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
若說第一次,李滄海還會懷疑面前這個‘大魔頭’是否用了一門厲害的幻術(shù),蒙蔽了自己感知。
可利劍斬首,加上修為被封,一身功力如一條被限制住活動的蛟龍般動彈不得,讓李滄海完全肯定,眼前這個‘大魔頭’即使功力不過后天,仍非常可怕。
借神識之玄妙,加上天帝滅神指,橫跨四個大境界:后天,先天,宗師,大宗師,制住一位半步天人,嬴羽也耗盡了力量,額頭滲出一滴黃豆大小的汗珠。
汗珠劃過嬴羽俊美無雙的臉頰,墜落在地,如斯細微的聲音落入李滄海耳中,無異于鐘鳴。
生死受制于人,逍遙派第一高手明眸圓瞪,神色決然。
犀利光芒自嬴羽目中射出,在黑漆漆夜幕中,比之明珠更耀眼。
殺,還是放?
“你的名字!”靜默片刻,嬴羽暫且按捺住心頭殺機,詢問道。
“李滄海!”李滄海一怔,坦然答道。
“李滄海?”嬴羽呢喃著這個名字,這個名字既熟悉又陌生,陌生者,在他作為嬴羽的一生,的確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熟悉者,在他變成嬴羽前,曾不止一次聽過這個名字。
思緒亂飛,嬴羽眸光變得悠遠,落入李滄海眼中,對自己的姿容有足夠自信的她,暗暗打鼓,莫非這個大魔頭想要對自己做些什么?
“介紹一下目前神州的局勢!”
李滄海雪白脖頸高高揚起,傲然道:“我為什么要對你說這些?”
撕拉!
見李滄海全無身為階下囚的自覺,嬴羽嘴角綻起玩味笑容,一把撕下李滄海一邊衣袖,任憑那白玉般晶瑩的藕臂裸露。
“因為你必須聽!否則,……”
灼灼眸光落在李滄海身上,那種熾熱以及裸露出的肌膚,讓李滄海無比深刻的意識到,如果自己不按這個大魔頭的話去做,自己都會遭遇什么。
這個年已七旬,卻如二十出頭少女般的絕代高手,嬌軀發(fā)寒。
“當今神州,四國林立,蒙古、大清、大宋、大隋。其中,以蒙古兵威最勝,大清兵威最弱……”
為防嬴羽對自己做出點什么,李滄海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己所知消息一股腦的告訴對方。
聽著李滄海的講述,嬴羽眸光變幻,兩千多年的智慧碰撞,開始分析。
無上智慧推算自己下一步應(yīng)該如何作為,自錯綜復(fù)雜的局勢中,找到最好的選擇。
終于,在李滄海介紹完各國江湖中的勢力后,智慧火花內(nèi)斂,重歸平靜。
啪!
劍指在李滄海嬌軀輕點,一縷方恢復(fù)的功力注入這具嬌軀內(nèi),解開了她體內(nèi)蛟龍的一絲束縛。
隨即,李滄海拿回了對自身嬌軀的控制權(quán)。蓮足輕踩,本能的欲運起一身功力再戰(zhàn)嬴羽。怎料,一絲內(nèi)力都提不起來。
“朕可不是傻子,不會現(xiàn)在就完全讓你恢復(fù)自由的!辟鹛嵝褜Ψ。
“你到底想怎么樣?”李滄海神情一凜,沉聲道。
嬴羽掃了對方一眼,“回房換件衣服,然后隨朕去一趟擂鼓山,被鎮(zhèn)壓在這鬼地方兩千年,朕要用你去換無崖子的一身功力!
無崖子?
此名入耳,李滄海神情驟變。
那位姐夫、師兄對她的心思,她早就知道,所以才會一直躲著他們。
得恩師臨終所托后,她更掌握了逍遙派的大半力量,早知無崖子被叛徒丁春秋所害。
只是礙于師尊臨終遺命,以及那位姐姐,無法為無崖子報仇。
“你是如何知道姐夫的?”默然半晌,剛剛刻意略過這一茬的李滄海沉問道。
嬴羽傲然道:“要是連舉一反三都做不到,朕怎敢狂言要成為三界之主?”
“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自己回房換衣服,帶朕去擂鼓山見無崖子;第二,朕殺了你,在你房間里拿一件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編出一個故事取信無崖子,獲得他一身功力!”
“你!”
聽到嬴羽這么說,李滄海幾被氣炸,柳眉倒豎,星眸圓瞪,兩頰鼓起。
男人她見多了,可如此不擇手段,甚至逼得她無路可選的,尚是第一次見。
這一刻,李滄海粉拳緊捏,很想一拳打爆這張臉。
然而,理智阻止她將這個誘人卻無用的想法變成現(xiàn)實。憤恨的蓮足跺地,轉(zhuǎn)身向自己日常居住的茅草屋行去。
“我有一個問題,你的名字!”行了幾步,即將入門時,李滄海頓住,背對著嬴羽問道。
“嬴羽!”
嬴羽?
聽到這個名字,聯(lián)系對方習慣性的自稱朕,以及那狂言要統(tǒng)治三界的野心,李滄海心一咯吱:果然是他!那個兩千年前,統(tǒng)治神州,一手開創(chuàng)秦國霸業(yè)的秦皇!
大秦帝國統(tǒng)治神州一千五百年,加上作為大周諸侯時的四五百年,以及亡國后的這五百年。
嬴姓子孫繁衍,活人死人加在一起,叫過這個名字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但符合這些條件的,恐怕只有一個!
…………
數(shù)月后,天帝山前往擂鼓山的路上,一輛由兩匹健馬拉動的馬車行走在官道上。
車輪轉(zhuǎn)動,不見有人駕馭,但拉車的兩匹馬自發(fā)順著山道而行。
烏篷車廂的帷幕低垂,將車廂內(nèi)的一切遮掩,仿佛這只是一輛失去主人的馬車。
馬車背后,卻有一個個五大三粗,面相兇惡的身影倒在道上,車輪碾過鮮血,留下清晰血痕。
車廂內(nèi),一身雪白長袍,面容俊美無雙的嬴羽與清麗若仙,不食人間煙火的李秋水坐在一起,宛如珠聯(lián)璧合的璧人。
咕嚕!
嬴羽取過車廂中的茶盞,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文錢一斤的茶葉沫子,他竟自然的喝了下去。
“再有三日,應(yīng)該能到擂鼓山了!辟痫嫳M香茶,瞥了瞥李滄海,篤定道。
李滄海以不是很肯定的口吻道:“應(yīng)該八九不離十了。只是,你真有把握,我姐夫會將他的一身功力給你嗎?”
“當然!”嬴羽又飲了一杯茶,自信道,“無崖子一定會這么做的,因為他是一個情種!”
說著,目光已落在李滄海清麗脫俗的玉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