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老天傾聽了他的祈求,車輛的引擎聲由遠及近地傳來,強勢地撕開了蟲鳴和風(fēng)聲,落入他的耳中,格外動聽。
草!科技就特么是力量!
當(dāng)開著近光燈的巴士出現(xiàn)在視野中時,羅澤揮舞手電,蹦蹦跳跳。
“這里!這里有人!停一下!”
巴士停了下來。
羅澤盯著車窗前的牌子,奇怪不已:“靜水夏令營專車,這里原來有夏令營嗎?網(wǎng)上沒看到消息啊。”
車門打開后,他趕忙上車,要向司機大叔付錢。
司機大叔擺擺手:“呵呵,不用錢,我們用不到那玩意兒,這次就是湊巧接一下你。”
“真不用?”羅澤不大好意思白白蹭車。
司機大叔:“我說不用就不用,快去坐好吧,發(fā)車了!
巴士內(nèi)空蕩蕩的,只有兩個緊挨在一起的乘客,不過那兩人都無比吸睛。
一人穿著厚重的金甲,做了個古代將軍的造型,顏值身材都非常頂,估計是cosplay。
另一人穿著成套的黑色運動服,打扮很低調(diào),但顏值和身材一點都不低調(diào)……我勒個去!這不是荊霧崖嗎?
羅澤瞳孔地震,身體震顫了一下。
他畢竟是一只腳要邁進娛樂圈的人,娛樂圈大瓜不可能錯過,壓根沒料到會在荒郊野嶺的巴士上看到著名塌房事件主人公。
一夜七刺、帶團沖鋒,荊團長和兄弟們轟轟烈烈的一被子……各種網(wǎng)絡(luò)熱梗來回盤旋在他的腦海中。
羅澤感到好奇、緊張又局促。
他低下頭,裝不認識荊霧崖般,坐在兩人的側(cè)后方,是剛好可以看到兩人側(cè)臉的位置。
他偷偷摸摸地轉(zhuǎn)動眼神,豎起耳朵。
就見荊霧崖看著手機,臉幾乎要貼到金甲帥哥的臉上。
“老陳,我們繼續(xù)白天做過的情侶……啊不對,是好兄弟100問!
“……”羅澤一上車就被塞了一口大瓜,撐到了。
改口改晚了!他都聽到了!一清二楚!
荊霧崖:“那么第五個問題,我最喜歡什么顏色?”
金甲帥哥秒答:“五彩斑斕的黑!
“答對了!”荊霧崖嘿嘿一笑,捧著金甲帥哥的臉一陣揉搓,“這是獎勵。”
羅澤槽多無口:神特么五彩斑斕的黑。
荊霧崖停了三秒,又接著問。
“這個問題有點東西哦,你第一次看我的時候,視線在哪里停留最久!
羅澤在一旁暗自嘀咕:那肯定是臉吧?
再不然就是身材?
沒想到,金甲帥哥用很冷的聲線說:“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這聲線冷到羅澤聽著都覺得像是在冬天里吹空調(diào),寒毛直豎。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偏偏荊霧崖不僅不怕,反而原地撒潑打滾,“我就要聽你再說一遍嘛!
“是……”
羅澤聽不見金甲帥哥后面說的話,聲音壓得實在是太低了。
他抓心撓肝,浮想聯(lián)翩,究竟是哪里啊啊。。。
你們小情侶真惡毒!為什么要折磨別人單純的好奇心?
只見金甲帥哥回答完后,荊霧崖露出了諱莫如深的笑容。
“行吧,這個問題就算你過了,下一個問題是——你最喜歡我身上哪個別人看不見的部位?”
羅澤都快失聲尖叫了。
你們小情侶認真的嗎,當(dāng)著外人的面玩這么大?
卻見金甲帥哥剛剛開口,荊霧崖便眼疾手快地捂上了他的嘴。
“不可以說‘全部喜歡’,我就要你挑一個最最最喜歡的來講!
羅澤咬緊牙關(guān),猛掐大腿,生怕自己聽到某些需要電流音的詞匯。
難道我竟是p|ay的一環(huán)嗎?
巴士內(nèi)安靜了一瞬。
羅澤直勾勾地投去視線,金甲帥哥專注地凝視荊霧崖的眼睛,聲音乍一聽沒有波瀾,但羅澤聽到了平靜海面下的火山爆發(fā)。
“我最喜歡你跳動的心臟,感謝老天,讓你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羅澤默念:不敢聽不敢聽不敢聽……
咦?
竟然是教科書式的浪漫回答?
羅澤震驚到五體投地:我的老天鵝……他真的超愛!
再看旁邊的荊霧崖,笑得跟朵花兒似的,飛快在金甲帥哥的臉上啄了一下。
“再給你獎勵~”
羅澤忍不住反思,小黃人竟是他自己。
……等等。
不對!
據(jù)說荊團長不是萬花叢中過的情場浪1嗎,他不多想才怪!
再看向金甲帥哥,羅澤投以至高無上的敬意:大兄弟頭頂能建青青草原了,還是對荊團長不離不棄,妥妥的真愛!
巴士在道路上微微搖晃,哪怕荊霧崖和陳烽火的對話很有趣,但身心俱疲的羅澤仍是漸漸發(fā)散了注意力,眼皮好似灌鉛似的壓了下去。
不多時,荊霧崖和陳烽火便聽到了幸運乘客發(fā)出平穩(wěn)的呼吸聲,沉沉睡去。
陳烽火:“觀此人面相是單純良善之人,但是烏云罩頂,印堂發(fā)黑,霉運纏身,身上還伴有野獸的臭氣,想來是碰上了妖魔糾纏。”
“這樣嗎?”荊霧崖仔細觀察了羅澤一番,評價道,“看他身上臟兮兮的,一副倒霉的樣子,原來里頭還有這么多名堂。”
與此同時,羅澤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