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乘風不欲和他糾纏,抬腿把人踢得退了好幾步,隨后靠近洪枚,藏在身上的小刀割開繩子。
孫雷看到他們的舉動,突然笑了,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
康乘風身體緊繃,來不及顧上會不會碰到洪枚的傷口,抱著人就往一旁的桌子滾去。
“砰砰——”
兩聲槍響,震動了整棟樓。
才到二樓的李爾丹他們臉色一變,槍可是違禁品,看來天諭真的得鏟掉了。
“三兒和小梁留下引導病人離開,其他人和我上去。”副隊保持沉著的分配任務。
一群人直接往槍聲地方趕。
“真可憐啊,看看你們,真他媽像我被追著打的時候,這是什么?風水輪流轉(zhuǎn)?”孫雷一邊嘲笑一邊繞過桌子,迅速開槍。
早就有準備的康乘風橫掃,孫雷一個退步,看到地上的血,眼神癲狂。
康乘風心中罵娘,他們沒有地方躲了,洪枚出血量很大,再不接受治療,只怕有生命危險。
不能再拖下去了。
一隊還不來,回去一定給他們教訓一頓。
一邊想著,眼神越發(fā)冷靜,隨后有了決定。
在孫雷準備打出下一槍時,反撲過去,孫雷根本就不怕,反而對于他這自尋死路的行為感到愉快。
這就像是被逼到絕境的反抗,終究還是逃不過一死。
康乘風看到他身后進來的副隊,原先撲上去打算挨一槍避開要害搶槍的計劃一變,硬生生的改變動作往右邊倒去,子彈擦著肩膀過去,留下一片火熱的刺痛。
兩聲槍響,一聲來自孫雷,一聲來自他身后的副隊。
孫雷手腕中彈,手槍掉落在地上,他知道警隊的人來了,想要用另一只手撿起槍,卻又被子彈打穿。
隨后是一直左腳,這下沒了行動力。
倒在地上時,眼睛還在盯著康乘風。
副隊他們跑過來,想要把康乘風扶起來,康乘風拒絕,爬起來,來到洪枚身邊,“叫醫(yī)生過來,洪枚受傷了!
“洪枚,洪枚,還清醒嗎?”康乘風低頭問呼吸微弱的人。
洪枚胸口緩慢起伏著,瞇著眼看著康乘風,“……清醒!
聲音很小,康乘風湊得近,聽到了她的回應,立馬道,“你要堅持,等這次你好了,我給你安排十個八個帥哥!
撿著她以前說過的玩笑話說出來,洪枚聽到了,勉強的笑了一下。
李爾丹眼睛都紅了,他留在洪枚身邊看著她,康乘風和副隊他們在往樓上去。
上了頂樓才發(fā)現(xiàn),竟然有一輛直升飛機在停留,一個男人正在往上爬,已經(jīng)臨近艙口,在上去前回頭看了他們。
康乘風鎮(zhèn)住了,臉色變得很難看。
很顯然他認出了那個人,他的父親康友林。
心中的情緒波濤洶涌,卻不能這個時候發(fā)泄,按著心緒,抬起手朝上面射擊。
然而飛機飛起,已經(jīng)超出了射程距離。
副隊已經(jīng)在申請支援,就怕這幕后黑手跑了。
很快天諭被警方控制起來,別墅的那些病人都被抓回去審問,然而并沒有問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他們不知道院長之上還有個人,只知道他們忠誠于院長,是天諭最聽話的狗。
洪枚已經(jīng)接入醫(yī)院治療,暫時脫離危險,但人還沒有醒來。
康乘風回來后去了一趟周廳長那邊,不知道聊了些什么。
很快緝毒隊的人來和他們要人了,把孫雷給帶過去審問。
一天后,康友林被捕,原本快要逃離華國了,卻被海警發(fā)現(xiàn)不對,給抓住了。
連著兩天沒休息好,警隊的人都滄桑了。
但最難受的應該是康乘風。
康乘風竟然親自審了康友林,全程錄像這,一切都依照程序進行。
直到結(jié)束時,康乘風緊緊的盯著里面的人,“我媽怎么會看上你這樣的人。”
康友林身體很放松,他造成了幾件社會性重大危害事件,身上背負的人命足夠讓他直接判死刑,可他并不畏懼死亡。
相反的,他熱愛死亡的那一刻。
他笑著,身上依舊是儒雅的氣質(zhì),眼中難得閃過一絲懷念“我不知道,但我感到榮幸!
“可惜我和她走的是截然相反的路。”
康友林不愛蘭佩嗎?
愛的。
蘭佩還沒殉職時,他沒有做什么危險的事情,只是關(guān)注新聞,偶爾評論那些人做的不夠好。
蘭佩起初聽到時,還讓他不要這么說。
但蘭佩死后,牽制著他的繩索松開了。
康乘風不知道其中的彎繞,他也不想知道了。
他只知道如果他母親還在,一定會對這個男人感到失望。
著段簡短的對話并沒有錄入審問視頻。
康友林對于自己的罪狀供認不諱,很快便判刑了,一年后死刑。
在審問期間,康友林還把和連天的合作說了出來,但警隊去抓人時沒有找到。
而后在八樓房間的焦尸中,匹配出他的基因,還有宋啟聲和梁言的。
人都死了,罪證也沒有什么好判的了。
一些塵埃落定,周廳長看著眼前的男人,嘆氣,“小風啊,你真的要離開?你爸的事情和你又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你不必……”不必避嫌。
話沒有說完,康乘風打斷他,“是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