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的桌幾兩邊。
顧佐與顧琛、林黛黛相對而坐。
氣氛沉重的有些詭異。
顧佐的目光落在林黛黛身上,半天沒開口。
似乎并不想當(dāng)著林黛黛的面說。
顧琛可沒什么耐心,見顧佐不說話,直接起身拉著林黛黛就走。
“等等!鳖欁艚K是妥協(xié),溫和開口,“父親與你母親年歲相差甚多,知道父親為什么偏要娶你母親嗎?”
顧琛面色冷然,拉著林黛黛重新坐下。
顧佐接著說:“其實,你母親之前是有相戀的人的,是a組織的那位a先生。父親得知你二哥的死,是因為被a組織抓去做活體芯片實驗,才聯(lián)合外界以及你外公,逼迫你母親嫁入顧家!
“所以,”顧琛唇角譏諷,“他是為了報復(fù)a先生?”
顧佐點頭。
“那他為什么要家暴?”
顧佐啞然,對于父親想把憤怒發(fā)泄在顧琛母親身上的話,他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顧琛冷笑,“我母親不是真瘋,至于那場車禍,也是你陪她演的一出戲吧!
沒料到顧琛竟連這些都已經(jīng)知道。
顧佐面色愕然。
“我只是好奇,你為什么要陪她演那出戲。”
“我......”顧佐唇角動了動,終于還是開口,“因為當(dāng)時a組織的人抓走了小逸。”
這話已經(jīng)很明了。
若是顧佐不這么做,顧逸就只有死路一條。
茶室內(nèi)的空氣似乎凝滯一瞬。顧琛端起茶輕抿一口,淡淡地說:“我母親是自愿要離開顧家?”
“是!鳖欁舸鸬每隙ǎ盅a充說:“她裝瘋,是不希望你對她再有半分留戀!
話外之意,從裝瘋的那刻起,她就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
林黛黛發(fā)現(xiàn),顧琛在聽見這樣的話后,看似漫不經(jīng)心,放在杯子上的指節(jié)卻因為用力微微泛白。
“想要離開顧家去a組織,直接消失就行,為什么要如此大費周章?”林黛黛問。
顧佐并不遮掩,“那時候外界對你們母親關(guān)注度很高,她如果突然消失,大家都能猜到她去了哪里。為了保全阿琛的外公蕭家,她需要演這一場戲!
“大哥,這些話你現(xiàn)在才敢說出來,是因為小逸長大了吧。”顧琛的聲音不緊不慢,卻帶著一股低嘲。
顧佐無話可說,因為事實的確如此。
就見顧琛驀地從沙發(fā)上起身,冷淡的聲音開口,“受人威脅不敢反抗的滋味如何?”
顧佐仰起頭,目光落在顧琛冷峻的臉上。
他唇角動了動,卻發(fā)不出聲音。
顧琛冷沉地開口,“你不敢反抗的事,我勢在必得。如果你跟老爺子一樣,要給我在這條路上設(shè)絆腳石,我不怕再多一個對手。”
說完,顧琛就牽起林黛黛往室外走。
在快要走出門的時候,顧琛像是想起什么。
倏然停下腳步。
并未轉(zhuǎn)身,他冷淡的聲音開口。
“對了,忘記告訴你,我對顧氏日后發(fā)展如何,早就沒了興致。若是你擔(dān)心我因為過去的事情毀了顧氏,今天的一席話怕是多此一舉。
不屑丟下一句。
這次顧琛牽著林黛黛真的離開了。
盯著兩人遠走的背影。
顧佐愣神半天沒動,等回過神來才自嘲一笑。
-
這邊回到車上。
顧琛與林黛黛同坐車后排。
剛才一路上顧琛都沒有開口說話,林黛黛還以為,顧琛是因為知道他母親的事,心有不快。
直到——
顧琛閉上雙眸靠在車后排座椅背上。
握住她的手漸漸失去力道。
才意識到不對。
“老公!
林黛黛搖了搖顧琛。
沒醒。
便是急忙慌慌吩咐司機去附近最近的醫(yī)院。
-
顧琛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次日清晨,晨曦的陽光有些刺眼,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醒了?”
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男音。
等眼睛適應(yīng)那道光線的時候,顧琛才看清對方的樣貌。
站在病床旁邊的年輕男人,穿著一身白大褂,帶著笑意的目光看著他,是那張熟悉的臉,手中正拿著一個水銀溫度計,似乎是剛剛才替他量過體溫。
顯然已經(jīng)認出對方。
顧琛從病床上坐起,沒有說話。
發(fā)小周恣有些八卦,“阿琛,昨晚那個女孩子可是守了你整整一夜,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顧琛冷淡的目光瞥了一眼周恣。
周恣挑眉,“她該不會是之前那朵小白花的替身吧,我瞧著她們長得還有幾分相似!
“周醫(yī)生,上班時間與病人閑聊,你那么閑的嗎?”
誰不知道顧琛在全市各大醫(yī)院都有股份。
周恣瞬間被戳中痛點。
“得得得,我馬上走!敝茼Я⒓赐讌f(xié),剛轉(zhuǎn)身又像是想起什么,回頭不似剛才打趣的模樣,頗有些認真地說:“那個女孩真的很在意你。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躺在病床上繼續(xù)昏睡,好好感受一下。”
話落,周恣清晰地看見病床上男人眸中的冰冷漸漸化為一攤?cè)崆榈乃?br />
“她出去給你拿藥,看時間也快回來了。”
說完這一句,周恣才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