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座椅是環(huán)繞的,所有人都能看到蔣丞剛才的不適表現(xiàn),除他以外的五個嘉賓眼中晦暗難明。
甭管這個神仙是什么怪神仙,倘若能給他們每人五千萬,那……
荊霧崖看清了他們的貪婪,愉悅地勾起了嘴角。
膽子真大啊,待會兒可有的玩咯。
“目前整個海州市都在看我們的直播,希望你們能謹(jǐn)遵游戲規(guī)則,接下來請聽第一題——”
“你們有沒有殺過人?”
第109章
【我沒看錯吧,問什么不好問嘉賓殺沒殺人?你們節(jié)目來真的?】
【白給!純純白給!】
【不是,全國人民都知道殺人犯會受到神罰,他們用腳寫臺本嗎?】
【好夸張,你們節(jié)目為了熱度不擇手段的樣子太猙獰了!
【看不下去了,撤了!
【我倒是更好奇他們會怎么收場了嘻嘻~】
觀眾罵得很大聲,因為荊霧崖問的問題相當(dāng)于瀆神。
這二十多年以來,人們受到的教育就是小事找治安所,大事找神仙,而殺人毫無疑問算是大事,神仙怎么可能不管?
然而,六個嘉賓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流露出心虛與恐懼之色,無一人敢吱聲。
或許他們可以給自己找理由說是死去的黃鼠狼威脅的,也或許他們可以狡辯稱這些人是死在黃鼠狼嘴里和他們無關(guān),可……他們真的沒有殺人嗎?
一時間,舞臺寂靜無聲,鏡頭懟到了嘉賓們的臉上,觀眾們看著他們古怪的臉色,漸漸覺得不對味了。
【他們該不會真的殺人了吧?】
【額……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天,他們是真的有問題!】
荊霧崖等了一會兒后,見無人吱聲,譏嘲道:“剛剛不是很能喊嗎,怎么,忽然啞巴了?”
嘉賓們瑟瑟發(fā)抖,嘴巴好像被縫上了一般。
畢竟,倘若整個海州市都在看直播,那他們回答【是】,以后還怎么過日子?
就算從這里逃出去了,也會遭受神罰吧?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快想,必須想到一個脫身辦法,能拖一秒是一秒……
“嘀嘀嘀——”
忽然,音響里傳來一陣警報聲,觀看直播的觀眾們都被這巨大的動靜震得差點跳起來。
荊霧崖一眼看穿了幾人的想法,無奈聳肩:“很遺憾,由于各位嘉賓不配合作答,觀眾滿意度已經(jīng)降至負(fù)數(shù),現(xiàn)在開始啟動懲罰!夢夢~”
夢夢穿著漂亮的公主裙出現(xiàn),開始投擲骰子。
【2】
骰子轉(zhuǎn)動后停下,屏幕上出現(xiàn)了骰子點數(shù)。
“二級懲罰里有指壓、針扎、喝油、蚊咬、水刑、烙鐵六種懲罰,請臺下的幸運觀眾們上臺,為嘉賓們帶來懲罰!”
幾個幸運觀眾上臺后便摘掉了卡通面具,露出了各自凄厲的死相。
他們各自拿著刑具,分別站在了六個嘉賓身前。
嘉賓看著那幾張熟悉的臉,面如土色,抖如篩子。
“不可能!你、你已經(jīng)死了!”
其中一個女嘉賓看著眼前那個拿著一罐蚊子的男子,劇烈地掙扎起來,但越是掙扎,纏繞在她身上的黑荊棘便收得越緊,很快就將她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這個男子是她的前夫,長相一般又沒太多掙錢的能力,雖然人溫柔老實,但她過不上令人艷羨的奢侈日子,男人性格再好有什么用?
她在柴米油鹽中漸漸地生出了殺心——她還年輕,怎么可能跟這么平凡的男人將就一輩子!
于是,她讓黃大仙吃了他,在黃大仙用餐過程中,她興奮地看著他咽氣,并在咽氣前不斷咒罵他的無能。
“老婆,我回來了……”男人身上身上遍布齒痕,碎骨頭與血肉混為一體,只有一張臉還能勉強看得出原生相貌。
彈幕里有人認(rèn)出了他。
【這是我爸朋友!他失蹤兩年了!沒想到竟然死了!】
【不會吧,節(jié)目組綁架了人?】
【前面的,這情況可不像是綁架,倒不如說是報復(fù)。】
【死人怎么可能站在這里,還變成這個怪樣子……】
【是化妝吧?】
【但是這妝也太真實了,但人怎么可能傷成這樣還能活著?】
【這不是我兩年前的顧客嗎!當(dāng)時他天天早晨來我店里買早餐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無法思考了,為什么死人會回來?】
【我不敢看了……】
男鬼露出了生前從未有過的惡毒獰笑。
“老婆,你當(dāng)初咒罵我的時候,就跟千萬只蚊子同時在我身上叮一樣。我自問對你掏心掏肺,但你卻變成了吸我血的蚊子,你用我掙的錢找了新的男人,過上新的好日子,呵呵……憑什么?”
男鬼的神色漸漸癲狂,身上的血肉簌簌掉落,在地上變成一灘肉泥。
彈幕又出現(xiàn)了一大片的“啊啊啊啊”,不知多少人被嚇得掩面狂奔,再不敢多看屏幕一眼。
男鬼慢慢扭動罐子蓋,聲音像是刀刀割人肉的溫柔刀:“既然我們生前沒有離婚,那么你現(xiàn)在仍然是我老婆,老婆……你也嘗嘗被蚊子叮的滋味兒吧!”
嗡嗡嗡……
令人極端厭惡的振翅聲傳出,在耳邊密密麻麻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