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故意說這種話,他覺得但凡這個男人有幾分血性,都不會無動于衷。
要么把他抓起來,非法拘留。
要么就立馬把他打一頓,出口惡氣。
總之,不管魏勇怎么做,他都可以達到目的。
這時候,一個護士過來,魏勇把保溫桶交給護士,“麻煩把夜宵轉(zhuǎn)交給汪月,謝謝了!”
沈博見狀,心頭一喜,魏勇肯定是要出手了。
魏勇拿出一副隨身攜帶的手銬,“你剛才的話,第一,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第二,威脅到汪月的人身安全!
沈博被戴上手銬之后,立馬故意大喊大叫,“公安亂抓人了,我是大學生,我是來看病的。救命。
晚上雖然人少,但畢竟是四月底了,這個時間也有出來溜達的,都在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甚至也有幾個醫(yī)院里的人出來看熱鬧,汪月也跑出來了。
魏勇指了指自己的口袋,汪月明白,那里放著小錄音機,便沒有去阻攔。
沈博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魏勇給帶走了。
他的眼底帶著得意,很快魏勇就會完蛋,只要汪月不給錢,他絕對不會私下和解。
江小艾是第二天早上去醫(yī)院,才從汪月那里知道的。
“月姐,你別擔心,你剛值了夜班,先去休息室瞇一會兒!苯“赐粼马斨谘廴Γ暗任野呀裉祛A約的病人看了,就陪你一起去派出所。”
江小艾看了兩個病人后,夏小穎的媽媽來了,今天是她來做針灸的日子,陪她的是夏小穎的爸爸。
中年男人有些清瘦,看起來有幾分儒雅。
“小江醫(yī)生啊,上次你說的那些話,我和小穎爸爸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激你!
“只是,小穎就跟著了魔似的,她主動跟我們攤牌,說在跟沈博處對象,我和她爸爸怎么勸都沒有用。”
“所以,我們想拜托你,能不能幫忙勸勸小穎,你們都是年輕人,又是一個學校的,你跟她說,也許她能聽得進去!
江小艾一邊給夏媽媽扎針,一邊說道:“我和夏小穎就見過一次,恐怕她不會聽我的話。我想,你們還是可以跟她好好談!
江小艾雖然覺得夏家人都彬彬有禮,但畢竟沒有交情。她認為之前的提點,是她作為陌生人,釋放出的最大善意了,她沒有必要卷進去。
然而,夏媽媽滿臉無奈地繼續(xù)說道:“我們?nèi)绻賱,小穎要跟我們斷絕關(guān)系了,我們就一個女兒!真的是沒辦法了!
江小艾瞬間無語。
按理說,夏小穎的爸爸好歹是個領(lǐng)導,肯定有些權(quán)勢,就算勸不住女兒,大可以去警告沈博呀,不至于完全沒辦法。
這是想把她推出去當壞人,然后人家還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
見江小艾不說話,夏媽媽有些著急,“小江醫(yī)生,你為人善良,可沈家卻把你坑得那么慘,實在是可惡至極!
江小艾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她確實厭惡沈家人,但也不會隨便被人當槍使。
這表面上客氣、有禮貌的人,內(nèi)心未必不自私。
第241章 夏家端架子
江小艾不介意親手收拾沈博,不介意當壞人,但卻介意被人利用,被人當槍使。
她不想告訴夏家人,沈博已經(jīng)被魏勇抓走的事情,單純就想讓他們著急。
夏媽媽見江小艾不表態(tài),便給站在旁邊的丈夫使眼色,想讓他說幾句。
然而,夏爸爸假裝沒看見,一言不發(fā)。
夏媽媽無奈之下,只是繼續(xù)訴苦。
“我這個女兒啊,太單純了,心思又很敏感。我和她爸爸都不擅長跟孩子溝通,哎,我就怕女兒會想不開,做出什么傻事來。我愁得整晚失眠,真怕這偏頭痛好不了!
江小艾淡淡地笑著,用溫柔客氣的音調(diào)懟道:“剛才給您診了脈,這幾天您的睡眠應該很好。脈象是不會騙人的。”
夏媽媽一怔,瞬間有些生氣。
脈象不會騙人,意思就是說她在騙人了。
她覺得江小艾太不懂人情世故了,上次江小艾故意暗示她,她還覺得心里感激,想著事情解決了,一定要送個錦旗過來,現(xiàn)在倒是覺得沒必要了。
夏媽媽面子上掛不住,而且江小艾剛才也死活不松口,似乎不愿意主動幫忙處理夏小穎和沈博的事情,她便有些急躁,沒辦法繼續(xù)裝溫柔知性了。
“年輕醫(yī)生就是靠不住,醫(yī)術(shù)不行,嘴倒是挺硬。老夏,回頭碰上錢院長了,一定跟他好好聊一聊!”
夏媽媽嘴角掛著一絲得意的笑容,似乎覺得這樣就可以壓江小艾一頭了。
江小艾還是本著醫(yī)生的職業(yè)道德,給夏媽媽取了針,然后客氣的說道:“好了,今天的治療結(jié)束了!
“下次還是三天后嗎?今天開湯藥嗎?”夏媽媽問道,語氣略微有些居高臨下,“你們這種分院!就是不正規(guī),什么事情都要病人自己問,也不知道主動說!
“您剛才不是說我年輕,醫(yī)術(shù)不行嗎?”江小艾笑瞇瞇地反問。
“我……”夏媽媽一時語塞。
“我以為您瞧不上我們這間分院,瞧不上我的醫(yī)術(shù),要去別的醫(yī)院另請高明了!苯“瑪偭藬偸,一副無辜的樣子。
一直沒開口的夏爸爸連忙打圓場,笑道:“年輕人沒有經(jīng)驗是正常的,需要多鍛煉,我們還是要信任年輕人,多給年輕人一些機會才對!
夏爸爸知道自家老婆的病,早就跑遍了各大醫(yī)院,中醫(yī)西醫(yī)都瞧過了,但都沒有太大的療效。
只有在江小艾這里,才有了比較大的好轉(zhuǎn),他們是不可能轉(zhuǎn)去別處治療的。
“機會啊,我還真不缺。不信您看看外面,都是特意等我放假才來的!苯“噶酥搁T外。
江小艾這里治療費便宜,醫(yī)術(shù)又好,一直都是人滿為患。
“下一位,朱慶福!”江小艾喊了一聲。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進來了,滿臉客氣,“小艾醫(yī)生,好不容易等到你坐診……”
夏家夫妻倆覺得被冷待了,臉色都有些難看,但江小艾根本不搭理他們了。
夏媽媽想說話,卻被夏爸爸給拉住了,“走,回家!”
一出醫(yī)院大門,夏媽媽就忍不住了,拽著夏爸爸的手臂,“老夏,你怎么回事?難道讓一個年輕騎到我們頭上來?你聽聽她剛才說得那些話,是人話嗎?”
“那你想怎么樣?”夏爸爸反問。
“你是想要當場翻臉嗎?以偏頭痛不治了?”
“而且,你也看見了,那些病人把她捧得高高的,她要是搬弄幾句是非,保不齊會發(fā)生什么群體性的事件!
“我跟你說過無數(shù)次了,做任何事情都要謹慎,要注意影響。”
“這件事情我會再想辦法!
夏媽媽沒有再說什么,兩人坐上小車,離開了醫(yī)院。
約莫到了十一點多,江小艾處理好了病人,便拉上汪月,去了派出所。
剛到大門口,就看見沈博大搖大擺地走出來。
他禮貌地跟江小艾和汪月打了招呼,然后自顧離開了。
“他什么意思?”汪月有些緊張了。
如果說一開始,她還覺得魏勇有錄音機,而且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老公安,不應該出岔子,但這會兒她的心卻懸了起來。
江小艾還是信任魏勇的能力,畢竟魏勇幫忙處理的事情,都辦得還不錯。
“別擔心,先去問問情況!
江小艾話音剛落,魏勇和任飛就一起出來了。
“魏勇,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沈博可以笑著離開?”汪月滿臉緊張。
“先去吃飯,去……”魏勇想了想,“去我家吃飯,一邊吃一邊說!
“那我去國營飯店端幾個菜!比物w說道。
魏勇怕汪月?lián),小聲說道:“沒事,一切盡在掌握中!
汪月點點頭,似乎是放心了不少。
江小艾以前來過很多次魏勇家,都是周朗借住的時候,那時候屋子干凈整潔,而現(xiàn)在卻亂糟糟的。
汪月一進屋,就忍不住開始動手收拾。
魏勇哪里好意思!
他連忙攔著,“我來,我來收拾。讓你們見笑了,我這幾天忙,沒顧得上收拾!
“如果不是去國營飯店吃飯,說話不方便,我都不好意思邀請你們過來。”
魏勇胡亂把一些衣服塞進柜子里,又把幾個沒洗的碗盤丟進了水池子。
汪月想幫忙,魏勇拼命攔著,“陸哥和小朗都做表率了,哪有讓女人受累的道理?”
汪月心頭也是感慨,曾經(jīng)她聽到的是,哪有男人做家務的?而現(xiàn)在卻恰恰相反。
人和人,真的不一樣。
“坐,你們坐!”魏勇招呼著,又去燒開水,洗杯子。
等魏勇泡好了茶,任飛拎著幾個鋁制飯盒回來了。
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吃飯。
“我被停職了!蔽河麻_口道。
“什么?”汪月瞬間急了。
“假的!做戲!”魏勇拽了拽汪月的胳膊,“別擔心,這是一個局!
任飛也附和道:“這算是我們領(lǐng)導和師傅定下來的‘苦肉計’。當然,沒挨打,就是停職反省。”
“月姐,接下來,需要拜托你幫著我們演演戲了。”任飛說道。
“我要是能幫忙,我肯定幫!”汪月一頭霧水,“不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需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