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爭只得承認(rèn),垂下頭,像做了錯事的孩子,貼著陽臺的外墻站得七扭八歪,“對不起……”
許竟似乎并不打算計較了,直言道:“你在電話里說,要和我一起回南城!
什么?!
宋爭差點(diǎn)咬了舌頭。
他這么厚臉皮的嗎?
人家之前說要回南城,是推脫也好,真實(shí)原因也罷,無論如何,他都不該追著一起去啊……
萬一許竟是為辦什么私事,他去了豈不是很不方便。
若是借口,那就更尷尬了。
如果可以,宋爭真想穿越回昨天晚上,讓秦淏撕幾塊膠布粘上他的嘴,再把手機(jī)順著窗戶扔出去。
“那我……有沒有說一定要去的原因?”
他試探道。
許竟立刻回答:“說了啊,不然我怎么會同意,今天還打電話來問!
“所以,是……”宋爭心里又開始打起小鼓。
“你哥到南城出差了,”許竟道,“你要去找他,想起我前幾天說過會回去,就問問我在哪里,說是想拍幾張照片發(fā)微博,秀恩愛,炒熱度!
“哦,哦,”宋爭心虛道,“我好像想起來了!
聽起來蠻合理,確實(shí)是他會找的借口。
而且,如果不是他親口說的,許竟根本無從得知宋寒出差的事情。
許竟笑笑沒說話。
這個反應(yīng)讓宋爭頓時懷疑自己:“你別是在逗我吧?”
許竟淡淡道:“想多了,我可沒那種閑心。你到底還去不去,我馬上要走了!
南城離首都不算遠(yuǎn),走高速的話,不到三百公里。
得知許竟要開車回去,宋爭報出秦淏家的地址,撂下電話趕緊跑回屋。
到了秦淏面前,他才想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他的行李都在家,手邊現(xiàn)在連條換洗的內(nèi)褲都沒有,怎么去外地?
不知道要在那邊待多久呢,衣服也得準(zhǔn)備幾套的吧。
他滿懷希望地看向秦淏,卻遭到果斷拒絕。
秦淏義正詞嚴(yán)道:“這能叫借嗎?分明是搶,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又擦槍走火啊,噫……想想都起雞皮疙瘩,就算拿回來了,那些衣服我還怎么穿!
“什么叫‘又’,你真是……下流!齷齪!思想骯臟!”
宋爭面紅耳赤。
秦淏淡定如水:“那么就請上流、清澈、精神高潔的你,去南城光顧購物中心吧!
想了想,他補(bǔ)充道:“正好給你們拍照片提供素材了,嘖,小兩口甜蜜工作告一段落,結(jié)伴出行,逛商場買買買,還有比這更恩愛的主題么,多好!
怕打電話又被提著耳朵說教,宋爭給奚揚(yáng)發(fā)了一條消息,大致講明自己要去南城找許竟,到時候帶著他的“兒媳婦”一起回家。
先斬后奏這事兒,一回生二回熟,他怕奚揚(yáng)阻撓,干脆補(bǔ)充說自己出發(fā)了,等到了地方再“稟告”,讓他們別惦記。
稍晚,接到電話,宋爭按照指示走到路邊,上了對應(yīng)牌照的越野車。
許竟坐在后排,見到宋爭,他略顯驚訝:“你的行李呢?”
“沒拿,缺什么東西,去了再買吧,”宋爭撓撓頭,試圖排解局促的感覺,看向前排的駕駛位,他問,“這是?”
“我的助理,小常。”許竟回答道。
被cue到,小常立馬轉(zhuǎn)過身和宋爭打招呼:“宋導(dǎo)好。”
其實(shí),這一路,小常都在糾結(jié)該如何稱呼宋爭。
許竟是他的老板,按理來說,他應(yīng)該管人家的對象叫老板娘,比較通俗順口,可惜宋爭是個alpha,社會上又很少有“老板爹”這種說法,平時他都是管許竟叫“哥”,所以便準(zhǔn)備也以同樣的稱呼對付宋爭來著。
但是……到地方之前,許竟把協(xié)議結(jié)婚的事情告訴了他。
這下再套近乎就不合適了,怪難堪的。
宋爭哪里會知道,看看小常,他湊近許竟,說:“想我了嗎?”
“想你什么?”許竟故意等他開始演了,才微笑著開口,將他撥回原位,“想你挖苦我、諷刺我,拐著彎地罵我?歇會兒吧,咱倆怎么個情況,我和小常都講過了。”
小常及時且應(yīng)景地拉起擋板,隔絕了從宋爭臉上爆發(fā)噴出的尷尬。
似乎覺得扳回一城,許竟的神情中不經(jīng)意間表露出幾分愉悅。
宋爭面子上很掛不住,可那么說許竟,事后他自己也知道有點(diǎn)過分了,又怎么好意思再生氣。
良久,他干巴巴地岔開話題:“我給你打電話,說了那么久,不可能就只是要去南城吧,還有什么別的嗎?”
“有啊。”
許竟輕飄飄道。
“你說,覺得對我特別虧欠,要給我在首都買一套大房子。”
“真的假的?”
宋爭瞪大眼睛。
倒也不是買不起,他主要想從現(xiàn)在的語氣上,判斷許竟當(dāng)時聽完這話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
結(jié)果許竟說:“假的!
……
行吧。
許竟又說:“你沖我發(fā)脾氣來著。啐我不識好歹,說我現(xiàn)在的名聲這么差,除了你,誰會愿意要,你沒嫌棄我就很不錯了,問我憑什么不接受你的感情。”
宋爭腦門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我……這么說了嗎,真的假的?”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