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剛剛的尷尬,我和陳鑫立馬改換路線朝聲源處趕去,正好撞上打斗激烈的時刻。兩個人對上一群人,難怪沒有勝算,幸虧我們的人也快來了。
其中一個人的步法動作格外熟悉,我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卻在認(rèn)出他的身份后,不敢向前一步。
提問:如果你最好的兄弟殺死了你的愛人,你會怎么做?殺了他償命,亦或是原諒他?
我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老陳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和他同行的人,我一個都不認(rèn)識。
“小盒子,你怎么會在這里?”老陳似乎對我的出場有些意外。他的聲音依舊熟悉又親切,好像從未變過,我卻遍體生寒。
不是幻覺……老天也太會開玩笑了。
如鯁在喉,我的眼眶紅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聲帶重新正常運作:“是你放的火?”
老陳:“我不知道是你。你受傷了?!哪里?嚴(yán)重嗎?我們現(xiàn)在就下山!”
老陳身后的男人阻止道:“下什么山!喂!你搞什么東西!”
老陳:“閉嘴!”
男人:“艸!你想臨陣倒戈?”
老陳:“勞資什么時候跟你們在一個陣?yán)锪?狗屎一樣的家伙!要不是唐?zhèn)那個老不死騙我,我能跟你們在這破山浪費時間,找什么破雕!”
男人:“想跑廢話還這么多!你別想走!”
話落,他便和老陳扭打起來,其余人坐山觀虎斗,誰也不幫。
從老陳說的話和他們的行為,我得到兩個信息:一、唐鎮(zhèn)用某個東西威脅老陳替他辦事;二、這個隊伍是臨時組建的,相互并不熟悉。
但是,到底為什么要讓老陳來這里呢?老陳作為一個不太強的普級alpha,在這種時刻其實是派不上什么用場的。
到底為什么?用意呢?
我:“糟了!所有人先上山頂!快!”
見我往山頂方向去,這些人瞬時坐不住了——
“喂!停下!兔崽子!”
“抓住他!不能讓他壞事!”
“你們別打了!人跑了!”
老陳:“小盒子,別去!”
陳鑫留下幾個人幫我擋人,然后帶著其余人跟上。
我一邊極速狂奔,一邊想著:假如唐鎮(zhèn)早就知道我們會上山,故意安排老陳和這群人在這邊等我們,大概率不是為了看我們自相殘殺,而是為了拖延時間。
他們在山頂做什么?為什么連老陳都不讓我上去?那個放火的人真是他嗎?
問題一下子多了起來,我的思緒混亂了,但是山頂一定有我要的答案。
離山頂還有一步之遙時,扳機扣動的聲音是那么清晰。
唐鎮(zhèn)拿槍指著我,從容不迫的樣子:“商先生,別來無恙。久別重逢本該寒暄幾句,但您出現(xiàn)的不是時候,所以請原諒我的無意冒犯!
我:“唐叔何必說這些客套話?郭文諾也在上面吧?我正好找他有事!
唐鎮(zhèn):“少爺確實很掛念先生,但現(xiàn)在有要緊事要辦,先生請回吧。”
我:“既然掛念,不如見一面,唐叔就別多事了!
唐鎮(zhèn):“呵呵,年輕人就是不聽勸!
唐鎮(zhèn)眼中的殺機立顯,別看他年過半百,身手卻十分敏捷。
我往側(cè)方位一動,他手中的槍便響了。子彈霎那間追了上來,卻在抵達(dá)眉心時撲了個空。
唐鎮(zhèn):“可惡!”
我動的時候,同時摁下了時間停止器,進(jìn)入了空間夾層,所以順利躲過那發(fā)子彈?稍谔奇(zhèn)眼中,我是憑空消失的。
反正他早就知道我有這個東西,無所謂了。
忽然,我感覺眼睛一痛,猶如針扎一般,連帶著身體各處都疼了起來。面上濕漉漉的,一摸全是血。
“10次是一個人的上限!
商志忠的話再次回響在耳邊。
加上試驗基地那次,這是我第七次使用這個東西。頸上的龍晶石可能感應(yīng)到我有生命危險,爆發(fā)出一道橘紅色的強光,然后裂成了兩半。
剎時,疼痛感消失了。我把龍晶石撿起,發(fā)現(xiàn)斷裂的部位卡著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
以后別再用了,沒有第二顆龍晶石能保你的命。
他還真是夠貼心的。
衣擺隨風(fēng)飄動,10個披著雪白斗篷的人映入眼簾。他們面朝太陽升起的方向,排列成三角形,緩緩誦讀經(jīng)文。郭文諾站在最前方,除了他,其余九人都戴著鬼面。
這看上去像是某種儀式。
郭文諾拈起一朵金婆羅花,放在鼻尖處輕輕一嗅,再朝空中拋出。當(dāng)?shù)谝豢|晨光映照在紫色的花瓣上,神秘的色彩也隨之而來。
飛鷹振翅而來,一聲高亢的長嘯打破清晨的寧靜。它直直朝著花落的方向追去,銜住花莖的那一刻,山體劇烈震動,南面一樽巨型佛像拔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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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那佛像比山頂還要高出三米,飛鷹將金婆羅花送到佛像手中,然后消失在天際。
郭文諾肅立合掌,朗聲道:“我佛慈悲!
語罷,十人齊齊對著佛像行了三次跪拜禮,立時鐘聲響徹四方。
定睛一看,那鐘竟懸掛在佛像的眼眶中,充當(dāng)它的眼睛。山風(fēng)不止,鐘聲不停,它低頭與“信徒”遙遙相望,一言未發(fā),卻勝過千言萬語。
就在這時,整座山逐漸發(fā)生變化。以郭文諾他們所在的位置為中心,土地像海綿一般不斷向外滲水,積聚后四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