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
聞庭剛要罵,直播間的妹妹跳完了一支舞,熱情地感謝送禮物的觀眾。
任秋余皺了皺眉,“原來你喜歡雄性扮雌性!
聽到直播間“妹妹”用男性的嗓子喊了一聲,聞庭忙不迭關(guān)閉了直播間。
“我都不喜歡!我喜歡好看的女人!”
暴躁的黑煤球,任秋余不自覺發(fā)笑。
“笑屁,你趕緊把張大娘的田弄回來再說!”
任秋余伸了個懶腰,順勢躺在床上,“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說!
“滾上去睡,別賴在我這里!甭勍ヵ吡缩咚。
“太困了,不想動!比吻镉鄵寔硪恢徽眍^,懶散地趴在上面,真懷念海獺媽媽的肚子。
“找打是不是?”
“我就躺一會兒,你繼續(xù)講我要怎么開直播!
聞庭邊打游戲邊講直播,他打游戲的時候說話聲音很輕,像一只羽毛在撓任秋余的耳朵。
不知不覺,他把聞庭的聲音當(dāng)做入眠的工具,趴在枕頭上漸漸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任秋余渾身酸痛,被聞庭揍過的地方變得青紫,眼睛更是沉重得睜不開。
懶懶地趴在床上,一張黝黑的臉出現(xiàn)在他眼中,聞庭不說話面無表情的時候還蠻帥的。
“醒了就給我滾!
一說話就變丑了。
“已經(jīng)十點了,你該起床了。”任秋余坐起來錘了錘后頸,脖子這塊似乎被聞庭掐腫了。
聞庭不耐煩翻了個身,“你睡得像頭豬,我替你忙了一宿,給我安靜點讓我補覺!
任秋余撓撓頭,“昨晚怎么了?”
“你還敢問我怎么了,你妹妹昨晚哭著來找你,你怎么都叫不醒,只好我上去哄她睡覺,她非要拉著我的手,折騰死人了!”
“那你怎么下來的?”
“讓她拉了半宿,睡熟了我才下來!甭勍コ吻镉嗳恿藗枕頭,“都是你慣的!”
任秋余接住枕頭笑了笑,“我會好好教她。”
午飯過后,任秋余戴上草帽大搖大擺走在村里,像一個領(lǐng)導(dǎo)一樣到處視察。
走到老村長家附近,他抬了抬草帽,與二樓的方由打了個照面,對著方由露出一個比太陽還要熱情的笑容。
方由那肥碩的身體以最快的速度進了房間,隨后砰的一聲關(guān)上房門。
任秋余抬腿往老村長家走,身后一道強有力的力氣拉住了他的胳膊,接著一條黑色的田園犬跑到他面前。
聞庭牽著阿芙,拽著任秋余往隔壁走。
方由隔壁是方悅家,也是徐秀芹家。
方悅是留守兒童,一直跟著爺爺奶奶生活。
進了方悅家門,一股清涼感撲面而來,任秋余取下草帽,戴在朝他跑來的任秋北頭上。
“哥……”
“嗯,去玩吧,我跟聞庭哥哥說會兒話!
任秋北與只有十歲的方悅玩得甚是愉悅,她不太能說話,只能聽著方悅喋喋不休,兩人看上去差了六歲,相處起來倒像是同齡人。
兩個女孩坐在后門口,兩個男孩坐在大門口。
“你剛才拉著我做什么?村長欠我一個人情,我可以找村長要回張嬸兒的田。”
聞庭把手機打開遞給任秋余,身體往椅子上一靠,“這是方由占據(jù)村民農(nóng)田和水塘的名單,你有把握全部要回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吉祥村一共400畝農(nóng)田,方由一家占了100畝!
吉祥村的田是平均分配的,一共43戶人家,一戶能分到9畝到10畝地。
由于方松平以前是村長,劃分農(nóng)田的時候占了15畝地,幾十年以來老村長一家從15畝升到了100畝。
幾乎每一戶的田都被方由占據(jù)了一部分,就連現(xiàn)任村長的田也只有7畝。
“驚訝吧?”聞庭的腳擱在矮凳上,“你別看吉祥村人均劃分的農(nóng)田多,他們的利用率就這么丁點!
聞庭比劃著小拇指。
任秋余不置可否,吉祥村一個家庭能劃分9畝地,但是他們只種1到2畝的水稻,其他的土地幾乎荒廢著。
方由一家也不例外,占了村民那么多地,結(jié)果放在一邊閑置著。
翻了翻手機上做好的表格,想要從老村長手里拿回85畝地,實在是太難了。
拿著薄薄的手機前后看了看,任秋余的視線落在正在晃椅子的聞庭身上。
黑煤球平日看著對吉祥村不上心,背地里居然自己做了這份表格,能如此詳細(xì)把吉祥村的所有農(nóng)田和水塘信息收集起來,他肯定下了不少工夫。
“聞庭!
“干什么?”聞庭雙臂環(huán)抱,蹬著矮凳前后晃椅子,活脫脫像一個頑皮的小孩。
任秋余笑了笑,一開始果然沒有看錯這個人。
“你愿意跟我一起建設(shè)新農(nóng)村嗎?”
聞庭的心一顫,搖晃的動作漸緩,他還要在吉祥村待兩年半,如果他在吉祥村有重要貢獻,也許能提前回到海洋管理研究所。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低聲“嗯”了一聲。
“真的啊?”任秋余興奮地喊出聲,絲毫沒有察覺到聞庭飄忽不定的眼神。
“你別光顧著高興,先想想辦法把田拿回來!
任秋余雙手托著臉,笑靨如花,“我已經(jīng)有辦法了。”
“嗯?什么辦法?”
“我一直搞錯了順序,以為要先幫張嬸兒拿回田才能種菜,但其實我可以先種菜,再拿回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