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俊,你以后想不想成為科學家,在化學研究領域取得為人矚目的成就。”方令濤心里想到了一個辦法。
當初是他把史文俊給拖下了水,從一個優(yōu)異尖子生變成了今天差生,事到如今,他感到后悔,想著要彌補自己的過錯。幫著史文俊回歸到他正常的人生軌跡上,成為青年俊杰,這樣才是史文俊本該得到的結(jié)果。
“你說什么嗎?”史文俊都懵了,在這個殺人現(xiàn)場,方令濤居然還有時間問自己的理想?他是不是瘋了。
“把所有的鐘老師的論文資料都拿上,不要問為什么,我們趕緊走。”兩人七手八腳地在最短的時間上將那些實驗記錄、論文資料都轉(zhuǎn)到了書包里面,然后在夜色中翻墻出逃。
“啪”玻璃杯子從鐘,幍氖掷锏袈湎聛,將時空從多年之前給拉回到眼前這個奢華的快艇艙室內(nèi)。幸虧這里的地面上鋪著柔軟濃厚的地毯,提供了足夠的緩沖力,所以杯子并沒有破碎掉,但里面的水都傾翻出來。
“原來你……”原來方令濤就是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
這么多年來,懸而未解的謎底在這個瞬間被揭開,仿佛晴空霹靂在她的頭頂爆炸。
沒有沉冤昭雪的喜悅,而是滿腹的悲憤和凄涼。
方令濤真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從那么小的時候就開始恣意殺戮,而他所害掉的一個人就是自己的父親。
方令濤容顏,映入到鐘,幍难壑,如同惡魔那般可怖。
我要殺了他!
她伸手摸到腰間。那里空無一物,沒有槍,沒有佩刀。
猛然間,她意識到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不是京都市的軍區(qū),而是在一膄全速航行在大海上的快艇中,此刻她所面對的人,正是謀殺自己父親的兇手——方令濤。
不行,不能流露出任何的反常情緒。她狠狠地用指甲掐著自己,用劇痛分散她那刻骨銘心的的的仇恨。
“你原來……從小就是這么心狠手辣的人,怪不得如今殺人不眨眼!彼椭^,冷冷地說。
自己跟方令濤真是冤家路窄,舊有的恩怨就已經(jīng)足夠令兩人你死我活的了,如今又添上這么一筆血海深仇。
方令濤還以為是她不夠小心,才把杯子摔在地上的,并沒有想太多,彎腰將杯子從地上撿起來。
“你這算是夸我,還是在諷刺我?”他手里握著杯子,垂下眸光,看著鐘睿瑤。
“你怎么想都可以,你為了史文俊而殺人,難怪你跟他關系那么親密了!彼龑㈩^轉(zhuǎn)到了船艙之外,以回避方令濤的視線,防止他看到自己眶中的淚光。
“少年的時候,大家都是很荒唐的!比绻皇晴婎,幗裉靻柶饋,其實方令濤都不會回憶這么一段過往。
后來,鐘老師的命案發(fā)生后,警察果然也排查線索,找到了奧賽的集訓隊中,對這里的老師和同學進行了詢問。幸虧方令濤跟史文俊當初是戴著手套和鞋套進入到老師辦公室的,所以沒有留下任何指紋與痕跡,這令他們逃過了警察的視線。
幾天過去警察也只能無功而返。
不過,專案組中有一個叫羅申的警官,好像對他們很是感興趣,在專案組都撤離后,他還是跑到這里五六趟,而且每次都喜歡找方令濤和史文俊有意無意,閑話幾句,看起來像是無聊至極,沒事找事磨洋工的那種警察。
方令濤和史文俊敏銳地意識到,盡管自己對鐘老師的死亡擺出很漠然的態(tài)度,但這個警察卻對他們給予了關注。
說是關注,其實就是懷疑。
他們感到緊張和惶恐,不知道自己還能將真相隱瞞多久。
后來因為,羅申警官來集訓隊的次數(shù)比較多,引起了一些師生的反感,他們向教委提出來抗議。這樣抗議大約也反饋到了公安部門,后來羅警官也就不再出現(xiàn)了,一樁兇險的殺人之間從此成了束之高閣的懸案。
方令濤后來被自己的老爸從京都市給接回到了身邊,他繼承了毒品事業(yè)。
他成了有權(quán)有勢的新老大。
這個時候的方令濤顯然沒有忘記自己的朋友史文俊,他出資讓史文俊出國留學。史文俊的手中有鐘老師的那些論文和試驗數(shù)據(jù),因此在研發(fā)方面領先一籌,他用異乎尋常的速度成為了化學領域中年輕而具有非凡創(chuàng)造力的研究者。
正當史文俊炙手可熱的時候,身體方面卻出現(xiàn)了嚴重的問題,無法醫(yī)治的疾病在侵蝕他的生命。
史文俊于臨終的時候,在病房中跟方令濤又一次碰面,雙方心里也都清楚,這是他們的生死訣別。
史文俊將自己關心的兩人,一個親弟弟,一個是暗中私慕的白薇薇都托付給了方令濤。同時,他還拿出了一份化學合成工藝圖。這是他根據(jù)鐘老師的研究成果,經(jīng)過進一步的改進而發(fā)明的一種物質(zhì)。
這種物質(zhì)具有很高的成癮性,說白了,就是一種新型的毒品。
用工業(yè)生產(chǎn)模式來制造毒品,這肯定比依賴罌粟等植物生長來提取毒素的難度要小,更方便快捷。
他把這個留給了方令濤,希望對他的毒品生意有所幫助。
方令濤這個時候毒品秘密基地剛被陸淮寧給摧毀了,正處于窮途末路的境地,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現(xiàn)在拿到了史文俊的這份資料,他如獲至寶,看到了自己東山再起的希望。
他把這種毒品起名為cxp。
鐘睿瑤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驚訝得有些太早了。
今天同方令濤的一番對話,足以顛覆她所有的印象。
追本溯源,cxp竟然是史文俊改進過自己父親的成果之后,而生產(chǎn)出來的毒物。
她猛然想起來,幾年之前,當她第一次從陸淮寧那里看到cxp的分子式時,還曾經(jīng)驚訝過,這種毒品的分子式怎么會跟自己年幼時候,父親的曾經(jīng)給自己看過的那種分子式如此將近呢。
原來這一切都是史文俊的手筆,他為虎作倀,將父親潛心研究出來的物質(zhì)改成了危害人體的毒品。
父親是個善良而正直的人,他研究肯定是為了造福他人和社會的,絕對不是為了利益而不折手段,甚至是干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方令濤和史文俊不但剝奪了父親繼續(xù)生存的權(quán)利,還在他身故以后,盜用他的研究成果,扭曲他的研究成果,讓父親潛心發(fā)現(xiàn)的東西成為了犯罪分子謀利的毒品。
這可以說,是對父親的又一次侮辱和褻瀆。
鐘,幀F(xiàn)在不感到悲戚了,憤怒在她的胸口跳躍。
眼下,端掉方令濤這個建立在茫茫公海上的制毒基地已經(jīng)不僅僅是執(zhí)行軍區(qū)任務那么單純的事情了,它還牽扯到了鐘,幐搅顫g的私人恩怨。(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