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曾經(jīng)差點兒成為族長的男子,他宋常越,不能慫!
然而此時的宋常年,繃著一張臉,想的卻是:我弟怎么還沒認慫?!
只有弟弟認慫了,他這個作為大哥的人,才能順勢留下來照看他那慫弟弟!
可......為什么這人非但不認慫,這眼神怎么還越來越堅定了?!
他為什么要對我點頭?!
不要點頭啊,快點搖頭!
宋常年咬緊牙關,抿著嘴,看著他弟。
他弟......似乎感受到了大哥的勇氣,于是也堅定得朝宋柯喊道:“要去,堅決要去!”
完犢子完犢子,宋常年心里是這么想的。
但是嘴上卻也高喊著:要去,要去!
“好,”此時已經(jīng)箭在弦上,宋柯也不再多糾結,他掃了一眼最前頭的陳冬月,然后高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出發(fā)!”
騎著高頭大馬,手握雙刃斧,身穿定制甲胄的大墩子,也跟著宋柯大喝:“出發(fā)!”
“讓他們先走,咱們跟在后頭!彬T著短腿馬的陳冬月,說了一句。
大墩子立刻躬起身子,騎馬到了陳冬月右后方,“好嘞!
跟在他身后的張誠,痛苦的捂住了臉。
公子到底能不能別這么聽話?!
“張誠,你領隊,我還是押后!标惗掠终f了一句。
“好!”張誠的嘴,替他的腦子先一步給出了回答。
嘴說完了,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跟大墩子,是一路貨色。
十一個人的正規(guī)軍,身后跟著三十來個的非正規(guī)軍。
正規(guī)軍,拿的是普通的長刀,穿的是比普通更普通一些的甲胄。
這批甲胄,已經(jīng)跟了宋柯他們整整三年了。
不說是千瘡百孔,也基本都是縫縫補補過了。
沒想到吧?甲胄也能補補再用的。
北林軍,就是那么窮~
正規(guī)軍雖說戰(zhàn)馬倒是還有,但是卻比不得大墩子家里頭牽出來的那些個玩意兒。
一匹匹的,油光锃亮,一看就是能跑個三天三夜不帶喘的那種貴貨。
更氣人的是,非正規(guī)軍,每人還都有軟甲穿在罩衣里。
這么一件軟甲,別說本就沒地兒買了,即便有地兒買,因為做工繁復,一件也得好幾十兩呢!
陳冬月居然還給他們的人,人手都搞了一件。
另外,這些人手里拿著的,雖然是砍骨刀,但是那砍骨刀宋柯已經(jīng)仔細看過了,應該是用百煉鋼法打造出來的,精鋼刀。
而正規(guī)軍的刀,長歸長,硬度卻是不夠的。
有幾個人的刀口,甚至都已經(jīng)砍呲了,都沒錢換。
前日上午,宋柯對于非正規(guī)軍的財力,產生了一點小小的疑問。
結果到了下午,大墩子就讓張誠去牙行又買了一批馬回來,說是讓青山村的兄弟們先勉強用著。
一百兩一匹的馬,在大墩子眼里,著實不太怎么好。
宋柯讓孔杰仔細一打聽,原來說是大墩子的母親,聽說兒子要在聊城旅居研學一段時間,于是大手一揮,就給了兒子一萬兩銀子,讓他就好好在聊城呆著。
錢不夠了送信回家,人就不要回家了。
因為他老子已經(jīng)說了,但凡張大公子被他抓到,就打斷了腿骨,綁在家里,這輩子別想出府了。
所以大墩子的老母親,讓他干脆就呆外頭幾年,她會替兒子瞞著老頭子的。
大墩子母親的計劃是,等老頭子快死的時候,她的好大兒再回家繼承家產也不遲。
反正在她眼里,只會勾心斗角的張侍郎,應該不會活太久的。
至于說大墩子在聊城的消息,會不會走漏到他爹那兒去......大墩子的娘讓他千萬放心,只要她不說,那他老子就不會知道。
畢竟,整個張府里,九成九的下人,都是張家夫人買來的。
誰敢走漏了大墩子的消息,張家夫人......可是一個會宰豬殺牛的女人,而且還是個很有錢的四品誥命夫人。
如此,宋柯也就明白了,為什么陳冬月他們這幫人,會如此之闊綽。
他,羨慕不來。
不過宋柯也相信,憑借他們自己的實力,不需要那些武器的加成,他們也能在保住自己性命的同時,再一次剿匪成功。
一行人,在離開舊衛(wèi)所的時候,還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夾道歡送。
宋好婆看著領頭的大兒子,虛虛的靠在宋蕓身上,“兒啊,自己出門在外,千萬要小心些啊!
大兒很感動,直說請母親放心,他一定會帶著全部人,凱旋而歸。
等到送別陳冬月的時候,宋好婆突然支棱了起來,她說:“冬月啊,你多照看著點兒你小叔,但是如果實在照看不過來,娘還是選你啊。”
走在陳冬月前頭的宋楊猛然一個回頭,不可置信的問:“娘,你說啥?!”
宋好婆支支吾吾,“沒,沒說啥啊,你打仗可千萬小心著些!
可憐的宋楊一句好還沒回,就聽他娘接著說:“可千萬別連累了你嫂子啊!
“娘放心,”陳冬月拍拍老太太干癟的手,“如果真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我一定會先想著保護好自己的!
“那就好,那就好!崩咸蹨I連連。
“娘!!”宋楊氣得音量都拔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