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嶸東,但是他喜歡聞庭。
大年初一的晚上,聞庭不愿意跟他做情侶,因為他不懂什么是愛。
現(xiàn)在他懂了,可是懂了的代價太大了。
他清醒著,卻又昏迷著。
他分不清現(xiàn)實與虛幻,分不清眼前哪一個是聞庭。
眼前的都是聞庭,不過是過去的聞庭,是讀檔中的聞庭。
“聞庭……我想去找你……”
他正在讀檔某天晚上驚醒時,聞庭在哄他睡覺的畫面,當他說出這句話時,畫面中看不到他的聞庭忽然扭頭。
只是看了一眼他便讀懂了聞庭眼神,聞庭不同意。
停止讀檔,他的腦袋清醒了許多,現(xiàn)實已是如此,他該接受。
可心中的憤恨該往哪里發(fā)泄?
方時歡……
他黯淡的眼眸閃過一抹光亮,有的人真的很礙事。
秦書苗趕到方時歡家里時,方時歡已經(jīng)被任秋余打得鼻青臉腫。
她本想勸架,但又覺得方時歡活該,如果不是方時歡挑撥離間,任秋余跟聞庭就不會吵架,聞庭走的時候至少會跟任秋余說一聲。
她站在門外靜靜看了十分鐘的戲,任秋余出拳狠厲,每一下避開要害,打得方時歡還不了手。
直到張大娘用拖把打了一下任秋余,任秋余下意識反擊,發(fā)現(xiàn)對方是誰,他終于停了手。
“大余你這是做什么?無緣無故打我家大歡干什么?”
任秋余的頭發(fā)隨意綁著,發(fā)尾的紅絲帶滑到胸前,他兇狠地盯著方時歡,并不回答張大娘的問題。
方時歡從媽媽身后站出來,“有本事找個沒人的地方,我們單獨打一架!”
“好啊,死了傷了別怪我下手狠!”
張大娘攔著兩個人,方時歡安撫了她兩句,跟著任秋余走出了家門。
“喂喂,還打?”秦書苗跟在任秋余身后把任秋余的頭發(fā)盤起來,“你倆誰死誰傷,最后傷心的不都是張嬸兒,出出氣就得了!
“他是二九三的人!
任秋余一句話出來,秦書苗立馬閉上了嘴。
于形就是死在了二九三。
吉祥村的規(guī)劃圖中有一處廣場的位置,鋪設道路的時候便把圖中的廣場一并做了出來。
原先大家喜歡在李央紅家門口閑聊,現(xiàn)在大家都轉移到了廣場。
任秋余過來廣場,跟李央紅幾人打了個招呼,說了幾句好話便把人都勸回家去了。
跟過來看熱鬧的人都被秦書苗驅(qū)散了,廣場外圍只有秦書苗一人,她距離廣場中心有點遠,聽不清廣場中心兩人的對話。
至于方權,任秋余沖到方時歡家里時便有人去請他,不出意外地,方權不在家,根本找不到他的人。
有人習慣性去找聞庭解決問題,到了聞庭家才想起來村里沒有書記了。
秦書苗在外邊看了許久,廣場上的兩人看著彼此,遲遲沒有動手。
“是你弄走了聞庭。”
“呵,他是為什么而走你難道不知道嗎?怪在我頭上,真有你的!
不管事實如何,任秋余認定了都是這家伙搞的鬼,他就不會放過他。
“你想抓我,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小海獺,剛才我不出手打你,是不想破壞我在我媽媽心中的形象!狈綍r歡掏出一把玩具槍,“你猜猜這把玩具槍能不能弄死你?”
“開什么玩笑!比吻镉嗖恍嫉厍屏搜弁婢邩,這種槍射出來的子彈直徑差不多兩毫米,正常人都能躲過去,就算躲不過也沒有任何影響。
“我覺得可以。”
方時歡自信一笑,任秋余心中忽然沒了底氣,這把槍的外觀看起來是玩具槍,但不能排除它已經(jīng)被方時歡改造過。
“我有技能……”
“我知道,存讀檔嘛。”
“嗯,所以你弄不死我!
方時歡按了按眉心,笑容擴大,“你敢不敢站在這里挨我一槍子兒?如果你不躲開還能活下去,我就不再抓你,并且?guī)湍惚J啬銈冊诩榇宓拿孛堋!?br />
“如果不呢?”任秋余眼皮跳個不停,方時歡太有自信了,他那把槍大概率有問題。
“如果不敢,那就老老實實跟我回研究所,我保你不死!
“這個項目多少錢?”
“嗯?”
“研究我的技能,這個項目你們那個大老板給了多少?”
方時歡兩根手指交叉,“十個億。”
任秋余低著頭擰眉,“那我還真值錢!
“我不是老徐那種殘忍的人,整個研究所只有他提出來殺死動物提取技能,我不一樣,只要愿意配合的動物,我會留住他們的性命!
“為什么?”任秋余眼睛瞇起,方時歡看著可不像那么好的人。
方時歡沒有回答,他繼續(xù)說著剛才的話,“挨一槍,敢不敢?”
“我不會上你的當,既然是約著來打架的,那就不要談別的!比吻镉嘧龊么蚣艿淖藙荩按騻你死我活,來嗎?”
方時歡氣餒地搖搖頭,舉起玩具槍對著任秋余開了一槍,一顆直徑為兩毫米的白色小圓球射出來,落在了任秋余的腳下。
“你看,只是一顆玩具子彈,可是你不愿意賭,于是你錯失良機!狈綍r歡掏出一把真正的槍,“這次呢,敢不敢賭?”
任秋余懶得跟他廢話,用閃電般的速度沖到方時歡身側,掐住他拿著槍的手,膝蓋往上一頂,方時歡手中的槍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