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小霖,房子還沒商量好怎么分呢,你就搞出這么多花樣來,你是不是把我當傻子?你們之前就是在騙我!
周靜蘭不請自來,她是下班騎車回家,看見陸少霖端著一摞飯盒往四合院方向走,她越想越不對,就特意過來看個究竟。
“說了一個禮拜通知你,時間還沒有到呢!”陸少霖冷著臉,“這里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
“我如果偏不走呢!”周靜蘭毫不客氣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來,“這是我媽媽留下來的遺產(chǎn),誰也沒有資格趕我走!
“你看我有沒有資格趕你走?”孟老太太推門進來,她沉著臉,語氣嚴厲。
第72章 趕走周靜蘭
周靜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以為她媽媽早就死了,驚恐間,脫口而出,“鬼……鬼!”
她原本坐在椅子上,嚇得身子往旁邊躲,一個重心不穩(wěn),就摔在了地上。
“鬼什么鬼?我還沒死呢!”孟老太太走進屋子。
陸少霖見到姥姥面容蒼老了許多,不由心酸,連忙推了一把椅子過來,“姥姥,您快坐!”
周靜蘭醒過神兒來,不由心中慌亂,眼神閃躲。
“媽,您……您還活著,太……太好了。”周靜蘭調(diào)整情緒,從地上爬起來,“哎,您瞧我,一高興,竟然摔倒了!
“你高興?你怕是巴不得我死在外面吧!”孟老太太譏諷道。
然而,心里依然泛著苦澀。
周靜蘭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親手養(yǎng)大的小女兒,可是這個小女兒卻狼心狗肺,徹底背叛了家庭,讓她寒心、失望,乃至痛恨。
周靜蘭面色尷尬,擠出幾滴眼淚水,“媽,這些年,您過得還好嗎?”
“別叫我‘媽’,我不是你媽,你早就在報紙上刊登過斷親聲明了。我過得好不好,你不配知道。”孟老太太指著門口,“你可以走了,以后就算在路上碰見,也不必打招呼!
“媽,您不能這么絕情!”周靜蘭哭道。
“我絕情?你捫心自問,你都做過什么?你好意思說出‘絕情’這兩個字嗎?”孟老太太怒了,“小霖,把她轟出去,以后再敢登門,直接報公安,告她私闖民宅!
“是!”
陸少霖得了孟老太太的命令,二話不說,立馬把周靜蘭給拖了出去,鎖上了四合院的大門。
房子是他姥姥的,姥姥要趕人,他替姥姥動手,那是名正言順。
周靜蘭在門口吵鬧了一會兒,見沒人搭理她,雖然不甘心,卻也只能灰溜溜的離開了。
陸少霖回到屋里,看著孟老太太。
“姥姥……”陸少霖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孟老太太拉著陸少霖的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輕撫著他的臉頰,“我的小霖長大了,讓姥姥好好看一看!
陸少霖一個大男人,都覺得眼圈泛紅,“對不起,姥姥,我一直在找您,可是我沒用……”
周家出事的時候,陸少霖已經(jīng)十七歲了,他想方設法打聽家人都在什么地方,每個月都寄錢寄物,讓家人能過得稍微好一些。
但唯獨他的姥姥,他打聽不到在什么地方,可想而知,他的姥姥這些年來,日子過得有多么艱辛。
“你的心意,姥姥都知道,這不怪你!泵侠咸蹨I落下來,“你是個好孩子,你沒有受到牽連,你好好的,姥姥就是最高興的。”
“好了,姥姥,您回來,是大喜事!标懮倭刂钢郎系牟,“菜都快涼了,紅酒我給您醒好了,我知道您以前就好這一口!
陸少霖急忙招呼著,讓江家二老也入席。
“我昨天就去國營飯店說好了,剛才下了課,就都給端回來。”陸少霖一邊說著,一邊給大家伙倒酒,“紅燒肉配紅酒,有點兒不倫不類,都別嫌棄我!”
其實,陸少霖準備的晚餐,并不適合孟老太太養(yǎng)胃,但今天的相聚太過難得,江小艾就沒有提出異議。
“哪會嫌棄你!我山里吃樹皮草根的日子,我都扛過來了,這一桌啊,簡直就是大圓滿了!泵侠咸林劢堑臏I痕,“難為小霖了。”
孟老太太是個自律的人,她回來這一路,聽江小艾和江爸爸講了很多養(yǎng)胃的常識。
“紅酒太好了,我只喝這一杯。”孟老太太晃動著酒杯,許多年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江小艾嘴角掛著笑容,作為醫(yī)者,最喜歡的就是患者有高度的自律性,能夠管住嘴,配合治療,才能事半功倍。
雖然今天是孟老太太和家人團圓,卻沒有忘了江家二老,她席間一直照顧著江家二老,跟他們聊天,也說一些感謝江爸爸和江小艾以往上山給她治病的事情。
一餐飯,孟老太太只字未提陸少霖和江小艾的事情,周靜書私下已經(jīng)跟她講清楚了情況。
她和周靜書的態(tài)度一樣,雖然心里盼著有好消息,但卻要給孩子們自由發(fā)展的空間,讓他們在輕松愉悅的狀態(tài)下交往,不會過度干預。
飯后,雖然孟老太太力邀,江家爸媽還是決定去住部隊的招待所,不能一直叨擾人家。
江小艾也決定盡快租一處房子,安置好父母親。
主要是到了京市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一直不能得閑。
江小艾當晚也留在招待所,想陪一陪父母親。
陸少霖內(nèi)心其實很想跟江小艾多聊聊天,好幾天沒見面,他其實心里很想念,卻又不知道怎么表達。
可是,陸家還一攤子事兒呢,他必須回去。
“給你的,馬上元旦了,算是新年禮物!彼o江小艾一塊女士手表,“上次說星期天出去玩,結(jié)果……,元旦要放假,我們再補上!
“好!”江小艾接過手表,“謝謝你的新年禮物,我很喜歡,也是我需要的。離元旦還有幾天,我一定給你準備禮物!
陸少霖眼眸一亮,雖說他并不缺什么,但聽到江小艾要送他禮物,他是開心的,而且很期待。
“你回四合院,還是陸家小別墅?”江小艾問道。
“我回陸家!标懮倭貒@了一口氣。
一想到沈建業(yè)兩口子賴在陸家不肯走,他就一腦門子的官司。
江小艾捕捉到了陸少霖的小情緒,“陸家有什么麻煩嗎?陸爺爺還好嗎?”
“哎!”陸少霖都不知道怎么開口。
見陸少霖這副為難的樣子,江小艾心中明白了,肯定是沈家又在找麻煩。
她沒有繼續(xù)逼問,就轉(zhuǎn)移了話題,“你明天晚上下課,如果有空的話,就到四合院來,我親自下廚做幾個小菜,味道一定比國營飯店的好!
“好啊,有空,我會竭盡全力有空!标懮倭啬樕下冻鲂θ荩劬镩W爍著光耀。
陸少霖離開招待所,回到了陸家。
陸老爺子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
而沈建業(yè)和韓春萍也默默坐著,他們已經(jīng)提了要求,今天非要等著陸老爺子回話。
第73章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沈建業(yè)和韓春萍看見陸少霖回來,不由得有些緊張。
他們都知道,陸老爺子好說話,陸少霖是個冷面冷心的,不吃他們那一套。
“為什么還沒有走?”陸少霖冷臉質(zhì)問。
“我……我們……”沈建業(yè)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韓春萍倒是心下一橫,大聲說道:“我們現(xiàn)在被廠子停了工作,處處被人說閑話,日子過不下去了。我們不可能回定城,你趕我們也沒有用!
“你們回不回定城,與我無關。但是,你們必須離開陸家!
陸少霖站在二人面前,一米八幾的身高,加上軍人的威嚴氣勢,讓沈家夫妻倆覺得壓力重重。
沈建業(yè)惶恐中,一下子跪在了陸老爺子的跟前,“陸叔,這日子沒法過了,求您看在我亡父的面子上,幫我們一把吧!”
“你們那是自作孽,不可活!标懮倭乩渎暤,“馬上離開我家,別等著我動手趕你們!
“陸叔……”沈建業(yè)抱著陸老爺子的腿,哭喊著,“陸叔,您幫幫我,求求您了,不要把我們趕出去。”
陸少霖伸手就去抓沈建業(yè)的衣領,想把他給丟出去。
陸老爺子卻發(fā)話了,“小霖,你等一下。”
“爺爺!”陸少霖眼睛里全是不解,他不明白,他爺爺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為沈家妥協(xié)。
他已經(jīng)多次說過,陸家不欠沈家的,可是老爺子就是聽不進去。
“建業(yè)!我的意思,你們夫妻倆還是回到棉紡廠去,我可以打個招呼,讓你們盡快恢復工作!标懤蠣斪泳従徴f道。
韓春萍也跪在了陸老爺子跟前,“陸叔,不是我們不回去,是我們沒法回去了!
“我家老太太現(xiàn)在還在局子里蹲著,說是要等著宣判,這事情棉紡廠都知道了。還有沈婷那個野孩子,未婚先孕,一個人跑了,鬧得沸沸揚揚的。廠子里閑話都傳遍了,很多人當著我們的面,都會挖苦奚落幾句!
“我們就算恢復了工作,也會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陸老爺子嘆了口氣,“這樣吧,定城有個機械廠,我的老部下在那邊當領導,我可以想法子安排你們調(diào)動!
“不行!”韓春萍心急,“陸叔,這些廠子離得也不遠,各個廠子之間都有親戚朋友來往,就算調(diào)過去,不出半個月,那些閑話也會傳開,我們根本抬不起頭來。”
沈建業(yè)也附和著,“陸叔,定城我們真的待不下去了。求您在京市給我們安排個工作,做什么都行!
“你做什么美夢呢?還想來京市工作,你知不知道,那不僅是工作問題,還有戶口問題!标懮倭貞坏,“再說了,你們有什么本事?哪個單位愿意要你們?”
“我會做管理,我媳婦能做會計。”沈建業(yè)舔著臉說道。
陸老爺子蹙眉,沈建業(yè)雖說做過棉紡廠的車間主任,但壓根兒沒什么能力,全靠刷他的面子,外加會討好領導。
至于韓春萍做會計,也是鬧出過幾次錯誤,差點兒就被開了,都是他力保的。
這夫妻倆,其實壓根兒沒什么本事。
陸少霖也是知道這二人的實力,不由冷笑起來,諷刺道:“你可真好意思說。∽约簬捉飵變刹恢绬?”
“爺爺,您不能繼續(xù)縱容他們了!标懮倭匮赞o懇求,還帶著幾分著急。
陸老爺子要顧及孫子的感受,又不忍心對沈家人太過無情。
“你們兩個先去招待所,這事兒讓我考慮一下!标懤蠣斪舆x擇了打太極。
然而,一向精明的陸老爺子,他的這個提議,卻讓所有人都不滿意。
陸少霖覺得老爺子優(yōu)柔寡斷,是在縱容沈家的吸血蟲。
而沈家夫妻倆,覺得老爺子在忽悠他們,根本沒有幫忙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