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拍了下康王的肩膀,“不錯不錯,這圣恩瓜送的好,朕,很喜歡。”
康王眼眶都紅了,他恨不能扒拉在老皇帝身上哭嚎:“父皇,您能喜歡這個,兒臣真是太感動了。父皇放心,待兒臣回去之后,一定會讓聊州家家戶戶都種上這圣恩瓜的。
其實皇帝是有點嫌棄他這個磕磣兒子的。
今天這貨穿了一身紫色的衣衫,連頭上佩戴的玉冠,都#@@¥@!#¥是紫的。
就跟葡萄成精似的。
看著就讓人牙酸。
于是皇帝用胳膊肘,把恨不能貼自己身上的好大兒,給往外懟了懟,“行了行了,坐著吃就去吧。
齊王,齊王你來,讓朕看看你帶的賀禮是什么?”
“是,父皇。
齊王‘噌’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然后朝自己帶來的賀禮快步走了過去。
他把這蓋著禮物的綢布一拉.......
赫然是半人高的一對琉璃獅子。
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連將將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定的康王,也驚詫不已。
口吐芬芳的,這得多少錢。!
當(dāng)初被他那好大兒打碎的一個琉璃錦鯉,得要八萬兩白銀。
現(xiàn)在這一對獅子,雖然沒有錦鯉大,但是這是兩個。!
這一對玩意兒,要是按照錦濘坊現(xiàn)在賣的價格,估摸著是不會低于十萬兩的。
口吐芬芳的,這齊王是瘋了嗎?
有同樣疑問的,是長公主殿下。
她朝坐在她身后的齊王妃看了一眼,然后問道:“你們王府這日子是不過了嗎?”
齊王妃笑答:“王爺說了,孝敬父皇,在所不惜!
好好好,好一個在所不惜。
長公主朝邊上的太皇太后斜睨了一眼。
太皇太后卻半瞇著眼睛,很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裝,太會裝了!
當(dāng)然,一對琉璃獅子,也讓皇帝吃了一驚。
他又是繞著琉璃獅子轉(zhuǎn)了兩圈,然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齊王,這琉璃獅子,你是從哪兒弄來的?所費應(yīng)該不少吧?”
“孝敬父皇,怎么能用銀錢估量?”齊王笑得一臉諂媚,“不過說來也是巧了,這對琉璃獅子,也是兒臣托人從聊城的一家珠寶行內(nèi)購入的。
那家珠寶行~~~~~~~”
齊王話說到一半,轉(zhuǎn)頭看向了群臣。
張慎之不知怎么的,心里頭又是一個咯噔。
口吐芬芳的,那什么勞什子的珠寶行,不會又跟他們家有關(guān)系吧?!
再這么下去,皇上會不會對我起什么不必要的疑心?
好在,齊王看向了康王,然后笑道:“聽聞,還是皇兄入股的?”
康王看到那對獅子的時候,就知道齊王這波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此時他倒是已經(jīng)知道如何拆招了。
于是康王站起身,朝皇帝躬身道:“呵呵呵呵,父皇,那個珠寶行,應(yīng)該叫錦濘坊,在聊城確實是因精美的琉璃制品而聞名,兒臣倒是聽說過。
不過~~~~說兒臣占了股份,那兒臣倒是真不知道,愛妃~~~~你知道嗎?”
坐在對面康王妃趕緊起身道:“啟稟父皇,王府確實跟錦濘坊沒有什么合作。
若是一定要說有生意往來,恐怕也只能說.......兒臣倒是在錦濘坊買過些擺件飾品,也全是為了買個好看,僅此而已!
“行了,都坐下吧,”皇帝朝康王夫妻二人揮了揮手,然后轉(zhuǎn)頭跟齊王道:“你的心意,朕領(lǐng)了,這獅子,朕也很喜歡。行了,你回去坐著吧!
說完,皇帝讓太監(jiān)攙扶著,就想往回走。
其實老頭兒已經(jīng)聽過季崇寧的回報,他言之鑿鑿,說跟錦濘坊合作的,其實是大食國的夷商。
派出去的五個圣衛(wèi)軍的人,回來也說了,確實在城里看到夷商倒騰那琉璃玻璃。
皇帝雖然疑心很重,但是季崇寧和圣衛(wèi)軍的說辭,都一樣,他不信也得信了。
可齊王世子卻不甘心了。
他可是親耳聽到他弟弟說,康王說那買賣是他的!
關(guān)鍵是,還騙他們買了那么多琉璃玻璃。
王府光買琉璃玻璃,就花了好幾萬兩,加上這倆琉璃獅子......那花出去的錢,都能養(yǎng)活一支軍隊了。
于是齊王世子突然發(fā)難道:“可是皇叔,若這琉璃生意并不是你的,那為何當(dāng)初我弟弟跟錦濘坊談買賣的時候,您會特地喊了他去康王府說話?”
康王才要應(yīng)答,卻被他好大兒搶了先。
眾人就見坐在齊王世子邊上的康王世子,起身道:“父王得知自家侄子去了聊城,喊回去聊聊家常,這不是很正常嗎?
反倒是堂弟你.......為什么會覺得,伯父召見侄子是很奇怪的事兒。
皇祖父一直教導(dǎo)我們~~~皇家兄弟,要相親相愛,相互扶持~~~~你都忘了?
再說,父王再怎么樣,都是你的伯父~~~~堂弟如此咄咄逼人,還有點當(dāng)小輩的樣子嗎?”
齊王世子臉色瞬間鐵青。
他也緩緩站起身,咬牙切齒道:“我本也只是跟皇伯父隨口聊聊家常,沒有要逼問的意思!
“那就好,你坐啊。”康王世子朝齊王世子做了個請的動作。
齊王世子還想說什么,卻被齊王狠狠瞪了一眼,也只能悻悻然一屁股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