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姚大夫就匆匆從大門口出來了。
陳冬月剛想招手喊他,卻聽有人喊了聲:“師父。煾改埽!”
師父?
原本就覺得姚大夫有些古怪的陳冬月,趕忙往府衙門口的石獅子旁一躲。
此時,姚大夫已經(jīng)跑到了石獅子旁邊,卻被后頭追上來的人給一把拉住了。
姚大夫氣得直跺腳,“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撒手撒手!!”
“那您別跑,我就撒手!弊啡说拇蠓蛘f道。
這聲音里,還夾雜著三分委屈。
“不跑不跑,”姚大夫不耐煩道:“你到底找我作甚。!”
“師父,您離開太醫(yī)院這些年,我一直在找您,您到底去了哪兒!”
太醫(yī)?!
這老酒鬼居然是太醫(yī)?!
不是說好了是老軍醫(yī)的嗎?
怎么又變成太醫(yī)了。
就聽姚大夫回道:“你管我哪兒去了!不過我倒是正好想問問你,你怎么成了孟府的府醫(yī)了?怎么?太醫(yī)院還容不下你了?!”
“哦,這倒也不是,”那大夫回道:“主要孟家給的太多了,我就從太醫(yī)院出來了。
對了師父,您不是說自己以后不會再跟都城有任何聯(lián)系了嗎?
怎么又跑來給孟相的侄子看病了?
按照您的見識,不會不知道這孟知府的身份吧?”
“醫(yī)者仁心你懂不懂!”姚大夫斥責了一聲。
他才不會承認,自己來給孟知府看病的原因,也是因為對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呢!
第364章 我有一個朋友
姚大夫跟他那老徒兒說了沒幾句,姚大夫就要抬腿走人。
那老徒兒卻死死拉著師父不撒手,說老頭兒不把自己的落腳地告訴他,他今天就當自己是個贅生物,拖著姚大夫不走了。
對于老徒弟的熱情,姚大夫顯得很暴躁。
姚大夫只能說自己明日還來呢,還罵了兩句老徒弟,這些年也不知道是怎么混吃等死的,連金蛇纏腰這種病都看不了了。
老徒兒還想替自己辯駁兩句,但是姚大夫卻已經(jīng)拎著自己的藥箱,一溜煙跑了。
別說,這人雖然年歲大了,但是腿腳卻倒是挺靈便的,陳冬月追了能有兩三百米,才將將追上了他。
她從身后拍了下老大夫,差點兒把姚大夫給嚇得竄出去。
轉(zhuǎn)身看到是陳冬月,姚大夫臉色微變,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你,你一直跟著我嗎?”
陳冬月謊話張口就來,“沒啊,我這不是路上正走著呢嗎,就看到您老一溜煙往前跑。怎么?后頭有人追你?”
“沒有沒有,”老大夫喘著大氣道:“這不快上下午的音律課了嗎,我急著回去呢。你這也是要去書院?”
姚大夫企圖把話題扯到書院上去。
此時還不想拆穿姚大夫的陳冬月便點頭說了聲是。
兩人便一邊討論著孟知府的病情,一邊往書苑走去。
陳冬月問姚大夫,這孟知府的身體情況,到底能活幾年。
“遇不到我的話,能再活個三年五載吧。不過他這會兒遇到了我~~~~~”
“就只能活個三天五天了?”陳冬月忍不住要打趣姚大夫。
“呸呸呸,”姚大夫氣得直跺腳,“胡說八道!老夫的醫(yī)術(shù)你還不知道?!不是我說什么,只要這孟知府在我這兒吃夠三年的湯藥,我保他活到五十歲!
“.......那也不算長啊!标惗履钸读艘宦。
見姚大夫又要跳腳,她趕緊又問了句,“不過姚大夫,您老不是軍醫(yī)出身嗎?我原先只以為您老比較擅長跌打損傷呢,沒想到您對疑難雜癥倒也挺有研究的。
對了對了,您還擅長小兒和婦科~~~~~不對啊~~~~~軍中哪兒來的小兒和婦女。磕@些本事,都是怎么琢磨出來的啊?”
姚大夫心虛得都不敢看陳冬月,他只支支吾吾道:“去北林軍之前,我也開過幾年醫(yī)館,就~~~就多少都會些!
“哦?”陳冬月一臉好奇,“您以前在哪兒開醫(yī)館?怎么從沒聽您說起過?”
“就~~~~那什么地方嘛!”姚大夫回答得很是含糊。
他可不想再跟都城沾邊,別的地方他也不熟,所以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怎么胡說。
突然,他急中生智,“北地!我在北地開的醫(yī)館。”
“原來如此!
陳冬月點了點頭,不再繼續(xù)追問。
看得出來,姚大夫現(xiàn)在還不想表明自己的身份,所以問再多也是枉然。
就是不知道,太醫(yī)這個身份,跟君瀾有沒有什么關(guān)系.......
要是真有關(guān)系的話,那君瀾豈不是..........
不,不會吧?!
陳冬月想事兒出了神,姚大夫也不想再開口多說什么,他怕自己說得越多,就暴露得越快。
于是兩人就這么默不作聲地走了一路。
一直到了書院門口,陳冬月往西說要去找大墩子,姚大夫則往東說要去教音律,兩人這才火速分道揚鑣。
到得畫室,大墩子果然在里頭。
另外,還有那位處變不驚,跟康先生學工筆畫的學子巖山,也在畫室里。
康先生見陳冬月來了,便熱情地邀請了她進了畫室。
“姐,你瞧!這些都是咱們選出來,裝裱好的畫和書法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