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說大榮朝只剩下這么倆鐵匠了,陳冬月去別地兒都找不到好匠人了。
實在是......這兩個人打出來的鐵器,確實要比聊城的鐵匠鋪售賣的好不少。
陳冬月路上試用了下老盧頭打的砍骨刀,和老丁打的劈山斧,質(zhì)量是真不錯。
那砍骨刀,一刀劈斷一個牛骨頭,不會卷刃。
那劈山斧,一斧劈斷一棵樹,刀柄也沒飛出去。
東西能在陳冬月手里不壞,那就說明質(zhì)量已經(jīng)相當(dāng)過關(guān)了。
鐵質(zhì)的東西要打得好,千錘肯定是少不得的。
百煉,當(dāng)然也同樣重要。
而百煉最重要的,還是得掌握坩堝的溫度。
所以哪怕陳冬月快被煩死了,也必須把這倆半大不小的老頭兒給弄回去。
一行人就這么吵吵鬧鬧著到了齊州與聊州的交匯處。
眼看著明日就要進(jìn)聊州境內(nèi)了。
到了聊州,馬車只要再行一日,就能抵達(dá)聊城了。
晚間,陳冬月讓驛站的驛卒給他們每人來上一碗雞湯面,以驅(qū)趕趕路受的那些風(fēng)寒。
順便她也能補(bǔ)充下因為勸架而浪費掉的不少唾沫。
盧師傅表示一碗雞湯面不夠吃,他在家一個人面條能干三碗。
丁師傅立刻跟上,說自己雖然年過四十,但是卻可以一頓吃五碗面。
“來來來,”陳冬月把驛卒給招呼了回來,“你去,殺兩只母雞,做兩鍋雞湯面。給這兩位師傅,一人上一桶雞湯面。
記住,是挑水的那種桶,一人一桶!”
“?!”驛卒站著沒動。
陳冬月再次重復(fù),“你沒聽錯,給這兩位上一人一桶面。他們不是能比能吃嗎?!今天每人給我吃一桶面,吃不下,我就把他們腦瓜子擰下來,把面灌進(jìn)去!”
“倒,倒也不用一桶那么多。”盧師傅先開口服軟,“我,我也只是說說的。如今年歲大了,一頓也就吃兩碗面的量了。”
陳冬月瞪眼扭頭,大聲問丁師傅,“你呢?!”
“我,我也兩碗就行了!倍煾凳稚媳瘸隽艘粋一字。
“行了,我們這些每人一碗,這兩位每人兩碗,去吧。”陳冬月說完,疲憊地朝驛卒揮了揮手。
一個個的,都是蠟燭,不點不亮。
非得她發(fā)了火,才能好好說話。
陳冬月‘咔咔’扭了下脖子,然后把手也折得‘咔咔’作響。
而一旁的盧師傅和丁師傅,這會兒也不吵了,一個安安靜靜地看著門外,一個則不;仡^看著后門,然后小聲嘀咕面條怎么還不來。
不是他們怕陳冬月。
而是.......而是,東家的面子,好歹是要給一點的嘛。
正當(dāng)眾人在等面的時候,外頭卻噼里啪啦開始下起了雨。
此時雖然已經(jīng)開春,但北方的天氣卻還沒有真正轉(zhuǎn)暖。
所以一下雨,就更添了幾分的寒意。
馮北站起身,走到門口,不由感慨了一句,“好在咱們來的早些,倒是正巧躲開了一場大雨!
他話音剛落,就見遠(yuǎn)遠(yuǎn)來了一個馬隊。
驛卒趕忙迎了出去。
不多時,陳冬月他們就聽門外吵吵嚷嚷,呼呼喝喝聲不斷。
很快,有人進(jìn)來了。
等面等得百無聊賴的陳冬月,扭頭看向了門邊。
就見有位身披大氅的蒼白男子,在眾人的簇?fù)硐拢M(jìn)了驛站。
在他身后,更有一大堆人,簇?fù)碇晃簧碇钭仙偯咇刈拥膵D人,一起跟了進(jìn)來。
小小的驛站,瞬間被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驛丞端著笑臉迎了上去,“幾位客官,可是住店?可有官。俊
還沒等那身披大氅的男子說話,紫色婦人便喊了起來,“快快快,快把天子一號的房間騰出來。來人來人,快去燒了熱水來!
立人!立人你沒事吧?!快,快把大氅脫了,有沒有淋到雨?
你們干看著干嘛!趕緊上樓,去伺候五少爺洗澡更衣!
對了,你們快去房間里把炭盆先點了,不然一會兒更衣會冷的!”
這婦人,呱啦呱啦說個沒完。
整個驛站都被她攪得忙亂了起來。
而那個蒼白男子,只小聲地說了兩聲:“母親,我沒事!
可惜,聲音有點輕,關(guān)鍵紫衣婦人也完全不信自己兒子沒事兒,所以蒼白男子的反抗等于是零。
陳冬月朝桃紅他們做了個鬼臉。
沒想到古代也有媽寶男。
不過這也不關(guān)他們的事兒,他們現(xiàn)在只想吃上一碗雞湯面。
好在現(xiàn)殺的雞湯面終于被端了上來。
后廚幫忙的婆子端著個托盤,把面一碗碗擺在了陳冬月等人的面前。
而那呱啦呱啦的夫人看到有雞湯面,便喊著讓后廚也趕緊煮上幾碗。
“行是行,”端面的婆子面露難色,“就是客官稍微得等等。咱們這雞都是現(xiàn)殺的!
紫衣婦人蹙眉問道:“要等多久?”
“半個時辰吧。”婆子回答。
婦人尖銳的嗓音再次響起,“那怎么行?!我兒淋了雨,必須喝點熱的驅(qū)寒!”
說完,她攔下來婆子托盤上的最后兩碗面,“這面我們要了!”
正在到處找蒜的陳冬月停下了動作,然后看著紫衣婦人道:“先來后到,懂不懂。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