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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小艾有理有據(jù)的回答,不僅得到記者和在場群眾的認可,而且狠狠地圈了一波粉。

  很多看熱鬧的小年輕都覺得宰了老外一刀,是非常開心的事情。

  而且,賣給自己人才三塊一顆,完全就是為人民服務了。

  此時,又有一名記者提問,說道:“江小艾,聽說您母親是刺繡圣手,作品被選為國禮,國家出錢購買,可您母親卻無償捐贈給國家。您為國為民的精神,是來源于母親嗎?”

  這個記者夸了她的媽媽,而且也在夸她,江小艾顯得很開心。

  她客氣地回復道:“我的母親為人淳樸,一直有愛國之心。在她看來,能為國家效力,是她莫大的榮耀,而我也深受母親影響。或者說,我家里的所有長輩、親人,我的丈夫,還有我的老師、朋友、同學,也都在影響著我!

  江媽媽在臺下看著這一幕,又忍不住抹眼淚,她太感動了。

  魏小云幫著她擦眼淚。

  紀北晴坐得近,她知道這位長者是江小艾的母親,也幫著遞手絹,“小艾媽媽,小艾姐在夸您呢,是好事,咱不哭!”

  江小艾說了一段冠冕堂皇的話,而后,又說道:“今天趁著人多,我給我媽媽的繡坊也做個宣傳。當然,想買繡品,還是限購哦!”

  結(jié)束了記者招待會,算是達到了預期,甚至比想象中的情況還要順利。

  大家都離開了,李家四口還木然站在臺子的角落,他們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畢竟他們是紀艷秋安排人從鄉(xiāng)下給帶出來的,紀艷秋被抓了,而帶他們來京市的人也不見蹤影。

  李鳳珠看見萬紅要走,便一把拉住她,“你不能走!我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你必須照應我們。”

  袁園一把扯開李鳳珠那又胖又黑的爪子,“少來沾邊!

  紀北野也過來了,呵斥道:“滾開!”

  李鳳珠雖然不敢再伸手,但嘴里卻罵著:“萬紅,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我家畢竟養(yǎng)了你七年,而且就算不是一家人,這出門在外的,幫襯老鄉(xiāng)一把,你都不愿意嗎?”

  “不—愿—意!”萬紅一字一頓道。

  “你……”李母氣得牙癢癢,想去扯萬紅的頭發(fā)。

  萬紅養(yǎng)母過來了,一腳給她踹開,“我看誰敢動我閨女。”

  原本在臺下的杜家人,立馬全都沖過來,死死瞪著李家四口。

  尤其是的杜家大哥杜寧,聽說了萬紅小時候在李家受盡委屈的事情,就想掄拳頭。

  江小艾連忙勸阻,“別動手,記者和群眾還沒有走完呢!咱們占理,不要落個把柄給他們,被訛上才是最煩人的!

  杜寧收回了手,但那一雙眼睛泛著猩紅,滿是恨意。

  姜大媽也來湊熱鬧了,她看了看周圍,都是自己人,便說了一句迷信的話。

  “哼,你們李家命里無兒女,但萬紅命里的兄弟姐妹,你們就是因為養(yǎng)了她,才能有今天的兒女雙全。你們?nèi)绻^續(xù)逼她,你家倆娃遲早會出大事!

  姜大媽說完,不顧李家人的咒罵,大搖大擺地離開,深藏功與名。

  其實,姜大媽的說法,李家人在把萬紅賣給現(xiàn)在的養(yǎng)母后,就多次聽說了。

  他們很擔心應驗,畢竟有些事情,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

  所以,李母在萬紅七歲那年病愈后,趁著她養(yǎng)母出去做工,強行押著萬紅,割破她的手指頭取血,還拔了一綹頭發(fā),存放在一個罐子里,意思是萬紅還在李家,能保佑一雙女兒平安健康。

  但李家父母是最聽不得這種話的,覺得非常不吉利。

  眼看著求萬紅不成,李父則是求上了大隊上的新老兩任支書,“您二位是咱大隊的領導,我們現(xiàn)在困在京市,也沒有錢,可一定要救救我們一家子!”

  而后,李家四口都纏上去了。

  “這個……,我們要不要管?”一個食品廠的工作人員問道。

  江小艾對紀北野幾個說道:“兩位支書是我們請來作證的,他們的事情,就是我們的責任。不僅不能給他們添麻煩,還要招待好了才行!

  “可是,我們該怎么管?”紀北野撓了撓后腦勺。

  “當然是送去《京市晚報》啊!”江小艾挑眉,“紀艷秋想把證人搞到京市來,肯定是報社提供了邀請證明。紀艷秋是在職期間搞出的事情,報社必須承擔連帶責任,這個鍋,他們甩不掉!

  “此話有理!”紀北野眼睛一亮。

  “?”袁園站在旁邊懵圈,“我可不想管這四個黑心腸的東西。”

  “那你還不趕緊開溜!苯“Φ。

  袁園看了看臺下,總編還沒有離場,在跟幾個記者攀談,她對著江小艾咧嘴一笑,一溜兒小跑離開。

  第403章 要命的病

  紀北野把李家四口扔到《京市晚報》總編跟前,就不管不顧地離開了,江小艾幾個也趕緊護送兩任支書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李家四口纏上了總編,他們也知道,能來到京市,全靠了報社給的函,否則大隊不給路條子。

  總編很想找袁園,但袁園早就跑得沒影了。

  而其他來禮堂的編輯記者,也不見蹤影。

  李家人齊齊在總編跟前撒潑,總編只覺得一個頭變成兩個大。

  他后悔不已,早知道就該攔著紀艷秋發(fā)表關于江小艾的稿子,他需要緊急處理新聞事故,要給上級一個交代,又被李家四口纏著,脫不了身。

  總編突然眼眸一閃,說道:“這樣吧,你們幾個還是暫時住我們報社的招待所,下午再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們再處理你們的問題!

  李家四口一聽這話,知道總編是要管他們的事情,倒是松了一口氣。

  “我還有事!”總編說完,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你不能走!”李鳳珠又攔住了總編,“這大中午的,我們沒有錢,你們請我們來的,包吃住!

  總編壓著火氣,從口袋里拿出兩塊錢,“去買幾個饅頭吧!”

  饅頭才六分錢一個,兩塊錢顯然是綽綽有余,反正他只是著急脫身,給出去的錢,也能走報銷程序。

  總編在外面吃了一碗面,回到報社,就看見袁園在整理東西。

  “小袁,你今天表現(xiàn)不錯,腦子反應快,有膽識,積極維護報社聲譽。”總編夸了袁園。

  “那是我應該做的!痹瑘@一臉得意。

  她完全不知道,她今天一直在替總編出頭,是被當槍使了。

  “總編,今天這個事情,各大報社肯定要發(fā)稿,那我們……”袁園很想寫反水自家報社的稿子。

  “這個稿子我們不寫。”總編眼睛里閃爍著精明,“先發(fā)布道歉聲明,然后轉(zhuǎn)載別家的。我們是當事人,一旦寫了稿子,很容易被抓錯處!

  “這樣!”袁園眼里閃過一絲失望。

  “有個事情交代給你!笨偩庨_口了。

  袁園早有江小艾的提醒,搶先說道:“對不起啊,總編,恐怕您暫時不能給我安排工作,我學校那邊有個考核,我這個禮拜的課余時間都沒法過來!

  “你后天回學校,這兩天幫幫忙!笨偩幷f道。

  “今天下午就必須回去,真的急啊!如果不回去,影響成績的!痹瑘@裝得很像。

  內(nèi)心則是憋著笑,想讓她來管李家四口,她才不上當呢!

  袁園本就是實習生,課余時間過來,而且還有他父親和父親戰(zhàn)友的面子,總編也不好強硬要求。

  總編說了幾句場面話,就放袁園走了。

  隨即,總編又掃視辦公室。

  “我下午有個采訪。”

  “我約了線人,有個重要的稿子,就差最后一點了。”

  “我也有個采訪!

  ……

  一時間,辦公室能跑的,都跑了。

  總編無奈地嘆了口氣,而這個時候,電話鈴響了。

  是上級的追責電話,把總編臭罵一頓,今年的評優(yōu)徹底沒戲了,不僅要在報紙上公開道歉,明年還要削減一部分財政補貼。

  總編此時心里把紀艷秋罵了個狗血淋頭,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貪圖新聞熱點,信了紀艷秋的鬼話,她說她能負責,現(xiàn)在她被抓了,留下個爛攤子,讓他來收拾。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處理。

  好在辦公室還有一個?痹,他便喊了一聲,“小徐,你進來一下!

  “下午李家四口過來,你配合我,套一下他們的話,留個憑證,咱們報社不能背黑鍋。然后,你負責安頓他們,盡快送他們離開!

  “好,我會盡力做好領導安排的工作!毙⌒斐蠲伎嗄樀。

  但領導點了他,他也只能接受。

  此時,江小艾和萬紅等人一起吃過了午飯。

  江小艾則是帶著老支書幾人去醫(yī)院檢查身體,老支書本就身子骨不好,而萬紅又想給養(yǎng)母做體檢,就剩一個現(xiàn)任支書了,就干脆贈送三份免費體檢。

  診脈和部分儀器檢測后,萬紅養(yǎng)母雖說營養(yǎng)不良,而且因著勞累,有些腰肌勞損,但并沒有什么致命疾病。

  老支書渾身是病,肺部結(jié)節(jié),哮喘,風濕,高血壓……,但只要好好保養(yǎng),再用她的藥來調(diào)理,也可以安享晚年。

  反倒是四十歲那位現(xiàn)任支書,看起來年富力強,實則腎臟衰竭,是尿毒癥。

  江小艾抿了抿唇,打算盡量委婉一些表達。

  萬紅的養(yǎng)母倒是大大咧咧地問道:“閆支書身體咋樣啊?他年紀輕輕的,應該沒啥大問題吧!”

  “這個……”江小艾頓了頓問道:“閆支書,您有沒有經(jīng)常覺得很累,惡心想吐,腿上浮腫,最近人也瘦了一些?”

  不等閆支書開口,萬紅養(yǎng)母就回答了,“哎喲,我們閆支書以前是個胖子,現(xiàn)在都瘦脫相了,也是為我們大隊操心費神給累的。他是個好人,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他不能生出什么病吧!”

  閆支書性子沉穩(wěn)一些,他已經(jīng)猜出來了,“小江大夫,你說的那些狀況,我都有。有什么就直說吧!我扛得住,回去也能早做安排!

  江小艾點點頭,便沒有再遮掩,直接說道:“現(xiàn)在懷疑是尿毒癥。不過,還需要明天一大早不吃飯,來抽餓血,再次確認一下!

  “尿毒癥是個啥?嚴重嗎?”老支書問道。

  閆支書苦笑一下,“那是要命的病,我大姐她三年前就是因為這個病走的。沒想到我也……”

  此時,閆支書覺得自己肯定得了尿毒癥,不用明天抽餓血,他也確信了。

  “小艾醫(yī)生,你肯定有法子的,我家萬紅說了,你是小神醫(yī),是最厲害的醫(yī)生!比f紅養(yǎng)母問著。

  她一個人帶個孩子,日子不好過,支書對她家經(jīng)常關照,這次還過來幫忙作證,她覺得好人應該有好報,不該得那要命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