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沒細想,模仿我平時的語氣回答:“這才是我想要的!
李越聽后,像是想通了什么,緩緩松開緊握的拳頭,力量傾瀉而出,聲音沙。骸笆俏义e了!
他看似無礙的身軀,早已被信息素弄得千瘡百孔,金屬手環(huán)接連發(fā)出警告:“警告警告!目標信息素濃度90%,體能開發(fā)85%!信息素濃度超標!”
alpha正常的信息素濃度一般為20%~50%,超標可能會導(dǎo)致兩個結(jié)果:一、力量透支。體能開發(fā)值迅速上升,過度使用內(nèi)部儲存的力量,給身體內(nèi)部器官帶來嚴重負擔,造成惡性閉環(huán),簡稱alpha的自殺式行為;二、變異。信息素不斷沖擊腦部,導(dǎo)致alpha失去理智,急需把蘊藏的力量發(fā)泄出來,變成一具破壞性極強的行尸走肉。
它著急大喊:“李越!停下!聽到?jīng)]有!我叫你停下!”
李越充耳不聞,雙眼無神,陷入了厭棄自我的狀態(tài)。
大抵是沒考慮過會把李越刺激成這樣,它慌得厲害。李越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如果他死了或者發(fā)瘋,沒有任何角色可以替代他走主線。主線崩了,世界之源就得和這個世界一起狗帶。
它:你快想想辦法!阻止他!現(xiàn)在,立刻,馬上!
我只覺得離譜又想笑,留個爛攤子給我,還要求立刻解決,我又不是如來佛。做什么春秋大夢呢!
我:身體還我。
它:不行!
我:那等死吧。
它:書沒了,你也會死的!
我:我無所謂,看誰著急。
它:行……10分鐘,記住,我只給你10分鐘,我不能離開太久……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不能離開太久?意思是它也不是想進就進的?我就說嘛,哪兒來那么多外掛,人無完人,它也一樣。
腦海中,泥人轉(zhuǎn)換,它癱軟在地,我的皮肉一瞬間又恢復(fù)了生機。身體的知覺回歸,呼吸也順暢起來。我爬起來,看著地上那坨屎一樣的土,忍不住踩上兩腳,罵道:“狗東西!”
這段日子,我也想了很多。一本書,照理來說,只要主角活著,就不會消失,因為主線還在。如果世界之源的本事真有那么大,它完全可以控制李越,想讓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實際上,它連控制郭文諾都做不到,也就只能對我下下手。
我猜測,世界之源可能是類似于寄生蟲之類的東西,寄生在書里,靠著主角維持生命。那么,它不是這個世界的關(guān)鍵,李越才是。這下,我真的一點顧慮都沒有了。
李越似乎感應(yīng)到什么,信息素一滯,放開了對郭文諾的鉗制,直勾勾看著我,問:“你有話要說?”
我繞開他,對躲在角落的接待員小聲說:“給我紙和筆!
接待員大為不解:“人都在跟前了,你確定要用寫的?直接說不是比較快嗎?”
我:“給就是了,別問那么多!
他掏出前襟口袋里的便簽紙和藍色圓珠筆,“這種行嗎?”
我接過東西,“行!
李越此時的聽覺非常敏銳,即便我們壓低嗓音說話,他也聽到了全部內(nèi)容,所以發(fā)問:“寫什么?”
我:“合約。”
李越:“什么合約?”
我邊說邊寫:“我們的對賭合約。如果兩年內(nèi),你能坐上□□老大的位置,我就取消和郭文諾的婚約,心甘情愿回到你身邊;如果你辦不到,兩年后我會和他結(jié)婚,此生再也不會見你,你也不許再來打攪我們的生活。你敢跟我賭嗎?”
李越:“你料定我不會拒絕你,是嗎?”
我:“我們都不喜歡勉強得來的東西!
李越:“好,我會提早來接你,一定會來!
我:“我等著,等你接我回家。”
雙方在紙上簽字后,簡略的合約就成立了,三人各留一份。我提出簽合約的目的就是為了激起李越的生存意志,人有個盼頭,就會想盡辦法活下去。兩年可以改變很多事,也許到時候他成了□□老大,身上多了份責(zé)任,就不會輕易尋死了,他不該死。
郭文諾本來不同意,但和李越對打,他沒有勝算。況且,我們都知道,想爬上□□老大的位置沒那么容易,我的條件足夠苛刻,李越失敗的幾率更大。如果能通過一個小合約讓李越主動退出三人的關(guān)系,對他來說百利無一害,所以他也同意了這份賭約。
我看著李越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睛脹得酸疼,卻不舍得眨一下,F(xiàn)在看一眼,少一眼,一別永年,誰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再見他一次?
接待員:“客人,還退……退包廂嗎?”
我:“退!
我在郭文諾那份折疊的合約里面多塞了一張紙,那是我在李越離開后,用最后的一分鐘寫下的,希望他能早點發(fā)現(xiàn)。
紙上的內(nèi)容如下:
殺了我,不要問為什么。
只有我死了,你們才能活,或許我也能活。
不要和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包括我。
郭文諾,你能做到吧?
我等你。(看完就燒掉吧)
——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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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煩人的是,郭文諾并沒有照我的話做。
打從我寫下那張紙條到現(xiàn)在,都過了兩個月了,他依舊沒有任何動作。每天不是跟“我”絮叨往事,就是帶“我”到處吃吃喝喝,還買了一堆玩偶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