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一楞,隨即哈哈大笑道:“楚小姐要看,那自然沒問題。既然你來敬酒了,那咱們一口悶了如何?”
楚雅莞爾一笑,不動聲色地把酒杯送到唇邊,還真的一飲而盡了。
這下輪到龍哥傻了眼!
他的可是白酒。
龍哥硬著頭皮也一口悶了,抹著嘴唇對著酒席上吼道:“老宋,你帶楚小姐去馬場看看,不要太久,看一眼就回來!
老宋應(yīng)了一聲,對楚雅作了個邀請的手勢,帶著楚雅就離開了酒席。
雖然宴會廳中依舊狂歡,可我已經(jīng)沒有了心思,時不時地向外張望,盼望著楚雅最終能給我?guī)砗孟ⅰ?br />
一輪酒下來,服務(wù)員正在給他們斟酒時,忽然門外傳來一陣驚恐的叫聲,老宋居然沖了進來,跌倒在紅地毯上。
我心里一緊,趕緊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楚雅呢?”
老宋癱在地上,指著門外驚恐地道:“鬼!有鬼!楚小姐可能嚇傻了,沒能跟我一起跑出來。”
龍哥猛地一腳踹向了老宋:“你奶奶的,活見鬼了?誰敢在我天馬山莊鬧事?兄弟們,操家伙,咱們?nèi)䲡莻裝神弄鬼的家伙!
各人聞言,立即放下了酒杯,就地操起了各式各樣的家伙,跟著龍哥就沖向養(yǎng)馬場。
瞧老宋不像是瞎編的,而且我對這家伙的印象感覺城府很深,能把他嚇成這樣,絕對不是空穴來風,楚雅極有可能遇上了危險。
我和胖哥幾乎是同時搶在了龍哥面前趕到了養(yǎng)馬場。
奇怪,所有的馬除了顯得有些狂躁不安外,楚雅不是好端端地在站欄桿外端詳著那些馬嗎?
“楚小姐,你沒事吧?”噴著酒氣的龍哥竟然搶了我臺詞。
楚雅一臉驚訝地看著我們這幫人,一臉納悶地道:“你們怎么了?不會都和老宋一樣抽了吧?”
聽到她說得如此輕描淡寫,我那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楚雅納悶地道:“龍哥,你不是讓老宋帶我來養(yǎng)馬場的嗎?怎么他突然像發(fā)了瘋似的跑掉了?他人呢”
龍哥哈哈大笑道:“這老小子腦抽了,沒來由說你們遇到了鬼,嚇得跑回了。我見他扔下了楚小姐,已經(jīng)給了他一腳,等會回去后再好好修理他。楚小姐,你沒看到鬼吧?”
楚雅“哼”了一聲:“龍哥,你是怕我多看了影響你的商業(yè)秘密,故意叫老宋這樣做,想把我嚇跑吧?哼,不看了,忘川、胖哥,咱們回去,明天就離開這里!
楚雅分開人群,跟著我和胖哥回到了客房。
這次,她沒有把自己鎖在房間內(nèi),而是沖進了我的客房。
“忘川,它來了!”楚雅莫名其妙地冒出了這句話。
第136章 佛道雙修
望著我愕然的神情,楚雅慢慢地伸出了右手。
我還以為她讓我看她腕上那只漂亮的冰飄玉鐲的,沒想到她三指內(nèi)曲,食中二指并攏,作了個戳的姿勢。
“?”胖哥驚呼一聲:“還真的有鬼?楚雅,你用發(fā)丘二指把鬼趕跑了?”
楚雅白了他一眼,我眉頭一皺道:“胖哥,別胡鬧。楚雅說它來了,那就是曾經(jīng)見過唄!我猜,她在養(yǎng)馬場中見到了幽冥之城中跑脫了的地尸的頭顱!
楚雅“嗯”了一聲:“沒錯,我當時在看馬時,馬忽然狂躁起來。還沒看清怎么回事,那個老宋就連滾帶爬地逃了。等我發(fā)現(xiàn)不對勁時,那頭顱已經(jīng)對著我沖過來了。我一急,剛伸出二指,它就忽然飛走了。”
我若有所思地道:“不對!楚雅,這頭顱都沒傷害老宋,那它決不是奔你來的。還記得‘地尸吞噬八駿’嗎?它是為了那些馬來的,你恰巧擋在馬口,所以你以為它是對你來的。它逃走,是因為吃過你發(fā)丘二指的苦頭!
胖哥“哦”了一聲道:“楚雅,原來你的發(fā)丘二指沒戳上它啊?要是再中了你一記,恐怕這頭顱就不能作祟了!
楚雅“嗯”了一聲道:“所以,我想來想去,我還是不走了。一定要解決了這個禍害,我才肯離開!
我啞然失笑道:“楚雅,你就在這兒守株待兔?萬一它再也不會出現(xiàn),你就一直呆在這,那龍哥還不喜歡死,他正好找你做押寨夫人。”
楚雅在我腦門上狠狠敲了一下道:“胡扯些什么,皮又癢啦?”
不好!
我心中猛地一抽:“慧明大師說八駿魂出,又凡馬至,可能是天意。我雖不殺八凡馬,但八凡馬也須得死。難道真是上天借地尸頭顱來殺馬的?可楚雅要阻止,我該怎么辦?”
沒理由對她說!她會責怪我殘忍和自私而幾天不理我的。
想了半天,我慢慢地道:“楚雅,我覺得你不應(yīng)該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楚雅很自信地說道:“不會的!詛咒已經(jīng)成真了,地尸必噬八馬。何況這兒還真是八駿墓葬之地,那頭顱它能上別處去嗎?我就在這耐心等,它必然會再次出現(xiàn)!
她越自信,我越著急。
我忍不住低吼道:“楚雅,別鬧了,這兒不重要,我們應(yīng)該一起去天馬寺!
楚雅“哼”了一聲道:“我為什么要聽你的?昨天你去后,什么也沒和我說呢?是不是和胖哥說好了要瞞著我?”
話都到這份上了,我只得硬著頭皮把昨天的事說了一下。好在她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把慧明大師要的祭品和天馬山莊的馬聯(lián)系起來。
楚雅奇怪地道:“慧明大師慈悲,他要做佛事超度,那就讓他去唄,我們?yōu)槭裁匆ヌ祚R寺?”
天馬寺本來只是我想哄走楚雅的一個借口,可剛才一提到,我腦中忽然一個激靈。
“不對!楚雅,我發(fā)現(xiàn)問題了,那個天馬寺很可疑,又在八駿墓葬邊上,我懷疑與我們要辦的事有很大關(guān)聯(lián),所以,我們得去弄個明白!
我告訴他,雖然慧明大師做佛事前豎了八大佛柱,可那些陀羅尼經(jīng)幢,是巧妙的按照八卦來排列的。
“這有什么不對嗎?難道只許你用八卦?”胖哥一臉不服地沖了我一句。
楚雅卻緩緩搖頭道:“不對!忘川的懷疑是有道理的。慧明大師是佛門中人,怎么會用道家的八卦?如果說以前學過八卦,那也可理解,但不應(yīng)該布置得別人看不出?哼,昨天幸好是忘川一起去的,胖哥,你怎么沒能看出?”
胖哥嘟囔道:“我又不是你們發(fā)丘摸金的,哪懂這么多?只是我也好奇,慧明大師做佛事時,為什么要有犧牲品,那不是邪道術(shù)士或南洋降頭師才做的事嗎?”
楚雅忙問什么原因,胖哥把經(jīng)過一說,楚雅驚得嘴都快合不攏了。
“慧明是假和尚!”楚雅立即得出了判斷。
我卻不以為然:“不一定,他是和尚不會錯,而且還是天馬寺的住持。只是他們的開山鼻祖本來就是傳奇人物,或許是佛道雙修的高人。楚雅,這天馬寺中的秘密,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瞧瞧?”
現(xiàn)在就去!
這是楚雅做出的決定,因為她聽到胖哥說慧明大師白天是不開壇念經(jīng)度亡魂的,只有夜里,才有可能瞧見秘密。
楚雅神秘地消失了,我和胖哥一臉著急地去向龍哥打聽。
龍哥一臉冷笑道:“喂喂,你倆可別訛人!楚小姐的失蹤與我可沒任何關(guān)系,你們要是向我要人,這還有理嗎?只是楚小姐也是我朋友,我可派些人手幫你們找!
我一臉沮喪地道:“龍哥,我知道與你無關(guān),她是生我的氣了。唉,以前就一直這個樣子,我只要外出尋找她,她第二天早上就會自己回來的,其實我心中清楚,她在暗中看著我呢,就看我心中有沒有她,她走失時心中著不著急!
龍哥的神色古怪極了,吐了口煙道:“蕭忘川,楚小姐真是你女朋友?”
他沒等我回答,緊盯住我眼睛道:“蕭忘川,我覺得我倆可以坐下來好好談?wù)。你也?yīng)該看得出了,我喜歡楚小姐。如果你能答應(yīng)我離開她,那你要多少錢,開個價吧!”
我氣憤地說道:“龍哥,你以為你仗著你有錢就可以把感情交作交易?你沒資格和我說楚雅,對不起,我要離開這兒了!
龍哥居然露出了笑容:“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蕭忘川,請便吧!對了,山區(qū)夜間不太安全,你可路上不要嚇哭哦!”
我早就識穿了這家伙的心思,他巴不得我早點離開,只把楚雅一個人留在天馬山莊呢!只要我一走,萬一明天楚雅倒回來了,那正中龍哥的下懷。
“老宋,你帶人去查下這死胖子的車子。嘿嘿,楚雅不會是躲后備箱,你們?nèi)嗽诮o我唱雙簧想不告而別吧?小子,跟我玩這套,你還嫩著呢!”
龍哥真夠陰險的,他算定夜里沒人敢在山間行走,而且天馬山莊也不可能有人會偷偷溜出而不被發(fā)現(xiàn)。
第137章 經(jīng)幢白影
胖哥的后備廂中沒有楚雅,龍哥派人查看了天馬山莊好多地方,依然沒有楚雅的蹤影。
這下他真的慌了,想著要報警可又怕影響了天馬山莊的生意。
他突然一把揪住老宋的衣領(lǐng),對著他吼道:“老宋,你小子是不是真見到鬼了?”
老宋嚇得直發(fā)抖,龍哥明白了,他松開了老宋的衣領(lǐng),捋了一把額頭道:“老資額頭亮,陽氣旺,怕什么鬼?只是楚小姐可能有危險了,你們誰有辦法找到楚小姐,這把錢就歸你!
他從褲兜里摸出一沓錢,估摸著有三千多吧。
我一把奪過來,也沒數(shù),取了一半塞進了自己褲兜:“龍哥,這錢我要了,這一半是定金,天亮前我肯定能找到楚雅。”
龍哥疑惑地道:“你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你怎么能找到?”
我一臉著急地道:“這世上真的會有鬼?龍哥你信?楚雅經(jīng)常這樣,她從小就會爬墻,這會兒肯定不在天馬山莊了。只要我出去找,她見到我車子,就會在邊上暗中觀察我的。天亮時,她覺得也捉弄得我差不多了,就自然現(xiàn)身了!
龍哥見我那著急的模樣,或許覺得我不像說謊,他舒了一口氣道:“那就好!忘川,你趕緊去找楚雅吧!嘿嘿,等她平安無事時,咱倆再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聊聊。這年頭還有什么忠貞的愛情?你有了錢,哪兒采不到花?”
這次,我沒有反駁他一句,而是默默地離開,胖哥也趕緊隨著我一起走向了停車場。
車子出了天馬山莊,很快便接上了楚雅。
楚雅埋怨道:“忘川,你也太不小心了,不會多繞幾個圈嗎?萬一龍哥派人跟著我們呢?”
我呵呵樂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這山中黑不溜秋的,龍哥的人要跟上我,他敢不開車燈?要是步行,那早就讓我甩了,兩條腿能跑得過胖哥四個輪子?”
楚雅也笑了,胖哥記性不錯,居然在山里也準確地找到了天馬寺的所在。
車還沒到山門,楚雅輕聲道:“胖哥,把車熄火,就停在這兒。咱們要悄悄過去,要是驚動了慧明大師,那可就什么也瞧不見了!
我們?nèi)饲娜幻颂祚R寺,瞅了個圍墻低處,小心地越了過去。
寺院中很安靜,一個人也不見。
寺里除了只有慧明大師駐錫外,沒有別的僧人,白天也只是來幫雜的幾個香客,一到晚上他們?nèi)亓思摇?br />
慧明大師的寮房也沒有一點火光,我指了指寺后,悄聲說道:“楚雅,那邊有亮光,定是慧明大師在開壇念經(jīng)!
楚雅搖了搖頭道:“不像!那亮光藍幽幽的,不像是電燈光,也不像是火燭類。唉,不管了,咱們悄悄過去瞧瞧!
我們?nèi)溯p手輕腳地摸到后院,來到白天設(shè)立的法事處,驚訝地發(fā)現(xiàn),慧明大師竟然是雙腿跌坐,單掌豎在胸前。
哪是什么和尚打坐?這分明是道士的模樣,可他身上明明披著袈裟。
更讓我驚訝是,現(xiàn)場沒見任何燈光,也沒有蠟燭火炬,卻一切映得清清楚楚。
光都是從中央的那根立柱頂端發(fā)出來的,好象是一個透明的燈泡,可又不完全像,只因為我們不敢靠得太近,所以也看不清楚。
忽然,慧明大師有了動靜。
驚動他的不是我們,而是中央立柱上那個發(fā)光的玩意。
它似乎在劇烈地顫動,卻又沒有掉下來。
一道白影不知是什么又從哪冒出,圍著外圍的一根陀羅尼經(jīng)幢不斷地旋轉(zhuǎn)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