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實在人,腦子里不說沒一點兒偷懶的想法,但確實也沒像陳冬月那樣,遇到了事兒,得先想著怎么偷懶。
整個人是既勤奮,又懶散。
就沒她那么分裂的人格。
氣氛一下有點尷尬。
陳冬月只能慢吞吞道:“那咱要不........輪班的時候也騎個馬啥的?”
“領(lǐng)隊騎馬吧,”高淑婉道:“不是說要給老百姓帶糧食嗎?
到時候就讓馬馱糧食,然后領(lǐng)隊騎馬。不然咱們衙門里頭的馬匹也是不夠的!
“那行。”
之后,兩人又說了些要巡查的路線和小細節(jié)。
半個多時辰后,陳冬月便出了巡檢司的大門。
但是。
這街溜子依舊沒回王府。
她扭頭就去了趟南城門。
剛才她聽說南城門那里齊王府的人都退了,所以目前在城樓上看著的,只剩下了湯公公和永安郡王。
陳冬月是想著,反正離自己巡邏還早著,還是先去南城門看看吧。順道還能送個口信。
畢竟六道觀就在南城門邊上。
雖然香火基本沒有,存在感也是個負數(shù),但是.......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嘛!
.............
要說如今這聊城防守的重點,還是都放在了更靠近齊州和都城的北城門。
南城門外幾百里,接的都是聊州府自己的地盤。
所以基本不會突然出現(xiàn),其他王爺跑來捅門的情況。
城南現(xiàn)在的形勢,確實也比城北輕松些。
所以這南城門的守城將領(lǐng),確實也是.......胡亂定的湯公公和永安郡王。
就聽這兩人的名兒吧,沒一個是真干過仗的。
這兩人能做守門將領(lǐng),那百分百是因為他們的身份。
跟他們的能力,是半毛錢關(guān)系沒有。
不過實話實說,城里頭現(xiàn)在人手也不夠。
能臨時抓了永安郡王充軍,那都算是康王英勇地祭出兒子來了。
好在他兒子有三個,孫子那更多........所以祭出兒子的心理負擔,就沒那么重。
等陳冬月到了城樓下頭,看到的隊伍,確實也是個雜牌軍。
這守軍里頭,大概有兩三百個赤膊大力士,這些人不用問就知道是康王府的。
還有一兩百裝備精良,神情嚴肅的護衛(wèi),一看就是從都城來的。
這些護衛(wèi)屬于什么部門,陳冬月分不清。
總之正看穿戴,倒是挺正式的。
就是不知道他們這么穿,會不會中暑。
城樓下的官兵看到陳冬月騎著個驢,慢吞吞地來了。
便有不明所以的都城護衛(wèi)上前呵斥阻攔。
好在康王府的那些力士,都認識陳冬月。
他們跟都城護衛(wèi)這般那般的一解釋,陳冬月便被放行上了城門樓子。
是的,這聊城的守軍,紀律就是如此的寬松。
陳冬月覺得,就按這軍紀軍規(guī),季崇寧的造反大業(yè)到底能不能成,大伙兒到底死不死,確實得看運氣了。
就這么松散的組織紀律,要是能成事兒.......應(yīng)該是季崇寧的父王母妃,外公外婆,在下頭給他跑斷了腿的緣故。
很快,陳冬月便上了城門。
此時正值午后。
城樓上的官兵不多。
陳冬月放眼瞧去,大概也就五六十人吧。
不過湯公公和臨時被派來的永安郡王倒是都在。
兩人此時正坐在城樓瞭望臺邊上的陰影里。
每人面前還放了一個大木桶。
看樣子,木桶里頭之前應(yīng)該裝了不少冰塊。
不過這會兒正值午后,一大桶的冰塊,已經(jīng)全化成了水了。
此時的永安郡王和湯公公,已經(jīng)熱得靈魂都快蒸騰了。
見陳冬月來了,湯公公沒有動彈。
永安郡王卻站了起來,招呼陳冬月,“陳司長怎么來了?是城北出了什么事兒了嗎?快來這邊站著,這邊稍微涼快些!
“誒,謝謝郡王!标惗聭(yīng)了一聲,便走到了兩人身后。
不是她想待在他們身后,實在是,這城樓上,除了這兩人身后還有一小塊陰涼地兒之外,別的地方都正處于陽光的直射之下。
真的還挺熱的。
陳冬月才剛站定,就見耷拉著腦袋的湯公公轉(zhuǎn)頭看向了自己。
可還沒等湯公公說話,陳冬月便忍不住小小驚呼了一聲:“湯公公,您這是怎么了?!”
這人是曬化了嗎?!
臉皮都在往下淌......
湯公公原本臉色就不太好,聽陳冬月這么一問,那就更不高興了,“你管我!問你,皇上有沒有消息?”
呀,小小公公,居然一點兒沒禮貌!
陳冬月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就聽她好聲回道:“皇上醒過,然后.......公公想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好消息。”湯公公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于是陳冬月回說:“好消息就是皇上可能因為被姚大夫刺激大了,所以能說話了!
“這是好消息?!”湯公公蹙眉不已。
不是........死了,但是卻又沒完全死。
活著,但是卻又沒完全活,才算是好消息嗎?!
能說話了,算哪門子好消息?
陳冬月眼皮跳了幾下,然后問道:“湯公公,咱就是說.......你們的偷皇上計劃,到底有沒有什么后續(xù)的準備和預(yù)期?咱到底希望皇上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