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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驚奇地道:“你是怎么想的?怎么會這樣說?你看過那日記?”

  本來只是搭話的試探,她這么一說我更肯定了,樂呵呵地道:“這本日記,恐怕是你奶奶與爺爺離散之后的相思心情!

  楚雅喟然長嘆一聲道:“呀,真沒想到,那個年代人們的愛情竟然也如此感人。”

  “你撕毀燒掉的那些信紙,恐怕是老太爺單相思寫給你奶奶的吧?可惜,你奶奶至死也不知道他的一番癡心。”

  楚雅的臉色更羞澀了,卻很坦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

  我沉吟了一下道:“老太爺一輩子的秘密,不好示人,也不甘就此埋入地下,恐怕是他臨終前才告訴了村長!

  楚雅眉毛忽然一挑:“你說得有道理,看來村長原本不知道有這個地窖密室,他為了殺為民,也沒時間細(xì)看,倒無意中給我留下了燭火!

  事實(shí)應(yīng)該就是這樣!說明我父親當(dāng)年來枯山時,與老太爺交好,卻沒把村長當(dāng)一回事。

  可村長只是一山野之人,他是如何知道尸香丸的?恐怕大多數(shù)盜墓的圈內(nèi)人都未必可知。

  畢竟他是老太爺?shù)膬鹤,老太爺都告訴了他杜鵑墳的秘密,把尸香丸告訴村長,那也在情理之中。

  老太爺能知道尸香丸,肯定是我父親當(dāng)年住他家時告訴他的。

  “忘川,這么說來,你父親到過湘黔。也只有那一帶,才有高人懂如何制尸香丸!

  楚雅的話提醒了我,父親能造尸香丸,那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領(lǐng)會的,可能在湘黔一帶生活了好久。

  他一生為了解除詛咒,那湘黔必與詛咒有關(guān)聯(lián),不然他怎么會浪費(fèi)寶貴的時間?

  分別在即,楚雅說她回家后了了心愿就會再來找我,只是胖哥卻死活要纏著我。

  這家伙純?yōu)橐关?cái)而起意,我才不想帶著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盜墓賊呢!

  楚雅幫我解了圍:“胖哥,你已經(jīng)知道忘川是摸金校尉傳人,你想與他一起支鍋,總得有什么資本吧?”

  胖哥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尷尬極了,扔下一句“我會證明自己的!”就悻悻離開了。

  楚雅回灣灣了,胖哥也離開了,獨(dú)自回到老宅的我,除了每天在老宅里找爺爺可能留下的寶貝,就是揣摩他傳下的那本盜墓筆記。

  雖然這段時間有上門的,有電話我找我合作的,但我都沒興趣,幾乎都是不給情面就直接回絕了。

  二十多天過去了,這天當(dāng)我懶洋洋地躺在躺椅上時,一股幽香飄入了我鼻子。

  “楚雅,你真回來了?”當(dāng)我瞧見楚雅正笑吟吟地站在我面前時,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忘川兄弟,你胖哥也來了!”聲音是那么粗獷,仍是那么討厭。

  不知怎么回事,胖哥竟然與楚雅前腳后腳出現(xiàn)在我家中。

  難道他們商量好了一起來的?楚雅搖了搖頭,胖哥卻是一臉歡喜,說是三人再聚,居然還這么巧。

  我沒有理胖哥,只是問起了楚雅回家之事。

  她告訴我,上次去枯山后終于了了她父親的臨終的心事,只是這趟回家,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胖哥一咧嘴道:“杜鵑死后不能入祖墳,難道你們不好奇為什么嗎?”

  楚雅不悅地責(zé)備道:“死胖子,沒見杜鵑村人都把我奶奶當(dāng)神敬嗎?這當(dāng)然要另外安葬并建廟供起來的。”

  胖哥搖搖頭道:“才不是呢!我已經(jīng)打聽到了,杜鵑因?yàn)檫M(jìn)過戲班,所以她后來雖然成了軍官太太,可仍是賤籍,在古時,賤籍是不能進(jìn)入祖墳的,甚至連祠堂也進(jìn)不了!

  古代戲子沒地位,被歸為賤籍,這個我倒是聽說過,可沒想到杜鵑死時,都是什么時代人,枯山那幫人還這么守舊。

  楚雅聽得更不開心了,她責(zé)罵道:“我奶奶關(guān)你什么事?死胖子,你今天來找忘川,難道是遇上什么古墓得了什么寶貝想來支鍋了嗎?”

  胖哥一咧嘴道:“我要有這種本領(lǐng),我還用得著來求忘川兄弟?胖哥我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人緣好,認(rèn)得道上很多人,經(jīng)胖哥多方打聽,終于聽到了一個秘密!

  我懶懶地道:“胖哥,得了,你那秘密留著,我對盜墓沒興趣。”

  胖哥“呸”了一口道:“你這一身本領(lǐng),要是不盜墓那太可惜了!”

  “蕭問天、楚志剛,當(dāng)年他們在盜一座大墓后,讓陳督軍抓了起來坐過大牢。”

  提到我和楚雅爺爺?shù)拿,我倆同時“啊”了一聲。

  “你爺爺坐過大牢?”我好奇地問楚雅。

  她“嗯”了一聲道:“是坐過,后來還死在了大牢中。只不過那時他被關(guān)在火燒島,這和我們尋找的詛咒線索有什么關(guān)系?”

  我皺眉說道:“胖哥,說正經(jīng)的,別在這兒胡說八道。我可從沒聽我父親說爺爺坐過大牢!

  胖哥得意地道:“那是他們?nèi)松膼u辱,他倆都是道上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自然不會把自己的糗事說出來的!

  “你是說雄雞一唱天下白之前?”

  “嗯!”胖哥突然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聽說陳督軍當(dāng)時抓了三個道上最有名的人,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第三個人后來就沒下落了,坐過大牢的只有你倆的爺爺。”

  第三人?我心頭猛地一震,難道是我和楚雅兩人爺爺?shù)牧硪粋結(jié)義兄弟?

  胖哥卻賣了關(guān)子,非要我答應(yīng)讓他跟著,他才肯告訴我。

  我看了看楚雅,她想了一會對我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也就順口答應(yīng)了胖哥。

  “胖哥,你不會是聽過我倆爺爺?shù)拿,就整個故事來忽悠我們吧?”

  我留了個心眼,胖哥卻不屑地道:“胖哥我是那樣的人嗎?忘川、楚雅,你倆是不是左肩頭都有一個貓眼胎記?”

  胖哥說得輕松,可這話把我和楚雅都震住了。

  從沒來跟胖哥說過,也沒讓他瞧見我倆肩頭,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第20章 項(xiàng)山袁陵

  胖哥倒也坦率,說他并不確定,只是想向我倆證實(shí)一下,因?yàn)樗@消息是雅園主人賣給他的。

  雅園主人是誰?胖哥也沒見過,也不知道雅園在哪!

  只是道上人都把雅園敬若神明,誰也不知道雅園為什么會有大量的墓葬線索。

  有誰要找雅園打聽時,就只要在潘家園、掘政園、夫子廟等古玩市場放出些口風(fēng),自然就會有神秘人聯(lián)系。

  只是雅園的消息價值不菲,胖哥為了跟我入伙,想從雅園打探我和楚雅兩人爺爺?shù)南ⅲ耸f元就聽到了這么點(diǎn)。

  雅園主人告訴胖哥,若真是蕭問天和楚志剛的后人,那他們的左肩頭必有一塊像貓眼的胎記。

  雖然我不知道雅園主人到底是誰?對我和楚雅不是禍還是福,但他知道這么多,這恰恰是我們需要的,便向胖哥承認(rèn)了這一點(diǎn)。

  “楚雅,你灣灣人應(yīng)該都很有錢吧?你這次來大陸帶了多少錢?”

  楚雅一臉吃驚地看著我:“忘川,你要借錢?是不是準(zhǔn)備娶媳婦了?”

  我似笑非笑地道:“娶媳婦?憑我這長相,還用得著借錢嗎?哪個妹子看上了我,不倒貼才怪呢!”

  楚雅撲哧一下笑出了聲:“臭美!忘川,你要借多少?我來看看我賬上夠不夠!”

  胖子眼睛骨碌幾下:“楚雅,你用不著借錢給他,我猜忘川可能是想花錢請我?guī)退?lián)系雅園主人!

  我對著胖哥翹起了大拇指,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著他五大三粗的,竟然這么細(xì)心聰明。

  楚雅也興奮了起來:“幾十萬我還是有的!忘川,你真聰明,這主意真不錯!

  胖哥卻“哼”了一聲道:“想得美!別人花錢是能從雅園主人那買到消息的,可他說了,蕭問天與楚志剛的后人不行,得證明他們的手段,對得起他們的先人!

  雅園主人的話,讓我和楚雅心更定了,這說明那個神秘人物知道我倆爺爺?shù)拿孛,這比苦苦尋找要快捷得多。

  沒想到胖哥帶來的話卻是雅園主人讓我們盜墓,盜的竟然還不是古墓。

  這次我們作了充足的準(zhǔn)備,租了輛越野車,后備廂里堆滿了各種工具,兩三天急駛就來到了豫地的項(xiàng)山。

  雅園主人開出的條件是,我和楚雅必須把袁大帥母親的牌位作為見面禮。

  本以為民國初年的墓要弄開來很容易,到了那兒我們才傻了眼。

  袁大帥雖然想在民國年間仍做皇帝,卻夢想破滅被天下人唾棄,但他家祖墳和袁大帥的墳卻被政府保護(hù)了起來,說是作為反面教材不得破壞。

  陵園的保護(hù)措施很好,我們要動手,那結(jié)局就只有一種:作為盜墓賊被判刑坐牢。

  雅園主人肯定也知道這情況,開出這條件,足見他心思有多毒,明擺著是為難我們。

  我和楚雅愁腸百結(jié),呆在酒店中商量了好久也沒辦法,到后來甚至都沒話可說了。

  胖哥耐不住寂寞,非要拉著我倆出去散散心。

  也只有如此了,總不能兩個大活人把自己悶死在酒店吧!

  胖哥也真是的,太愛吃了,居然沒用酒店的早餐券,非得把我倆拉出去品嘗當(dāng)?shù)氐男〕浴?br />
  驢肉湯是不錯,可我和楚雅也沒啥心情品味。

  “老板,今天這兒怎么這么多人?都背著旅行包,不像是本地人!”胖哥粗聲問道。

  小吃店老板樂呵呵地道:“是。∷麄兌际浅弥偃諄碓暧瓮娴,也就雙休日我才能賺得多些!

  這袁陵有什么好玩的?除了袁大帥的,不就是安葬了他父母嗎?

  老板聽了我們的說話,卻是一臉鄙夷:“你們都是外地的,可不知道了吧?這袁陵中躺著的可不是袁大帥的生母,而是老袁家的大太太!

  老板的話讓我心頭一震:“雅園主人要我們找的是袁大帥母親的牌位,那肯定不會是他庶母的。袁大帥的生母沒葬在這里,那要是在別處,我的機(jī)會不就來了嗎?”

  雖然吃得很飽,可我還是多要了三份驢湯,老板的熱情度瞬間提高了十幾個百分點(diǎn)。

  他告訴我們,袁大帥從小與生母相依為命,對母親比對父親更有感情。

  他幾乎快得了天下時,決定按皇家標(biāo)準(zhǔn)來修祖陵,在當(dāng)?shù)卮笈d土木。

  可袁家人按祖規(guī),只許袁大帥的父親與大太太合葬,庶母是不能入祖陵的,所以,袁大帥真正的母親并不在袁陵中。

  見到我扔出一包“華子”,老板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越發(fā)熱情地給我們講起了當(dāng)?shù)氐膫髌妫谀瓩M飛。

  袁大帥拗不過這口氣,這要是別人敢這樣說,他早就滅了對方,可這是老袁家的祖制,他雖貴為擁天下之人,也不好公然違抗。

  因此,袁大帥降低了袁陵的規(guī)格,另外給生母秘密修了一座陵,據(jù)說這座陵的規(guī)格超過了袁陵,為就是給生母出一口氣,讓生母在那個世界高袁家人一等。

  意外得知的這個消息,讓我和楚雅興奮不已,可不一會卻犯起了愁。

  民間傳說袁母單葬,財(cái)寶眾多,這也引起了盜墓者的覬覦,可近百年來,竟然沒一人知道袁母之陵到底在哪。

  開著越野車沿著項(xiàng)水漫無目的地轉(zhuǎn)悠,好多天過去了,仍是一無所獲。

  這一日,開到一處時頗感奇怪,項(xiàng)水竟然在山邊打了個轉(zhuǎn)重新折返,拐彎處倒似一個特大的水潭。

  離馬路邊不遠(yuǎn)有處平灘,一幫學(xué)生模樣的人正在一座石碑前搞什么活動。

  近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兒叫民主灘,近百年前這兒曾經(jīng)發(fā)生過慘烈的戰(zhàn)斗,學(xué)生們正在憑吊辛亥二次革命的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