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普通的運動競技比賽的頒獎伴著鮮花和掌聲,那么生死賽的頒獎儀式則是伴著尸首和大雨。
主持人:“一周后將在這里公布新的□□人員結(jié)構(gòu)圖,他們將帶領(lǐng)我們走向更寬廣的自由!”
遵照約定,李越舉薦周成連任□□幫主,而他則為副幫主。原□□人員中與周成不對盤的皆被剔除,由陳鑫等人頂替。
而我重見天日的那天,才明白李越用那個位置換了什么——
他把赤佛雕從中間掰斷,取出一個玻璃珠大小的白色物體,看著像某個高僧的舍利子,問:“直接喂下去?”
丘四:“對!
李越:“有沒有副作用?”
丘四:“不清楚,但這是唯一能救他的方式!
讓一個沒有知覺的家伙吞咽東西真的很難,東西雖然已經(jīng)塞進我的嘴里,但是卡在喉嚨不上不下。
我:好家伙,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喉結(jié)。
李越:“這個東西會融化嗎?”
丘四:“大概是不會的!
言畢,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廖珂這時候剛好進來,一眼就看見他們屎一樣的表情,打趣道:“怎么了?尸體變性了?”
丘四靈光一閃,對李越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有時候得借用別人的智慧!
李越秒懂,轉(zhuǎn)而問廖珂:“一個昏迷的人怎么吃東西?”
廖珂:“你們都沒照顧過人嗎?東西磨成粉,混著湯灌下去,實在不行,就用鼻導(dǎo)管導(dǎo)進胃里。”
丘四:“好辦法。”
李越:“磨成粉也管用?”
丘四:“試試!
下一秒,李越的手指戳進我的嗓子眼,把東西摳了出來,看得廖珂一陣反胃。
廖珂:“這還有從死人嘴里搶東西的?”
丘四:“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廖珂:“意思是還要再給他喂進去?”
丘四手里轉(zhuǎn)著佛珠串,點了點頭。
廖珂聽后,發(fā)了句牢騷:“你們可真摳!
李越光速進出,拿著東西出去,端著碗進來。湯灌下去的那一刻,我聞見自己的尸體散發(fā)出一股十分好聞的味道,等反應(yīng)過來時,魂已經(jīng)跑進了身體,全身暖洋洋的。
那種感覺就像是骨頭終于披上了皮,巴適得很。明明閉著雙眼,卻好像能“看見”世界萬物的起源和未來走向。
清風(fēng)拂過面龐,是夏天的味道,涼爽又微熱。我躺在那兒,和李越對視著——他唇若桃花,目若星辰,像畫上的天仙,渾身散發(fā)著迷人的光暈。
丘四和廖珂見狀,默默退了出去,免得破壞這久別重逢的氣氛。
人們常說,在對的時間做對的事情。
我想先李越一步做這件事,現(xiàn)在或許就是那個對的時間,所以率先開口叫了他的名字,然后語言像流水般涌出來:“李越,我想跟你求婚!
李越怔了怔,以為是幻聽,開玩笑說:“躺著嗎?是不是太隨便了?”
想想自己此刻的姿勢,我感到一絲窘迫,便清清嗓子道:“咳,那我坐起來說。”
他配合著扶我坐起來,在我的后背墊了一個枕頭,確保我有力氣坐穩(wěn)才撒開手。
我喝口水,深呼吸時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才張口說:“李越先生,我,商河,在此以生命起誓,跟你求婚絕不是一時沖動,也不是信口胡謅。以下是我的求婚宣言——我想換一種身份和你過剩下的人生,想把有限的生命全都浪費在你身邊,想和你一起吃飯、睡覺、嬉戲打鬧,直到埋進墳堆里長眠不醒。并且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都不會扔下你。你愿意答應(yīng)我的求婚嗎?”
李越大抵是沒想到我會講這么一長段,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喜悅地想上前給我一個吻。但下一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向上的嘴角逐漸下垂,接著摁著我的肩膀說:“商河,一個月后,黑市會和聯(lián)盟開戰(zhàn),我不能保證我會回來。即便這樣,你也要跟我求婚嗎?”
黑市的婚姻法相當(dāng)嚴苛,一旦確立婚姻關(guān)系,無論喪偶還是離婚,都是不允許再婚的。這一條例設(shè)立的目的是希望民眾對待婚姻更加謹慎,也是為了防止奸情造成更多的社會隱患。
我拍拍他的手臂,板著臉道:“再摁下去,不用等開戰(zhàn),你先守寡。”
李越聞言松開手,無奈道:“我說真的!
我揉了揉被摁壓過的位置,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不想在你的墳前求婚,你答應(yīng)我吧!
吞下世界之源后,我就看到了未來那個不幸的命運:聯(lián)盟和黑市注定要開戰(zhàn),李越一定會參與其中。無論他站在哪方陣營,都會推翻惡勢力的統(tǒng)治,成為萬人敬仰的英雄,只可惜自古英雄不長命。而我,無法改變死局。
李越抱住我,嘆息道:“好,我們結(jié)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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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我們的婚禮定在雙方交戰(zhàn)的前一天,都說喜事宜早不宜晚,可我和李越都覺得這一天最有意義。
結(jié)婚要準備的東西真的很多:喜糖、場地、賓客……但這些都不用我操心,原因是廖珂一得到消息就把活全攬走了,還說絕對把婚禮辦得有聲有色,包我們滿意。
李越想著既然他那么上心,那就交給他處理,順帶預(yù)付了婚禮的一切費用。然而,以我對廖珂的了解,沒好處的事,他是堅決不干的,所以他這么積極絕對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