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庭也注意到這幾個男人,他扛著鋤頭繞路走過來,“喂,眼珠子要掉出來了!
方首躺在躺椅上,胖胖的腳丫指著聞庭,“現(xiàn)在要叫小黑臉了,小黑臉你想替里面那個婊.子出頭嗎?難道你跟她有一腿?”
樓上飛下來一只拖鞋拍在方首的臉上,秦書苗靠在二樓的欄桿上大罵:“狗.娘養(yǎng)的,嘴巴給我放干凈點!”
方首吃了一嘴灰,撿起拖鞋甩回二樓,給他的兄弟們使了個眼色,幾個大男人從兜里拿出準(zhǔn)備好的石頭往樓上扔。
秦書苗家樓上樓下窗戶和門緊閉,聞庭拿著鋤頭走上前一步,被一個圓鼓鼓的肚子頂回來。
方首握著他的鋤頭,“這次是她先用拖鞋扔的我,你都看見了,不能再包庇她了吧書記?”
“欺負女人算什么男人!
“小白臉別以為你曬黑了就能當(dāng)男人了,骨子里還是那副娘娘腔的模樣,說說看,被我們欺負后偷偷哭過幾回?”
方首的另一只手拍了拍聞庭的臉,聞庭冷冷地盯著那只豬蹄一般的手,他揚起手臂劈在方首的手上,之后快速搶回鋤頭。
方首因疼痛身體往后倒,被他幾個兄弟接住,但因為體重過大,幾個兄弟成了他的墊背一起倒在地上。
“哎喲喂!你個死白臉敢推我!”方首從地上爬起來,這邊的動靜已經(jīng)吸引了足夠多的村民。
“我哪有推你,我只是拿回我的鋤頭,怎么,你也想跟我一起去鋤地?”聞庭輕松一笑。
“你給我等著!”方首瞪眼指著他,隨后一瘸一拐走到村民身邊,把村民全部召集過來,“村支書打人啦!哎喲我的屁股啊,被他打腫了!”
“方首你要不要臉?”樓上的秦書苗又靠在欄桿上,剛才的動靜她都看到了,她撿起陽臺上的石子往樓下幾個男人身上扔,“你們的東西還給你們!”
方首和他幾個兄弟像馬戲團的猴子上躥下跳,每人都挨了至少一顆石子。
“住手!這像話嗎!”
方松平從家里走出來,小眼睛瞪著聞庭,“你身為村支書不解決這種事嗎?”
方首見狀跑到老村長身邊告狀,“村支書包庇擦邊女,老村長,他們這是在羞辱咱們吉祥村啊!”
黑黑瘦瘦的男人在村民之中拱火,“秦書苗帶男人回家住,那就是不正經(jīng)的女人!她靠著外面的男人賺了幾千萬,一分錢都不肯拿出來為咱們村做貢獻!”
有村民“呸”了一聲,“我們村才不稀罕她那不干不凈的錢!”
“一個女人在外出賣自己的身體,在古時候那是要浸豬籠的。”
“可憐了方麒,怎么娶了這么個玩意兒,哎!”
“書記怎么幫著她啊,不會真像他們說的,書記跟秦書苗……”
“哎,男人都喜歡這種狐媚子!”
“秀芹呢?我可要好好說說她,不能再護著這個女人了,她死性不改,到今天還敢打人。”
一時間說什么的人都有,聞庭握緊鋤頭的手在發(fā)抖,咬著牙齒暗罵任秋余,這家伙還不回來!
“聞庭!我回來了!”
任秋余從村口的方向跑來,手中捧著一束向日葵,跟隨他到來的還有陣陣鑼鼓聲。
張大娘和徐秀芹扛著大鼓走在最前面,帶領(lǐng)鑼鼓隊來到村子里。
任秋余招呼村民給鑼鼓隊讓出一條路,之后跑到聞庭面前把手中的花遞給他。
“我偷偷讓人單獨給我扎了一束,送你了。”
聞庭捧著向日葵花束愣住了,“你……哪找來的鑼鼓隊?”
“不是鑼鼓隊,是跟張嬸兒玩得好的幾個大娘,我借用了前些天方首他娘用過的鑼鼓,我聰明吧?”
“你到底要干什么?”
任秋余抬抬下巴,“跟我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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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庭:他是彎的我不是!
第18章 和解
鑼鼓隊的聲音淹沒了村民肆意詆毀秦書苗的聲音,歡快的節(jié)奏把村民的情緒帶起來,他們逐漸忘記要說的話。
鑼鼓隊的大娘們停在秦書苗家門口,跟在隊伍后面的人終于露了面,他們之中有男有女,每人手捧一大束鮮花。
梁鷗推出來一個黑色的音響,把話筒遞給手捧鮮花的八個人。
八個人站成兩排,從左到右從前到后依次發(fā)言。
“我是春花花學(xué)校的校長,我代表春花花學(xué)校感謝秦書苗女士三年以來的捐贈,正因為有秦書苗女士的存在,才有了我們春花花學(xué)校幾百名莘莘學(xué)子的未來。”
話筒遞到下一名女士。
“我是舟村村支書,我代表我們舟村感謝秦書苗女士的扶貧資助,她舍己為人的奉獻精神值得我們村所有人學(xué)習(xí)!
“我是陽光女子學(xué)校的教導(dǎo)主任,兩年前我們學(xué)校面臨無師可教的危機,學(xué)校一百二十六名學(xué)生遭遇回家種田或者嫁為人妻的境地,是秦書苗女士伸出援手幫助我們學(xué)校請來了十名教師,我就是其中之一。”
“我是洪縣楊村的村民……”
“我是安尚學(xué)校的副校長……”
“我是明義學(xué)校的一名教師……”
“我是河村的村主任……”
“我是勾山學(xué)校的校長……”
八個人依次介紹自己以及秦書苗做出的貢獻,最后他們齊聲喊:“秦書苗女士,感謝你的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