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季崇寧并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想法比做法更狂野。
他朝陳冬月點頭道:“是,出來散散步。陳老板一起?”
“不必,謝謝,您自便!
陳冬月拒絕得很是干脆。
她往邊上扒拉了下季崇寧,準(zhǔn)備從他身邊擠過去。
可季崇寧卻說:“聽說你們莊子的后山上,還種了不少果樹?若是真有好果子,我倒是不介意再帶一點回去送給我太祖母嘗嘗味道!
“好嘞~~~~”陳冬月干脆轉(zhuǎn)身,然后弓腰做了個請的姿勢,“老板請~~~~小的帶您瞧瞧去。”
雖然此時黑燈瞎火的,啥都看不清。
但是陳冬月覺得自己賣東西,當(dāng)然,產(chǎn)品質(zhì)量也很重要,但是她這張嘴,可能比產(chǎn)品質(zhì)量更重要。
所以看不看得清,不重要,重要的是得看她說不說得清價錢~~~~
嘿嘿嘿。
于是兩人慢悠悠朝后頭的農(nóng)田走了過去。
路上季崇寧還問陳冬月,“你這三更半夜的,干嘛呢?”
“別管!标惗碌幕卮穑琅f是如此無情。
季崇寧一個轉(zhuǎn)身,“不買了,回去睡覺。”
“對不住對不住~~~~”陳冬月趕忙扯住了季崇寧的衣袖,“失言了失言了。
那什么~~韓嬤嬤這些日子不是正在教我們繡坊的繡娘,宮廷刺繡和大禮服的制式嗎?
我想著,多學(xué)一個,劃算一個,所以就去.......看了看。”
“看了看?”季崇寧挑眉,“不應(yīng)該是學(xué)一學(xué)嗎?”
“學(xué)就算了,布料繡線都不便宜,咱就不浪費了!标惗轮鞔虻木褪且粋誠實。
季崇寧不知道為什么,每次聽陳冬月這種,絲毫不加掩飾的回答,都忍不住想笑。
可他才‘哈’了一聲,面前突然躥出來了個不知道什么東西,嚇得他往后退了兩步。
正巧,踩到了一根不知道哪兒來的小木棍上,眼見著就要往后倒去.......
站在他身后的陳冬月,趕緊~~~~~往邊上讓了兩步。
原本正好能跌進陳冬月懷里的季崇寧,‘bia嘰’一下,摔在了地上。
季崇寧尾椎骨正好抵在了小木棍上,疼得他眼淚都快下來了。
“陳冬月!你就不會扶我一把?!”
他咬著后槽牙,朝蹲在邊上的陳冬月怒道。
“說的什么話!”蹲邊上的陳冬月怕這人訛自己,跟個青蛙似的,往后跳了一步才道:“這一跤,不是你摔,就是我摔,作為一個正常人,總歸不可能選擇自己摔!”
“好好好,陳冬月,”季崇寧撐著胳膊,從地上爬了起來,“虧我拿你當(dāng)朋友,關(guān)鍵時刻,你是一點兒不顧朋友死活啊!
“你這不也沒死嗎,”陳冬月嘟囔了一聲:“大不了一會兒給你點兒膏藥貼貼。”
“膏藥?”季崇寧又是眉毛一挑,“你還常備著這東西呢?”
“練家子嘛,總有不小心抻著的時候。行了,我看你這模樣,好像摔得也不輕。
什么果子不果子的,全當(dāng)我做好事,明日你走的時候送你兩筐便是。走了,我送你回去!
說完,陳冬月便甩開了腿,往回折返。
季崇寧又在后頭嘰嘰歪歪,“你送我回去,好歹扶我一把。!”
“.......”陳冬月沒答話。
而是從地上撿起了那根把季崇寧給絆倒的木棍,遞給了他。
“解鈴還須系鈴人。拿著吧,正好撐回去。”
好好好,這么玩是吧!那我就........拿你也沒辦法。
季崇寧苦笑一聲,接過了小木棍,捂著個尾椎骨,慢吞吞地跟在陳冬月身后往回走。
邊走,兩人還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陳冬月問季崇寧,“你化名姓季,是因為你母親姓季嗎?”
“不是,”季崇寧搖頭,“季是我皇太祖母的姓!
“哦~~~~”陳冬月覺得有點奇怪,但卻又不想深究。
皇家的人,有幾個正常的呢?
奇奇怪怪,才是常態(tài)吧?
于是她沒有再追問季崇寧,為什么化名會想到跟自己太祖母姓。
見陳冬月沒有追問,季崇寧便問她:“你真的想跟宋柯和離嗎?”
“想不想,不是我能決定的!标惗聡@氣道。
季崇寧追問道:“那誰能決定?”
“緣分啊,”陳冬月回道:“我得先找到會金鐘罩,鐵布衫功夫的師父,然后學(xué)了這本事,才能試試自己能不能滾得過釘板。
滾得過,就合離,滾不過.......我也不想死啊!
“........哈!奔境鐚幉恢莱槭裁达L(fēng),突然冷笑了一聲。
陳冬月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心想:這貨果然不正常。
原本她是想回一個‘哈哈’給季崇寧的。
不過正好遇上了來找主子的耿暉,于是陳冬月便.......跑了。
頭也不回地,跑了。
“主子,你這是.......被打了嗎?”耿暉很無奈地扶著季崇寧問道。
季崇寧否認,“我怎么可能被她打?!”
“那您這是干嘛去了?”耿暉一定有另外一個名字,叫耿直。
“我也不知道,”季崇寧苦笑道:“大概~~~~就是想跟她道個別!
“那您道了嗎?”耿直,阿不,耿暉又問。
“沒。”季崇寧認真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