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公子與逍遙都不是傻子,雖然封鹿長的極為機(jī)靈可愛,讓人忍不住有一種憐惜,但不至于讓他們失態(tài)到這樣的地步。
所有的一切,只有一個目的,麻痹。
兩個人加起來都有五十歲的人,還麻痹不了一個十幾歲的小孩?
擒賊擒王,百試不爽。
封鹿定然是船長,只要擒住他,或者擊殺他,就意味著這艘戰(zhàn)船戰(zhàn)斗力將會銳減,根據(jù)系統(tǒng)的設(shè)定,船長身上的船印掉落之后,除非返回修船廠,否則戰(zhàn)斗力將降低百分之五十。
逍遙暗自沉住氣,封鹿身邊的親衛(wèi)都退了開來,只要擒住封鹿,大局已定!
雪白的銀票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逍遙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封鹿毫無心機(jī)的抓住銀票的另一端,粉嘟嘟的臉上是純真無邪的內(nèi)容。
逍遙突然間有些愧疚,兩個大男人,居然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對付一個小孩。
扭頭看了一眼,日月公子笑意盈然的臉上,兩只眼睛閃爍著寒光。
一抹寒光飛的劃過,隔著銀票,從下方猛然射向封鹿。
“啊!”封鹿出一聲慘叫,瘦小的身軀猛然間蜷縮了起來,痛苦的呻吟著。
得手了!
逍遙心中一喜,大聲喝道:“都別動!”
“該死!”兩個親衛(wèi)看著封鹿在地上滾來滾去,雙眼中快要冒出火來“你想怎樣?”
逍遙抽了抽手中的銀票,沒有抽動,盡管蜷縮著身子,封鹿還是僅僅的抓著不肯放開。
該死的!
逍遙連著扯了三四下,都沒扯出來,忍不住暗自埋怨了一聲,都這種地步了,還死死揪著銀票不放,沒見過錢么?
“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想來你們也搶不到船印吧!”兩名親衛(wèi)剛想有所動作,逍遙就大喝一聲說道。
船印的關(guān)鍵,兩人都知道,雖然憤怒,但是卻不敢上前了。
逍遙剛剛放下心來,卻突然感到拿著銀票的右手一松,大驚失色。
封鹿小心翼翼的將銀票收入懷里,然后在逍遙的注視中,緩緩的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宛如天使一般的笑容:“謝謝大哥哥的銀票哦!”“你你”逍遙驚訝之極,方才不是明明控制住他了么?
“大哥哥是說這個么?”封鹿白皙的小手伸開,掌心之中一枚青銅色的方孔銅錢,正閃爍著幽幽的金屬光芒。
金錢鏢!
金錢幫自己研的獨門暗器,圓形的銅錢邊緣被磨的極為鋒利,加上剛才距離極近,出手突然,對方竟然能夠接下!
封鹿語氣中充滿了幽怨:“大哥哥,你害苦我了!”
逍遙倒也硬氣,事到如今,也無需再繼續(xù)裝了:“閣下好手段,逍遙今天認(rèn)輸了,有什么道道,盡管劃下來吧!”
封鹿臉上一抹羞澀,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既然大哥哥這么說,那也沒辦法了。哎”逍遙雖然已經(jīng)做了決定,但還是忍不住隨著那一聲輕輕的嘆息,心里起了一陣漣漪。
劍光閃爍!
寸匕如芒!
一道驚艷的光芒閃過,在周圍人一片整齊的驚嘆之中,封鹿緩緩的將匕收了回來,喃喃自語:“大哥哥,對不起了!”
逍遙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的跌落,一方船印從體內(nèi)摔了出來。
嘩!周圍南宋玩家一片嘩然,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對方這樣一個清秀的好像隔壁大姑娘一般的人物,居然出手如此狠辣,竟然在周圍都是敵人的情況下,還敢悍然出手,將逍遙一擊斃命。
日月公子呆了!
兩位美若天仙的美女呆了!
周圍船上的玩家也驚呆了!
還沒來得及等他們滿腔的怒火爆出來,封鹿羞澀的不帶一絲殺氣的聲音傳來:“才一萬八千兩啊!大哥哥,你弄疼我了!”
你弄疼我了!
這樣一句曖昧的話,竟然從封鹿的口中說出。
“大哥哥,你要賠償我的醫(yī)療費哦,還有精神損失費,還有”源源不斷的字眼從封鹿口中一字一句的說出。
“夠了!”日月公子原本就鐵青的臉,這一下更是難看的要命“你想要多少錢吧!”
如果早知道惹怒了這個小魔王,會引出這樣大的后果,日月公子早就歸歸的把錢送上去了。
我為魚肉,人為刀俎!
雖然自己擁有九艘大艦,卻依然不得不被人勒索!
“大哥哥好好哦,我算算啊,醫(yī)療費要三千兩,精神損失費少一點吧,兩千兩一共就算一萬兩吧,剩下的零頭,我就不要了!”封鹿異常認(rèn)真的對日月公子說。
一萬兩!
就因為射了封鹿一枚金錢鏢!
日月公子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那一枚金錢鏢活活吞下去!
遠(yuǎn)處的天邊緩緩出現(xiàn)了一條黑影,同樣的黝黑冰冷的鐵甲。
“我給!”日月公子恨恨的說道。
一名侍衛(wèi)老老實實把一萬銀票送了過來,這一次卻沒有耍什么花樣。
兩萬八千兩!
封鹿摸了摸懷里的銀票,眼珠子一轉(zhuǎn),從地上撿起逍遙的船印,就往自己懷里揣去。
“等一等!”日月公子心里暗自罵了一聲,這簡直就是周扒皮“那個船印,小兄弟拿著也沒用,不如開個價吧!”
封鹿臉一下就紅了起來,噥噥的說道:“這怎么好意思!”不等日月公子說話,馬上又開口“一百兩把!”
日月公子剛剛準(zhǔn)備的夸獎之詞,又猛然間吞入了腹中,差點沒噎著。
幸好不貴!
日月公子暗自安慰自己,就當(dāng)是買個平安了。
“不過呢,我可以白送給你!”封鹿把手中的船印一拋,扔給侍衛(wèi)。
“你想干什么?”日月公子不信他會好心到白送自己。
“做生意啊!剛才我們談了一下以前的保護(hù)費,現(xiàn)在來談?wù)勔院蟮谋Wo(hù)費吧!”封鹿認(rèn)真的伸出手指,一根根的掰著算“這一塊海域,是我們罩著的,你們要定時交保護(hù)費哦!一天,恩,我們老板說,你們比較窮,就少收一點,一天一艘船就按一千兩算吧!”
什么?日月公子還沒有氣瘋,倒是把剛剛復(fù)活的逍遙給氣瘋了。
有這樣的么?
“閣下太過分了吧!”日月公子忍住怒火問道。
“這么說,大哥哥是不想交保護(hù)費了?這樣也好,老板說,如果他不交,就一天撞一艘,恩,今天的你還沒交哦大哥哥,”封鹿乖巧的說“撞哪一艘呢?”
威脅!
敲詐!
**裸的勒索!
這是強(qiáng)盜的行為!日月公子憋了一肚子的火,終于忍不住爆了,他不怒反笑:“好啊,想不到我居然會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威脅!你不就是想要錢么?老子就跟你魚死網(wǎng)破,寧死也要捅你一個窟窿!”
“來人!升血色戰(zhàn)旗!”
“不可啊!公子,冷靜,萬萬不可!”逍遙大吃一驚,一旦開戰(zhàn),毫無疑問,除非拿出大量的低價船只來拖延對方鐵甲戰(zhàn)船的度,才能勉強(qiáng)防守。
但是船身狹窄,靈活無比的鐵甲艦船怎么可能向他們想著的陷阱中撞?
更別人九艘大艦中間還有一根刺!
原來想好的圍殲,卻不料正好讓人成功撞了進(jìn)來。
“有何不可!他華山派欺人太甚!”日月公子狀若瘋狂。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逍遙抱著日月公子,招呼左右“把公子給扶下去!”
左右面面相覷,連忙上來架著日月公子下去了。
“逍遙,你個王八蛋,你敢這樣對我”日月公子妄自大罵不止。
“我”封鹿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般,怯怯的說道“大哥哥,對不起!
呃!
逍遙摸不透眼前這人是不是真心,那誠摯的語氣讓他忍不住聲音都變得柔和了。
“我們沒有那么多錢!”逍遙耐心的說道“所以”
“我們可以不用錢的!”封鹿的眼睛有點閃閃光,直直的盯著他的身后,看的逍遙心里突然間一陣寒。
鐵刀皺了皺眉,上下看了一眼,沒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妥,拱了拱手:“逍遙,海灘上已經(jīng)整頓完了!
逍遙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響了,他有點僵硬的轉(zhuǎn)過身來,果然看到鐵刀帶著十名御林軍,整整齊齊的站在自己身后。
天啊,這個現(xiàn)世寶!
逍遙恨不得扇鐵刀兩個耳刮子,能低調(diào)點么?能不能別到哪兒都帶著你那御林軍。
果然,封鹿的聲音傳了過來:“那個金光閃閃的大哥哥,你的衣服好漂亮啊!”鐵刀不知道封鹿的厲害,覺得這個小孩十分可愛,笑了笑:“你喜歡啊,喜歡的話叫你爸爸給你買一套。”
“可是我沒錢。”封鹿委屈的說道“爸爸很少給我零花錢的。”
鐵刀和藹的就像講童話故事的老爺爺:“這東西不貴的,一套才五千兩!
是這東西不貴,但是也絕對不止五千兩,只是在看著封鹿那羞怯的眼神的時候,鐵刀心里莫名的一軟,撒了一個小慌。
“真的么?真的只要五千兩么?”封鹿驚喜的聲音如同天籟一般動人。
“當(dāng)然是真的,叔叔都是大人了,不會騙人的!”鐵刀臉上一紅。
“那好啊,”封鹿轉(zhuǎn)身高興的對逍遙說道“大哥哥,今天的保護(hù)費,就給算成這樣的兩套衣服吧!”
保護(hù)費?鐵刀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逍遙,這才后知后覺的現(xiàn),逍遙一雙眼睛通紅亮,如同仇人一般緊緊的盯著自己,咬牙切齒!
鐵刀嚇了一跳,怎么回事?
四周一片憐憫的眼神,告訴他,好像自己上了眼前這個孩子的當(dāng)?
鐵刀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封鹿。
“大哥哥,你是不是不想給我啊!”封鹿臉上委屈的似乎要哭出來,身后的兩個親衛(wèi)怒瞪著逍遙,似乎只要一聲令下,遠(yuǎn)處的飛甲艦船就會火趕來。
“給給給!”惹不起還躲不起么?也是自己活該,好端端的跑來搶什么功!
“鐵刀,你送兩套給這位兄弟,隨后去倉庫里領(lǐng)補(bǔ)償!”倉庫里是基本上空了,但是也顧不得了,先把這個小瘟神送走再說。
“謝謝大哥哥!”封鹿一臉羞澀的接過鐵刀送來的兩套御林軍裝備,終于揮了揮手“大哥哥,我們走了。 卞羞b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總算送走了。
“記得按時交保護(hù)費哦,明天我還會來的!”封鹿清脆的聲音傳來,隨著鐵甲艦船遠(yuǎn)去的身影,逍遙剛剛松了一口氣,又差點跳了起來。
明天還要來!
這這當(dāng)天晚上,所有的南宋玩家難得的統(tǒng)一沒有下線,不需要領(lǐng)取補(bǔ)助,竟然一個個自愿加班,等到第二天天蒙蒙亮,原本就不寬闊的海灘上,更是經(jīng)營的固若精湯。
九艘剩余的大艦被停在了港口附近,用大量的木質(zhì)工事團(tuán)團(tuán)圍了起來,密密麻麻的工事讓人懷疑,這些大艦是不是還能出的來。
事實上,南宋玩家的戰(zhàn)略是正確的,等第二天鐵甲艦船又來了之后,南宋玩家終于不用在一次付出巨額的保護(hù)費了。
就算是鐵甲戰(zhàn)艦也不敢冒著擱淺的危險,去收保護(hù)費。
沒等逍遙與日月公子喘一口氣,一個糟糕的消息就傳了過來:鐵甲戰(zhàn)艦離去的方向似乎是朝著南邊去了。
南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兩個人的神經(jīng)又繃緊了,那不是南邊艦隊的方向么?
火急火燎的兩人連忙飛鴿傳書,又是快馬傳遞,但是讓他們意外的是,這只鐵甲艦隊似乎根本沒有去南邊一般。
而在這時,一條消息傳來:存糧不夠了。
瓊州府城人數(shù)不多,但是都是精銳,沒有十天半月根本打不下來,而艦隊中的存糧都在南邊艦隊之中。
在日月公子的計劃中,北邊的艦隊只是虛晃一槍,帶那么多存糧干什么?
誰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十艘大艦,居然被人堵在了門口,連門都不敢出。
別看現(xiàn)在還上風(fēng)平浪靜,但是兩人都知道,那鐵甲戰(zhàn)艦并沒有遠(yuǎn)去。
時不時出現(xiàn)在海面上的黝黑色戰(zhàn)艦,告訴他們,乖乖的呆在港口才是上策。
封鹿現(xiàn)在名聲大噪,在第一艦隊中聲名鵲起,能把南宋第一大幫逼的雙手交出保護(hù)費,可謂是第一人了。
此時的他又被賦予了一個重要的任務(wù),那就是與天地會洪順堂紅旗香主吳六奇接觸,吳六奇身為廣東提督,手中掌握大量的兵馬,而且吳六奇此人極有韜略,雖然外表粗狂,但是心思縝密。
如果能夠說服吳六奇,扼守廣東,不但可以遏制南宋的進(jìn)軍方向,更重要的是可以獲得兩廣的糧草供應(yīng)。
瓊州半島是未開化之地,很多土地根本沒有得到開,而兩廣則不一樣。
兩廣在清朝已經(jīng)是少有的富饒之地,而不論是浮云為路還是方宇,都有意將兩廣之地的糧草一掠而空。
槍決天下已經(jīng)帶著艦船去了臺灣,并得到了陳近南的大力支持,就連臺灣最大的港口都劃分給了大明駐軍,甚至單獨劃出一縣,為華山大軍的駐地。
最為臺灣的主人,鄭氏對于大明還抱有一定的忠貞,所以一切都很順利。
封鹿拿著陳近南的手書,很快就與吳六奇達(dá)成了協(xié)議,廣東的糧草,他無權(quán)動用,但是他會配合華山派搜集市場上的糧草。
兩萬八千兩銀子,全部換成了糧草,整個廣東廣西,甚至邊上的云南,糧食幾乎翻了一倍。
封鹿正押送著糧草回臺灣,不料在半路上收到了一封飛鴿傳書:瓊州半島南部來了三艘大艦,目標(biāo)瓊州半島北部港口。
雖然收不到保護(hù)費,但是封鹿從來沒有放棄過盯著對方。
這十來天的功夫,戰(zhàn)報是不停的傳來,瓊州府被攻下,治下的臨高縣也正在攻打之中,但是還是第一次看到有船只調(diào)動。
難道是對方兵力緊張?或者是援軍來了?
封鹿緩緩的將紙條折了起來,想了想,寫了一封飛鴿傳書:留下保護(hù)費。
這一次帶隊來押送糧草的是日月公子的親信屠夫的手下,來之前他還不明白為什么日月公子交代,要帶夠足夠的銀子,等不遠(yuǎn)處的黝黑色鐵甲戰(zhàn)艦出現(xiàn)在眼前,叫囂著要收保護(hù)費的時候,他才明白了過來。
一股無名之火突然間竄了起來!
他是屠夫手下有限的幾名高手之一,曾經(jīng)在宋金大戰(zhàn)之中,立過戰(zhàn)功第一,并獲得過南宋皇帝的親自接見,不論什么時候,他們在南宋都是貴族,不僅是玩家中的貴族,就算是npc中,許多人也是恭敬有禮。
他,堂堂大宋一路指揮使,浴血狂龍,沙場上的猛將,如果被人收了保護(hù)費,以后還有什么臉面見人!
大宋皇朝的威名,是打出來的!
南宋的疆域從長江打到黃河,逼得金朝上表求和,是他們的功勞!
竟然敢收大爺?shù)谋Wo(hù)費!
活膩了!
打!
浴血狂龍毫不猶豫,悍然動了攻擊。
三艘大艦上的粗制炮臺一起射,將大意靠近的鐵甲戰(zhàn)艦打的翻了一個踉蹌。
而隨后,浴血狂龍展示了他過人的勇氣,在鐵甲戰(zhàn)艦剛要啟動加的時候,硬生生的率領(lǐng)從人跳上了鐵甲戰(zhàn)艦。
一刀,慘烈無比的一刀,連同其余神出鬼沒的七刀,將鐵甲戰(zhàn)艦天閑星號的船長幽魂之名劈成了碎片,驟然失去船印的鐵甲戰(zhàn)船還沒加,就被圍了起來,經(jīng)過激戰(zhàn)之后,迫不得已啟動了沉船。
這一戰(zhàn),鐵甲戰(zhàn)船天閑星號被迫沉沒。
華山派與南宋金錢幫正式開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