天穿白襯衣了啊。

  陳子輕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柏為鶴真的沒穿深色的襯衣,改穿白的了,他吃飯的時候怎么沒注意到呢。

  原主的情感殘留消失了嗎?也不對啊,要是消失了,那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

  陳子輕無意識地用眼神催促柏為鶴,你才解了一顆扣子。

  柏為鶴的眉骨隱約一抽,他又朝下解了一顆,就此止住,語氣平淡且落地有聲:“我的婚姻不會牽扯到利益!

  陳子輕看他露出來的喉結(jié):“那你將來的太太又幸運,又幸福!

  柏為鶴慢聲:“或許!

  陳子輕忽然望向大門,發(fā)現(xiàn)是關(guān)著的,他趕快撥開桌上的餐具,趴上去湊近柏為鶴,小聲說:“你去看看門是不是從外面鎖了?”

  柏為鶴凝視他緋紅的臉頰。

  陳子輕眼神不怎么清明,他緊張地說:“電視里不都這樣的嗎,有壞人偷鎖門,再叫人過來抓奸!

  “抓奸?”

  柏為鶴的嗓音里一掠而過笑意:“你不是厲太太,我不是你情夫,何來的抓奸?”

  陳子輕沒出聲,他發(fā)現(xiàn)柏為鶴的領(lǐng)帶上別著領(lǐng)帶夾,怎么好像是他去年抓過的那枚。

  “我喝醉了!彼豢谝Ф。

  柏為鶴好整以暇:“你一滴沒喝!

  陳子輕不解地喘著氣:“那我怎么感覺頭暈暈的,心跳得也很快,肯定是你舅舅偷偷給我的碗里放了酒!”

  他垂下眼睫發(fā)了會呆,揚起笑臉:“你吃菜啊,柏為鶴,我想看你吃菜,你是左撇子,我喜歡看你用左手拿筷子吃菜!

  柏為鶴的面上沒有波瀾:“為什么?”

  陳子輕自語:“為什么……”

  “很熟悉!

  他是真的神志不清了,說話都有點含糊:“左撇子,熟悉,瘦金體,也熟悉,心里難受……你太帥了我也煩,不想你這么帥,總感覺你會影響我干擾我……我本來就不聰明……”

  周遭溫度生硬地下跌了一大截。

  柏為鶴的背脊緩緩離開椅背,他前傾身體,抬手伸過去。

  趴在桌上的人似乎是察覺到了危險,整個人怔了怔,想要往后躲,下巴卻被扣住。

  微涼的手鉗制他,不容他掙扎半分。

  柏為鶴掀了掀眼簾,露出眼底的深冷:“輕輕,你在我身上找誰的影子?”

  第58章 逼王集中營

  陳子輕呆呆地望著近在咫尺的眉眼輪廓。

  找誰的影子?

  柏為鶴說的什么啊……

  陳子輕慢慢眨了一下眼睛,腦袋往下一垂,下巴陷進柏為鶴的手掌虎口,整張臉的重量都墜了進去。

  睡著了。

  柏為鶴托著他的臉,半晌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