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寧點頭微笑,周叔平時行事穩(wěn)重,到了關(guān)鍵時刻卻雷厲風行,一刻都不耽誤。
凱迪拉克開到了大門之前,眼見得再通過一道門崗就可以駛出軍區(qū)了,可是這個時候,門崗的哨兵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抬起路障為陸淮寧放行。
“我是陸淮寧,你們?yōu)槭裁床怀仿氛?”陸淮寧搖下來車窗,露出了他那張英俊而沉郁的面孔。
“報告陸長官,上級來了電話,通知我們說,如果見到陸長官的車子,不能放行,要把您給留下來。”哨兵抬手敬禮,目視前方,向陸淮寧進行報告。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陸淮寧心中一沉,這樣的事情在以往從沒有過。老周此時也非常緊張,他通過后視鏡不安地看著陸淮寧。
“車子,調(diào)頭!避娏钊缟,不管陸淮寧心中是如何的驚疑,但是身為一個軍人,他還是要堅決地執(zhí)行上級的指令。
凱迪拉克緩緩調(diào)頭,又朝著來時的方向返回,身形很快就消失在了軍區(qū)的樓宇當中。
陸淮寧此刻心中疑慮重重,而對徐明渠來說,這樣的夜晚確實歡欣雀躍的一夜。
就在剛才,老周為他介紹的那家信貸公司已經(jīng)派人過來,跟他簽定了有關(guān)兌換外幣的合同。盡管,徐明渠所需的貨幣金額數(shù)量大,時間周期還比較緊張,但因為其中有老周以方舟集團董事長的身份,在此為徐明渠提供擔保,所以,這家信貸公司并沒有額外加價,而是按照匯率市場提供的官方匯率,跟徐明渠簽定了合同。
反正無論兌換匯率高低,老周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這筆錢最后會有方舟集團提供,所以徐明渠對此并不在意。
簽了合同,他就如同吃下了一顆定心丸。他仿佛看到涂著隱形涂料的海鯊潛艇,如同一條蛟龍一樣,正在人們的歡呼聲中舉行下水試航儀式。而他則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被無數(shù)的媒體圍繞在其中,慷慨陳詞,向人們敘述著他在研制海鯊當中的心路歷程。
閃耀著金光的大校銜章就扛在他的肩膀上,而鐘,幷谟蒙钋槌绨莸啬抗怅P(guān)注著他。徐明渠心中萬分激動,不由得張開嘴放聲大笑起來。
呵呵的笑聲在屋子中響起,徐明渠在美夢當中笑出了聲音,也把他自己給笑醒了。
哦,原來這時一個夢啊。
徐明渠有點悵然若失,不過,他也很有信心,自己距離美夢成真的時刻并不遙遠了。
他來到洗手間中,對著鏡子開始刮胡須,同時朝外面喊道:“史良,你進來一下!
出乎意料,應(yīng)聲進來的人并不是史良,而是另外一個人。
“報告徐長官,史良副官今天沒有辦法過來了。”
“為什么?”徐明渠把臉一轉(zhuǎn),神情非常嚴肅,自己的副官居然敢不請假,就私自脫崗,真是膽子大了。他徐明渠行事溫和,但不代表他是軟包子,真要是心狠手辣起來,他不見得比陸淮寧差多少。
那個人看到徐明渠面孔陰冷,說起話來就磕磕絆絆的:“報告徐長官,史良今天是被軍區(qū)領(lǐng)導給叫過去了。”
徐明渠手中的剃胡刀一抖,在他的下顎上就割開了一個小口子,血瞬間就涌了出來。
徐明渠心中發(fā)虛,是不是自己兌換外幣,打算私自購進隱形材料的事情被人發(fā)覺了,現(xiàn)在把史良叫過去進行問話啊。
正在此時,徐明渠的手機鈴音大作。徐明渠丟下刮胡刀,拿起電話一看,屏幕上顯示的來電,赫然就是上級領(lǐng)導。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深一口氣,徐明渠接通了電話。
聽完了上級領(lǐng)導的電話,徐明渠終于搞清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原來,昨天晚上,當安琳琦和史良回到了軍區(qū)之后,安琳琦心中恨意難消,她就抱著玉石俱焚的心理,主動跑到了軍區(qū)領(lǐng)導那里,交代了自己夜間私自出去約會,違反軍中紀律的事情。但她也同時指出了,違反軍紀的人不只是她,陸淮寧和鐘,幵谖聪蝾I(lǐng)導報備的情況下,這一晚上也到娛樂場所去,因為她同他們不期而遇。安琳琦表示,她受到怎么樣的懲罰無所謂,就希望領(lǐng)導可以主持公正,將陸淮寧和鐘睿瑤一并處罰。
陸淮寧是軍中的高級干部,他違反軍紀,造成的惡劣影響顯然要比一般戰(zhàn)士觸犯紀律更為嚴重,所以,軍區(qū)領(lǐng)導非常重視安琳琦的舉報,當天晚上,都沒有讓陸淮寧回家,直接就把他給扣留在了軍區(qū)當中。
史良因為昨晚是跟安琳琦在一起約會出行,所以,他也觸犯了軍紀,同時他又是一名證人,自然而然,就被軍區(qū)領(lǐng)導喊去問話了。
剛才軍區(qū)領(lǐng)導的電話打過來,就是跟徐明渠通報這件事情。
這次,不是在夢中,而是在現(xiàn)實中徐明渠放聲大笑了。
最近,陸淮寧是觸犯了哪方神明,倒霉的事情接連二三地砸到了他的頭上,而自己這邊是順風順水,事事得意。
在軍區(qū)最高的一棟大樓中,鐘,幷氉宰谝婚g禁閉室中,一邊打著呵欠,一邊神情沮喪地看著四面光禿禿的墻壁。門外,是持槍的哨兵在那里把守。
鐘,幾蛲砘氐搅伺R時宿舍中,偷偷從窗戶溜了進去,脫去衣服,爬回床鋪,躺下睡了還沒有一個鐘頭,就被人從床上給提了起來。
我去,還能不能讓人好好睡個覺了,鐘睿瑤二次好夢被人打斷,心里的火氣直沖天靈蓋。
抬眼一看,卻是全副武裝的幾個戰(zhàn)士,氣勢洶洶,還沒有等鐘,幱兴鶆幼,就直接把她給押到了軍區(qū)首長辦公室中。
在這里,鐘,幉]有親眼看到軍區(qū)司令官,倒是被盛氣凌人的司令官機要秘書給連批再損地給說了一通。她此時才知道,原來陸淮寧帶著她私自出軍營的事情,已經(jīng)被安琳琦給舉報到了軍區(qū)司令這里。
鐘睿瑤被訓話過后,也沒有被放回去,就一直被關(guān)在了禁閉室中。
鐘,幮闹蟹浅鷳n陸淮寧,她一個底層新兵,觸犯了軍紀,被關(guān)兩天也就算了,可是陸淮寧是軍中高官,這么公然違紀,連軍區(qū)司令都被驚動了,還不知道會受什么樣的懲罰呢。
她憂心忡忡,所以即便是身體已經(jīng)非常困倦了,可她卻毫無睡意。
“嘩啦”一聲,禁閉室的鎖頭轉(zhuǎn)動了,哨兵從外面把門給打開了。接著,安琳琦被兩個女兵給帶了進來。
禁閉室的門,再次被鎖上,F(xiàn)在,斗大的禁閉室中,就剩下了鐘睿瑤和安琳琦兩個人了。
四目相對,敵意滿滿,兩人的臉上同時泛起對彼此的嫌惡和憎恨。(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