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不丟就好了,竇文不介意和尸體在一艘船上同眠,所以他就這樣放著他們不管,轉(zhuǎn)身去船長艙,詢問船只現(xiàn)在的位置。
開船的姜小毛看到竇文一身血的模樣嚇得差點蹦起來,哆哆嗦嗦的詢問道:“解決了?”
竇文大咧咧的回答:“啊,解決了!本鸵越∶@恐懼到失魂落魄的樣子,竇文擔(dān)心說實話會嚇到他,就隱瞞了有兩個人死而復(fù)生的事,免得這家伙嚇壞了提出放棄之類的話。
“那個海妖呢?”
“不見了。”竇文走到操控臺前,“可能是回大海老家去了吧。先不說那個,船航行到哪里了?我們還有多遠才能到約定好的地方?”
“快了!苯∶拖骂^,“按照現(xiàn)在的速度,等到天亮就差不多到了,四個小時的時間吧!
“還能開更快一點嗎?”
“這個……”
“行了,我知道了!
竇文走出船長艙:“我去睡一會,等天亮了快到的時候,再喊我!
“嗯!
走出船艙來到甲板上,看著甲板上凌亂的血痕,竇文撓了撓頭。
這樣放著肯定是不行的吧,萬一半路上遇到其他的船只,被誰看到了,解釋不清啊。
竇文走進船艙,想去雜物間拿個拖把和水桶,漁船經(jīng)常清理撈到甲板上的雜物和掉落的魚鱗,清潔工具當(dāng)然也是必備品。只是在進入下層船艙時,竇文的腳步一頓,突然就想去看看船員們睡覺的地方,看看那幾個人是否仍舊還是一具尸體。
一定死了對吧,這次他沒有將尸體丟進大海,所以復(fù)活什么的,絕對不可能。
就這樣在心里勸慰自己,可腳還是誠實的轉(zhuǎn)個彎,向船員睡覺的艙室走去。
才走到小門面前,門就嘎啦一聲被打開了。
光著膀子的男人打著哈欠,隨手將掛在墻上的衣服拽了過來,套在身上,抬眼皮看向竇文,說道:“啊?你醒的比我還早啊!
竇文整個人都傻眼了,直勾勾的盯著面前再一次‘死而復(fù)生’的船員。
這個船員姓李,是和竇文一起值夜班的人,算算時間,正好該他和竇文一起輪值接班了。
但,怎么會呢?
明明胸口被他捅了好幾下,明明在睡覺前喝了他放了安眠藥的水。
就算這個人能‘復(fù)活’,也不該醒來啊。
“堵在門口干嘛?”李船員推開竇文,“既然醒了就快點去甲板上,后半夜是咱們的工作了!
說完,李船員就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上樓,嘴里還念叨著為什么今天腦子昏沉沉的。
竇文只感覺手腳冰涼,等他想起甲板上亂七八糟的血泊和血痕后,他連忙追了過去,還不忘抓緊手里的刀。
可是樓梯很短,在竇文追上去的時候,李船員已經(jīng)站在了甲板上,背對著竇文看著前方。
“真是的……”李船員不滿的念叨了一句。
竇文的刀已經(jīng)拿了出來。
李船員繼續(xù)說道:“老唐又跑去偷懶了吧,另外那個新來的,去哪了?”
竇文的手一頓。
等等,什么意思?
他沒發(fā)現(xiàn)嗎?是夜晚太暗了沒注意?
李船員緩緩轉(zhuǎn)身看著竇文,然后他笑了。
這是多么詭異的場面啊,漆黑的夜色下,在泛著磷光的海浪上起伏的漁船,到處都是血泊和血色拖痕的甲板,以及踩在那攤血上,僵硬著笑的干瘦船員。
明明殺人不眨眼的兇手是竇文自己,但現(xiàn)在,這名船員看起來更像是惡人。
另外不知道怎么的,看著眼前的船員,竇文總有一種不自然的感覺。
不過這點不自然的感覺很快就被竇文忽視了,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他沒看到血嗎’‘因為天太黑了嗎’的想法,再加上死人再次復(fù)活的驚懼,讓竇文本就不靈敏的大腦當(dāng)場宕機。
他甚至都無法第一時間為此做出任何應(yīng)對,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李船員一邊念叨著一邊走進船艙上樓,去最上一層的船長艙。
推開門,果然看到姜小毛站在控制臺前。
李船員敲了敲門,姜小毛以為是竇文就回頭看了一眼,卻不想對上的卻是李船員的臉,他當(dāng)場就嚇傻了眼,呆立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李船員沒對姜小毛站在控制臺前的事發(fā)表任何意見,只是開口說道:“換班的時間到了,你去睡覺吧。老唐那家伙肯定提前偷懶了吧,辛苦你了!
姜小毛干巴巴的張著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李船員也沒有等待他回應(yīng)的意思,把意思傳達到后就出去了。
姜小毛的手不斷的哆嗦著,終于他的身體能動了,他快速沖出船長艙,看到了竇文,也看清了到處都是血的船艙內(nèi)部。
地板上,墻壁上,樓梯上,到處都是血,就像是發(fā)生了很可怕的兇殺案。
不對,這里就是發(fā)生了可怕的兇殺案。
漁船上可是有燈的,甲板上也能蹭到一點光源,雖然亮度不高,但不至于做個睜眼瞎什么都看不見。
姜小毛被血給刺激到了,他害怕的雙腿發(fā)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解決了?”
竇文咬牙低聲說道:“馬上就解決。”說著握緊刀,就去找李船員了。
正好李船員背對著他,毫無防備,只聽到噗嗤一聲,那人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