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宋楊看出了李秀才的窘迫,所以趕緊岔開話題,“對了大墩子,你家是經(jīng)營馬隊的嗎?怎么會有那么多馬車?”
“馬車是給你們用的啊,”大墩子回答的很是理所應當,“這些馬匹都是我外祖父家馬場養(yǎng)的,我準備帶去都城,以后賽馬會什么都用得著呢。這樣順便也能拉你們趕路,一舉兩得,豈不美哉?”
“......所以你家到底是干嘛的?”宋蕓再次把話題拉回了正軌。
陸先生很驚訝,“你們不知道張家?”
眾人搖頭。
“啊呀,都是小事兒,”張德昭擺擺手,“有事兒咱們路上說吧,一路上得走十來天呢,有的是時間說話!
因為有了馬車,所以趕路時間預計可以減少一半。
看著四五輛嶄新的馬車,眾人心中皆是大喜過望,從沒做過馬車的土老帽們,連上個馬車都只會撅著腚往上爬。
所以別管張德昭到底是什么身份,反正在眾人嚴重,他就是個散財童子。
散財童子說的話,大伙兒都會聽的!
再加上陳冬月這頭也催著趕路,于是大家也不再耽擱,按照男女性別,自覺分了馬車坐。
只是......
“姐,”張德昭走到陳冬月身邊,問了一句,“宋得柱咋整?”
陳冬月這回學乖了,“.......把牛車的頂棚拆了,再把宋得柱趕牛車里,讓你們家的馬,拉著他走。
要不然這貨腿腳慢,會拖慢我們的行程。對了,牛車里的干糧都放到馬車里去,但是四只雞和宋志剛,就他們陪著宋得柱吧。
沒事兒他們還能嘮個磕,排遣下路途的寂寞啥的!
“那行!
大墩子屁顛顛的喊來了幾個人,照著陳冬月的囑托把宋得柱他們都安排妥當了。
這番操作,看得陸先生那叫一個,一愣一愣又一愣。
他見陳冬月上了馬車,便小聲問大墩子,“你認的這個干姐姐,到底.....正常嗎?這牛啊狗啊的,怎么都起了人名?
再說了,你外祖家的一匹馬,五百兩,這頭牛那么難看,五兩銀子都不一定有人要......五百兩的馬,居然拉一頭五兩都沒人要的牛嗎?”
大墩子糾正他,“據(jù)說宋得柱買來也要五十兩呢,不是五兩。”
“這牛居然要五十兩?!五兩賣我我都不要。 标懴壬f完,扭頭看了一眼旁邊被卸了頂棚的牛車......
正好,宋得柱也探頭過來瞧他。
一人一牛,就隔開了一寸的距離。
“。。 标懴壬l(fā)出一聲慘叫。
宋得柱為了安撫他,伸出了一條長得恨不能嘴里頭都放不下的牛舌,舔了陸先生兩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斯斯文文陸先生,發(fā)出了一聲石破天驚的慘叫......
已經(jīng)上了馬車的眾人都伸出頭來看,就見陸先生風快的用長袖挫著自己的臉皮,而宋得柱......
宋楊指著宋得柱,問了句,“得柱是不是在笑?!”
“沒有,看錯了,牛怎么會笑呢!”陳冬月朝宋得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宋得柱則朝她打了個鼻鼾,又濺還沒來得及跑的陸先生一臉的鼻涕......
陸先生崩潰了。
他發(fā)誓,到了都城之后,必須讓張德昭請自己吃五斤醬牛肉,以此泄憤!
...........
五輛拉人的馬車,和一輛拉牛的馬車,外加六匹馬,在張家護衛(wèi)長張誠的指揮下,整好了馬隊。
騎著頭馬的張誠,才想喊出發(fā)。
就聽遠遠有人聲傳來:“等等!等等。埞,月姑娘,等等。!”
坐在同一輛馬車里的張德昭和陳冬月,探頭去瞧,就見城門口又沖出來一輛馬車,馬車的車窗里,探出了半截身子。
“尚老板?”
陳冬月疑惑的喊了一聲。
“他來給咱們送行?”張德昭疑惑的看了眼陳冬月,“咱們啥時候跟他交情這么深了?”
不知道尚老板所為何事的陳冬月,只能朝張德昭聳了聳肩。
很快,尚老板的馬車,就沖到了張德昭他們的馬車邊。
而探出了半截身子的尚老板,朝同樣探出了半截身子的張德昭作了一揖。
隨后他問道:“張公子,你們是不是往都城走?如果方便的話,我能不能跟你們搭個伴兒?”
“哦~~~”張德昭扭頭看向了坐在窗邊的陳冬月,“尚老板原來是想跟咱們一起走!
“聽到啦,”陳冬月扒拉開了占據(jù)了整個窗子的張德昭,然后問了一句尚老板,“尚老板這是去都城去做買賣?”
“也不能說做買賣,”尚老板解釋道:“就是想去都城瞧瞧,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鋪面,有的話,我打算去都城闖蕩闖蕩。
咱們南州府現(xiàn)在生意也不好做,我想著......多開個鋪子多條路嘛。”
誒?!那豈不是正好?
陳冬月心想著,以后自己再要賣點啥,有了尚老板的幫忙,豈不是方便很多?
于是她立刻點頭,“尚老板說的是,既然這樣,咱們就同行吧?”
“誒誒誒!鄙欣习妩c頭不已,身子卻縮了回去。
還沒等陳冬月抱怨這人怎么沒啥禮貌呢,就見這貨居然爬上了她和張德昭,還有宋楊,陸先生坐的馬車。
“來,小伙子,給我騰個地兒。”尚老板拍了拍宋楊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