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殺意正濃!
兩人相隔甚遠(yuǎn),但是日月公子莫名的感覺到一陣心慌,那濃重的殺意透過劍尖,就像要刺入骨髓一般,徹寒!
這是黑夜,但是林中的通道上卻猛然卷起一道劍光,匹練一般的劍光,將黑夜印的雪亮!
快,太快了,不僅僅是劍光快,而且人身的度也極快無比,那快移動的劍尖宛如死神的鋒芒,不可阻擋!
日月公子心里恐懼之極,他很清楚的感覺到,只要自己被這一劍刺中,只怕立刻就會死亡。
黝黑色的漩渦突然出現(xiàn)在劍尖,幾個幫眾尖叫著被吸入其中,旋即掉落下來,已是一具尸體!
一個回旋,周圍四五個人被掃落馬下,卻連慘叫都沒能出。
而那一雙若隱若現(xiàn)的眼睛,卻是毫不動搖,他的目標(biāo)只有一個:日月公子。
一個人,仗劍于千軍之中,強取大將級,此戰(zhàn)即可成名!
劍尖一閃而過,飛奔來,日月公子慌忙拿起手中長劍,想要抵擋,但是卻現(xiàn),劍勢又變了!
那一招凌厲無比的劍招,一瞬間變的如同落花一般輕盈,而猛然間暴起的疾刺,卻又如同雨點一般密集。
看不清,完全看不清!
劍勢飄渺,卻又急促,根本抵擋不住!
叮叮叮!
叮叮叮!
叮叮!
胡亂揮動的劍出密集的響聲,而那一聲聲清晰的脆響,無疑狠狠的扇了日月公子一巴掌!
那是劍刺的聲音,而不是攔擋的聲音!
急促清脆,對方的每一劍都準(zhǔn)確無誤,再胡亂揮動的劍身,也被對方看的清清楚楚!
似乎,他完全知道劍身下一次,將會揮向哪里!
“哼!太慢了!太讓我失望了!”多情公子冷笑道“快一點,再快一點!”
劍招一招緊似一招,密集的劍招將日月公子催促的極為狼狽。
“太囂張了!”南宋的弟子們大怒,這簡直是當(dāng)著眾人之面,狠狠的扇巴掌!
“他只有一個人,我們這么多人,怕什么!宰了他!”一個南宋弟子大聲喝道。
“就是!我們幾千人,還弄不死他一個人?”另外一個人大聲附和。
“我們一起上,殺!”黑色的夜里,暴起一聲聲怒吼,盛怒之下的南宋弟子,蜂擁著朝多情公子攻過來。
“一群廢物而已!你們永遠(yuǎn)理解不了開通小周天的人,究竟有多可怕!”多情公子身形晃動,語氣中毫不掩飾其中的輕蔑“我就叫你們知道,俠客島武功究竟有多強!”
自從在俠客島參悟太玄經(jīng)之后,雖然沒有學(xué)到正宗的太玄經(jīng),卻已經(jīng)將自身的武功徹底融合,更加上后來打通大小周天,更是神威赫赫,不過一次面對數(shù)千人,也是從來沒有過的。
多情公子身形一轉(zhuǎn),將眾人都拋在身后,隨后轉(zhuǎn)身馬步一蹲,深深吸了一口氣,大喝一聲,雙掌齊齊推出。
這兩掌完全沒有使用任何掌法,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招平推,但是威力卻不一般。
隨著掌風(fēng)卷過,滿地的風(fēng)沙被卷入半空,那一顆顆不起眼的沙子,一瞬間成了殺傷力最為龐大的武器!
只是普通的沙石,但是一旦有了多情公子駭人的內(nèi)力,登時間就變成了比利箭還可怕的武器!
一顆拇指大的小石子,猛然間撞上了一名南宋弟子的額頭,堅硬的頭顱瞬間被擊穿,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長空!
另一南宋弟子沖在最前,滿天的沙石鋪天蓋地的打過來,來不及躲閃就被打了個正著,身材高大的他立刻被數(shù)百沙石打中,整個人身千瘡百孔,猶如漁網(wǎng)。
日月公子見機的早,剛見對方出手,就連忙跳到了半空之中,一顆沙石激射而來,他連忙舉劍格擋,叮!一股巨力傳來,竟然將他打的向后翻了一個跟頭!
一掌之威,竟至于此!
多情公子一掌打出,只覺得渾身經(jīng)脈通暢,竟然隱隱約約有一種極為快意的舒暢,忍不住大笑道:“痛快!痛快!再接我一掌!”
這一次多情公子卻用上了得自丐幫的降龍十八掌殘篇,亢龍有悔!
亢龍有悔,至陽至剛,加上他雄渾的內(nèi)力,這一掌更是兇猛無比,呼嘯的掌風(fēng)甚至將一些路旁的雜木連根帶起,鋪天蓋地的打了出去!
其中一根手臂粗的樹木也被卷在其中,那樹干上的枝葉劃過,竟然劃出一道道宛如刀割的傷口,一時之間,哀鴻遍野!
就連怒氣高漲的南宋弟子,也被眼前這人的驚天手段震驚了,這人的功力,簡直與郭靖相仿!
這,還有勝算嗎?
日月公子臉上陰晴不定,瓊州府的火光依舊透亮,廝殺聲依舊清晰可聞,城中的戰(zhàn)斗,還沒有結(jié)束,但是
多情公子滿意的站直了身子,將日月公子的臉色收入眼中,卻也不解釋,只是依舊大笑道:“想到一個殘篇就有如此威力,如果能將整套掌法融合,這威力豈非驚世駭俗?”
這亢龍有悔并不是完整的,只是一個降龍十八掌的秘籍殘篇中記載的,一個殘缺的招式,他也只能揮其真正威力的八成,等把這一掌完全學(xué)會之后,威力才能上升到百分百,而只有將降龍十八掌全部學(xué)會,這套掌法才算大成。
大成之后的亢龍有悔,加成足足是現(xiàn)在的兩倍!
看來,還是得繼續(xù)搜集啊!
多情公子出手鎮(zhèn)住了他們之后,這才笑著對日月公子說:“投降吧!”
南宋弟子中一陣騷動,但見多情公子寒芒一閃,卻也都只敢小聲嘀咕,并不敢起哄。
余威猶在!
日月公子陰沉著臉:“你能給我一個投降的理由么?”
“理由?這不是理由么?”多情公子輕笑道,目光掃過滿地的尸體。
“閣下的武功確實強大,在下自認(rèn)不是對手,但是,想要我們投降,難!”日月公子目光凝重,但是語氣卻斬金截鐵。
“哎!”多情公子長嘆一聲“看來我也只好與你打上一場了!”
“來吧!個人的勇武,改變不了戰(zhàn)場的命運!你在這里也不過是緩兵之計而已,瓊州府內(nèi)你們遲遲解決了不了戰(zhàn)斗,這才是你們頭疼的所在吧!”日月公子言語中透出強大的自信“閣下武功絕,我們自認(rèn)不是對手,但是僅憑閣下一人,能夠阻擋我們數(shù)千人不成?”
多情公子冷笑一聲,并不說話。
“我心中還有一個疑問,閣下如此高的武功,為什么要去當(dāng)海盜呢?憑借閣下的武功,如果自立勢力,恐怕也是一方之雄,卻去當(dāng)那些海盜的鷹犬走狗,卻是有些不值得!比赵鹿诱Z氣極為誠懇“閣下這樣的武功如果來我們金錢幫,拿一個上卿之位,也是易如反掌,何苦與那些無聊的npnetbsp;多情公子做夢也沒想到,眼前的日月公子竟然將他當(dāng)成了海盜,或者說認(rèn)為他在幫海盜做事。
“不用了!一個上卿之位而已,算不了什么!”多情公子直接拒絕了,開玩笑,就算在華山派,自己想當(dāng)長老,也不是不能,只是自己性子比較隨意而已。
金錢幫還能比得上華山派?
日月公子想不到對方拒絕的如此利落,反而一愣,想了想突然醒悟,這人武功高,又哪里會看得上一個上卿之位,定然是因為缺錢,不是因為缺錢,哪里會去給海盜當(dāng)幫手呢?
錢,金錢幫有的是,能用錢解決的,終究不是什么大事。
自以為想通了其中的奧妙,日月公子心里卻有些鄙夷起來,又一個拜倒在金錢下的奴隸。
一向喜歡用錢解決問題的他,最看不得那些拜倒在金錢下的人。
現(xiàn)實中的他,見過了許許多多為了金錢而上演的丑劇,自然感觸極深。
“先生不求權(quán),那就是求財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生在世,難免受制其中!”日月公子語言間有一絲惋惜“既然先生求財,就開個價格吧!”
多情公子聽了不怒不惱,反而有些喜歡這個日月公子了,倒也是一個極為可愛的人物。
自以為是!一個自以為是的人。
“哦?”多情公子似笑非笑,腦子里在盤算怎么處理,現(xiàn)在的他,反而不急著殺他了。
“先生盡管開口,如果先生加入我們金錢幫,需要什么樣的價格,是月付,周付,還是日付,只要合理,相信在下就可以立刻同意!”日月公子心中大喜,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在下出手很貴的!”多情公子一副憂郁的樣子,這是他平時用來騙回頭率的。
這一招果然管用,日月公子大包大攬:“先生武功之高,幾乎是天下第一了!出手自然不便宜,不過不論他們給你多少,我都給你雙倍!要求只有一個,現(xiàn)在放我們過去!”日月公子心里清楚,要是對方全力出手,自己一方雖然能夠沖過去,但是損失只怕是難免的,保守估計都不會少于三分之一。
多一個戰(zhàn)斗力總是好的,更別說,那是整整三分之一,近一千人的大隊!
這也是日月公子一直在這兒耐著性子與對方周旋的原因。
多情公子猶豫了半晌,似乎是在掙扎,終于在日月公子期待的眼神中,嘆了一口氣,然后伸出了三根手指。
自己帶了一百來兄弟,每個人總得分一點吧,三千兩是最少了!
一個人分到頭上也才三十兩而已,三十兩,一兩四十人民幣,三十兩就是一千多,也能交待過去吧!
日月公子看著指頭犯難了,這是多少?三百?不像,太少!三千?差不多,應(yīng)該是這個數(shù)。
“三千?”日月公子試探著問道。
多情公子想了想,最多也就這個數(shù)了,也就這樣吧,反正只是說自己放過他們,其他人可沒答應(yīng)。
多情公子從懷中取出一個牛角號,悠長的牛角號聲響起,隨著號聲的傳播,日月公子驚訝的現(xiàn),原本兩旁寂靜的樹林中,人影此起彼伏,顯然是無數(shù)人正朝著這邊趕來。
“你!你要食言么?”日月公子大怒。
“食言?從何說起?”多情公子反而愣住了,自己召集人準(zhǔn)備撤退,為什么說自己食言呢?
“也罷!三萬兩!再多,大家就看自己本事吧!”日月公子強忍著怒氣,眼前這個人還是不惹的好,不好惹不說,萬一對話記仇,專門找自己麻煩,豈不是
三萬!一瞬間三千兩變成了三萬兩!
多情公子簡直要笑開了眼,三萬兩!一個人可以分到三百兩!這簡直是財了!
不過一向喜歡裝作憂郁王子騙妹子的功力很快就用上了,臉上的神情一點也沒動,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讓開了道路。
不要笑!不要笑!多情公子死死的告訴自己,千萬不要笑出來!
錢并不多,對于他來說是這樣,但是難得的是忽悠成功之后的快感,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封鹿那小子這么喜歡忽悠人了,這,簡直比吸食毒品還有快感。
日月公子緊緊的盯著多情公子,一邊用余光關(guān)注著林中出來的黑衣人,只見一排排黑衣人從黑暗中縱躍而出,動作簡潔利落,一看就是百戰(zhàn)精兵,更是心中暗自凜然。
還好,對方并沒對自己一方出手,只是一個個排成一列,隱隱約約將去路圍了起來。
日月公子心里明白,只有自己將錢交了出來,對方才會放行,當(dāng)下也不猶豫,強自笑道:“這是三萬兩銀子!”
多情公子!日月公子暗暗將對方的id記在了心中。
多情公子摸了摸手中的銀票,果真是三萬兩!轉(zhuǎn)身一揮手,示意手下讓開一條路出來。
華山弟子面面相覷,他們原來在樹林中,根本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但是華山派最重要的就是遵守紀(jì)律,這是夏楚歌灌輸給他們的信念,因此略一猶豫,就立刻讓出了一條路。
“落雁!帶著他們快前進!”日月公子轉(zhuǎn)頭沉聲喝道,他不放心,因此要留在最后才走。
落雁帶著人馬,相互戒備著,從華山弟子的通道中橫穿出去,華山弟子卻也不阻攔。
眼看著眾人都出了包圍圈,日月公子常常的出了一口氣,對方還是比較守信的,拱了拱手,對多情公子說道:“公子如果肯加入我們金錢幫,我們金錢幫愿意支付一天一千兩的價格!當(dāng)海盜畢竟不是長久之策,還請兄弟三思!”
日月公子對此十分上心,原先的稱呼是閣下,隨后改成了先生,現(xiàn)在則更近一步,稱呼兄弟,顯得十分親近。
多情公子哪里不曉得對方是想拉攏自己,但是自己何嘗不是把他當(dāng)做冤大頭?
多情公子虛應(yīng)了幾聲,任由日月公子策馬而去。
看著人影漸漸走遠(yuǎn),多情公子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一邊招呼大家聚集過來,一邊飛的了一封飛鴿傳書給龍云天。
瓊州府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好久,但是火光快沒有停止過,零星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對華山派造不成了什么威脅,但是仍舊有兩隊人馬在“盡力廝殺”!
這兩隊人馬,一隊身穿海盜服飾,另一隊則是玩家裝束,兩隊都是玩家,卻妄自廝殺個不停。
只見一個“海盜”一劍斜斜刺出,明明刺在空處,口中卻偏偏怒聲大喝:“該死的賊子,敢傷我兄弟,看我徐老三不活劈了你!”
而他眼中的那位“賊子”也是相當(dāng)配合,一手捂著肚子,仿佛受傷極重,身上血漬淋淋,也在大叫:“大家加油。∷pnetbsp;剛剛叫完,背后就被另外一個“海盜”踹了一腳,只見那“海盜”湊上來低聲說道:“是不是要我喊刷玩家給寶物。苦?”
場中大呼小叫,玩家裝飾的“南宋弟子”似乎馬上就要掛掉一般,人人身上都帶著傷口,而另外一隊海盜則粗言爛語,任誰看了,也都會覺得這是兩隊生死仇家,決計想不到這兩伙根本就是一隊人。
梅亨利與自己手下一隊大小領(lǐng)站在龍云天邊上,看著遠(yuǎn)處做戲的兩隊玩家,一邊對場中一些真實的海盜左右大喝,指點哪里做的不對。
華山派的玩家人數(shù)畢竟比較少,撐不起幾千人對戰(zhàn)的大場面。
而南海聯(lián)盟的海盜,雖然武功比較低,但是都是真正的海盜,安排進去倒也沒事。
戰(zhàn)斗十分激烈,而且就在城門附近,廝殺聲傳的遠(yuǎn)遠(yuǎn)的,不怕日月公子不上當(dāng)。
就在場中眾人相互演戲的時候,一匹快馬從城門中疾馳而來,馬上騎士遠(yuǎn)遠(yuǎn)的就興奮的大叫:“來了來了!龍老大,來了!”
龍云天微微額,好戲要開演了!
龍云天右手一揮,隆隆的戰(zhàn)鼓之聲突然響起,場中的廝殺之聲突然變得極為熱烈,原本相互演戲的人,也開始真刀真槍的打斗起來。
隆隆的戰(zhàn)鼓聲中,一陣?yán)坐Q般的馬蹄聲破空傳來,龍云天看了梅亨利一眼,緩緩的說道:“梅舵主,這里就交給你了!”
梅亨利點了點頭,龍云天剛剛轉(zhuǎn)身離去,城門口就突然闖進來一隊人馬,當(dāng)先一人正是日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