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草木皆兵的環(huán)境中,司機大叔都“下意識承認了”,因此他再說什么話都沒鬼魂會信了。
荊霧崖爆喝一聲,命令其余鬼魂:“先把他抓起來!”
男生們眼神犀利地撲了過去,司機大叔下意識地揮舞棒球棒,打在其中一個男生的面門上。
“!”那個倒霉的男生慘叫一聲,鼻血橫流地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這下倒好,誤會更說不清了!
雙拳尚且難敵四手,更別提現(xiàn)在這里有四五個青春活力的大男生。
毫無懸念的,司機大叔被七手八腳摁在了地上。
荊霧崖順手用抹布塞上他的嘴,居高臨下地進行“分析”。
“你連焚化爐這么隱蔽的東西都知道在哪,就說明你來過營地,可你瞅瞅你剛剛說了什么?你說你不知道營地有多少工作人員,這像話嗎?”
司機大叔目眥欲裂,額角青筋暴起,像一條擱淺的死魚般掙扎著,嘴里發(fā)出“唔唔唔”的聲音。
——不是的,雖然我是第一次來,但導(dǎo)游以前來過這里!我是和導(dǎo)游聊天時知道的信息!我真的不是同伙!!
“對不起,司機大叔,你這種反社會分子太危險了!
荊霧崖眼眶通紅地詢問其他男生,“要不要殺了他?萬一我們逃出去后,他報復(fù)我們怎么辦?精神病殺人可不會判死刑。”
經(jīng)他這么一說,男生們果斷拋棄了猶豫。
自己的小命重要!
“殺了他!”
“我同意!”
“等等……”其中一個男生良心充滿了掙扎,弱弱舉手,“萬一有什么誤會呢?”
至于那個被棒球棒砸臉的男生還暈在地上,無法吱聲,荊霧崖只當(dāng)他是默認了。
四票比一票,穩(wěn)了。
“那么兄弟們,誰來動手?”拿著消防斧的男生惡狠狠地發(fā)聲問道。
荊霧崖和三個男生大眼瞪小眼。
僅僅五秒,三個男生便在心里達成了共識,將目光放在荊霧崖身上。
“建議你提的,你是大哥,所以你來!”
荊霧崖表面上勉強答應(yīng),暗地里白眼直翻。
好好好,這排擠排得挺清新脫俗,一個兩個都在這從心是吧?
不顧司機大叔幾乎溢出眼眶的乞求之情,荊霧崖干脆利落地抹掉了他的脖子。
剎那間,血色飛濺。
三個男生不忍地閉上了眼。
抹完后,行兇者荊霧崖失魂落魄地打著哆嗦,像是一個迷失的孩子,難得露出了脆弱的神色。
“我、我殺人了,我竟然殺人了?”
“嗚嗚,好可怕好可怕!
說實在的,計劃進行得這么順利,他不笑出聲就不錯了!又要他管理表情又要他念好臺詞,要求太高了,他棒讀一下蒙混過關(guān)也算合理吧?
在鬼魂們看來,這是荊霧崖被嚇到麻木后的扭曲表現(xiàn)。
合理!
寄宿在信紙中的陳烽火:嗯……
演挺好的。
比昨天看的國產(chǎn)鬼片合理。
旁邊幾個男生安慰他:“兄弟,這不是你的錯,你很有勇氣,我們都不敢下手!
“對,我們墻都不扶,就服你!”
荊霧崖苦澀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對上司機大叔死不瞑目的眼睛,像是觸電般側(cè)頭。
“我身上有些脫力,我有些小事要拜托你們!
“你去外頭那張涼席給他蓋上!
“你去我背包里拿罐紅牛,你知道我背包是哪個嗎?黑色登山包。”
“還有你,拿手電筒在門口照照,有可疑分子就跟我報告!
三個男生都領(lǐng)到了自己的任務(wù)。
的確是一些能夠輕松完成的小事,他們也樂意為新認的大哥付出勞動。
第一個回來的是被荊霧崖差遣去拿涼席的男生,這個任務(wù)最輕松。
就在他將涼席蓋在司機大叔的尸體上時,一只結(jié)實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下意識回眸,對上了一雙深沉的黑眸。
第二個回來的男生是被荊霧崖差遣去拿紅牛的。
“兄弟,我沒在你的包里找到紅牛啊,我這里有瓶尖叫,可不可以啊兄弟?”
說話的同時走進浴室,地上的三具尸體直接讓他思維凝固。
怎么都睡在地上了?
當(dāng)他腦子轉(zhuǎn)過彎來,意識到真兇是誰時,已經(jīng)為時已晚。
一雙手從門后捂住了他的嘴。
至于最后一個男生,荊霧崖自然也是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其做掉了。
陳烽火目睹這一切后,在信紙上發(fā)言:你看上去似乎很習(xí)慣了。
荊霧崖的成長速度快到嚇人,從第一次行兇到現(xiàn)在,還不到兩個小時,就已經(jīng)獨當(dāng)一面,再不需要他附身了。
陳烽火也說不上來自己的心情如何,其實不用附身挺好的,附身對雙方存在損傷。
照理來說,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高興心愛之人越變越強才對。
但他為什么會覺得難受?他居然卑鄙地希望荊霧崖成長得慢一點,這樣他就不會那么快被拋棄了。
難道他不僅是個厲鬼,品格還那么低劣嗎?
陳烽火陷入到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荊霧崖咂咂嘴,從信紙上的短短一行字里,品嘗到了失落的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