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陸家的客廳中。
陸莎莎今天可謂是衣著艷麗,身穿著一條大紅色修身包臀裙子,領口的一圈是密密麻麻,耀人雙眼的水鉆,裙擺下方則是手工刺繡的繁復花紋。
陸莎莎將高跟鞋踩的直響,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表情,對著家中的人高調(diào)宣布:“梁宇已經(jīng)結束了國外的短期培訓,回到了京都市里,他今晚要登門而來,向我求婚!
說到最后四個字的時候,陸莎莎目光一瞟,對著坐在陸淮寧身邊的鐘,庯w過去一個輕蔑而鄙夷的眼神兒。
三個人的較量中,她陸莎莎是情場上的勝利者,把梁宇留在了自己的身邊兒。梁宇本來就是風華正茂,年輕有為的一個,現(xiàn)在又被組織上給派到國外去留學,這錦繡前程正在眼前鋪開,他很快就能提拔當報社主編了,而自己也可以頭頂著主編夫人的赫赫名號,參加上流夫人們的那種聚會了。
陸莎莎洋洋得意,她特意把家中的所有人都喊到了這里,就是要讓他們親眼見證,自己接受梁宇求婚,登峰造極的一刻。
對陸家來說,這是一樁大喜事,所有陸家上下的人,從陸奶奶、陸青山夫婦,甚至是傭人們都穿得極為正式,而陸淮寧和鐘,幨桥R時得到的通知,所以鐘,幉]有來得及換什么晚禮服之類的衣裝,依舊穿著她那一身軍裝。
這讓陸莎莎十分鄙夷,她感覺自己如同一只當中開屏綻放的孔雀,光彩多目,艷羨旁人,而鐘,幐约阂槐,只不過是一個尷尬落寞的背景而已。
看到自己勝過了鐘,,壓制住了她的風頭,陸莎莎心中狂喜,臉上也帶著張揚的神色。今天就好鐘,幱H眼見證下,她的男神是如何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的。
時間剛過八點,就聽到了門鈴聲音的響起。
“你們?nèi)ラ_門!标懮肋@是梁宇如約而至,她命令傭人過去開門,而自己則站在客廳中央,收腹挺胸,下巴微揚,以女王之姿站立在炫目的水晶吊燈下方,嘴邊掛著高傲的笑容。
門一開,首先進入客廳的是一大束九十九朵鮮紅欲滴,艷麗芳香的紅玫瑰。
陸莎莎看到這里,眼睛唰地一下子就亮了。而在她的身后,沈曼則發(fā)出了一聲輕呼:“哇,好漂亮的玫瑰啊!
這讓陸莎莎的虛榮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幸福指數(shù)直接上升到達了頂點。
隨即,梁宇穿著一件白色的燕尾服,頭發(fā)梳得油光水滑,捧著玫瑰從外面喜氣洋洋地走了進來。
梁宇單膝跪在地上,將紅玫瑰高高舉起,鄭重其事地說:“我的女神,陸莎莎,請你接受我的求婚,嫁給我吧!闭f畢,梁宇從衣兜里面拿出來一個金色的絲絨的小盒子,打開蓋著一看,里面是一顆奢華璀璨的“鴿子蛋”鉆石婚戒。
她高傲地將手伸到了梁宇眼前,后者則拿起婚戒給陸莎莎帶到了中指上。陸莎莎笑得花枝亂顫,聲若銀鈴,這一刻她就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沈曼高興得都快流出眼淚來了,她忙著張羅著傭人們開啟香檳酒,往空中噴撒彩帶,以將熱烈浪漫的氣氛烘托到極點。
鐘睿瑤看到這幕,嘴邊不由得浮出了一絲冷笑。
以前的時候,梁宇曾經(jīng)說過,結婚的時候,要親手為鐘,帋弦淮@石項鏈。而現(xiàn)在,他真的在求婚的時候,是把一枚鉆石婚戒帶到了陸莎莎的手上。
而自己目睹到這一幕的時候,卻沒有任何心碎的感覺,而是成了一個冷靜無比的旁觀者。無論是愛是恨都已經(jīng)化為煙消云散了,連一絲痕跡都不留存,這才是真正的忘記和解脫。
當沈曼拉著全家人站到梁宇身邊,讓他逐一改口開始喊的時候,梁宇這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鐘,幘故呛杖怀霈F(xiàn)在陸淮寧的身旁,而且,她的名分,竟然是陸淮寧的妻子。
梁宇當時就感到了一陣眩暈,不知道事情怎么會發(fā)生如此變故,讓他有些措不及防,他差點失態(tài),摔倒在地上。
這么長的一個階段,梁宇并沒有出國去短期進修,他是因為自己被黨報給開除之后,生怕自己整天游手好閑地在陸莎莎身邊轉(zhuǎn),會被她瞧出紕漏來。而且他手里的儲蓄不多,根本供養(yǎng)不起陸莎莎的驕奢生活,所以,他就特意編出這么一個借口來欺騙陸莎莎,而自己則偷偷地跑出去應聘工作。
但是,用人單位從簡歷中看出來梁宇曾經(jīng)在黨報工作的經(jīng)歷,本來想著重用他,但后來得知,梁宇是被黨報給開除出來的,就沒有敢雇傭他當編輯的了。
眼見得梁宇是坐吃山空,工作無盼,他整個人都已經(jīng)陷入到了窮途末路了。
這時,梁宇有幾個狐朋狗友給他出主意,你何苦抱著金飯碗討飯吃呢。陸家財力雄厚,門第高貴,你只要能把陸莎莎給騙到手里邊,生米成了熟飯,那么就成了響當當?shù)鸟馬爺,還用愁生計么。就算過后,知道了你的底細如何,陸莎莎也不能拿你怎么樣了,因為陸家不會允許離婚這樣的事情出現(xiàn)的。
梁宇一聽,頗感此話有道理,但是,他以前是黨報記者的時候,陸莎莎還看不上他,他幾次求婚,都是含混不清的推卻,現(xiàn)在他這個樣子,又拿什么去求婚。
所幸他的幾個朋友都很有鬼點子,幫梁宇編謊話,誆騙陸莎莎說,他一旦進修結束回國,單位就會提拔他當主編,哄著陸莎莎答應同他訂婚。而后又從花店里賒來了紅玫瑰,去夜市地攤上花十塊錢買了鴿子蛋“鉆戒”,去影樓租了套禮服,一番收拾停當,梁宇從頭到腳都包裝得有模有樣了,這才開赴到陸家來求婚。
梁宇和他的智囊團幾乎把什么都考慮在內(nèi)了,偏偏就漏掉了一點,居然能夠在這里遇到鐘,。
“梁宇,你趕緊喊大嫂!鄙蚵吹搅河钣行┌l(fā)愣,以為他是喝香檳有些上頭呢,所以出言提醒他。
梁宇瞥了沈曼一眼,心中暗道,張口喊前任女友為大嫂,這是何等臥槽的感覺啊。(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