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晃蕩的宋得柱,一聽有果子吃,居然還‘噔噔蹬蹬’一路小跑了起來.......
事實證明,牛的智商,其實一點兒都不比狗低的。
也是好在過了幾條小道,上了官道之后,這路就好走了不少,兩人一牛,最終在下午未時到了縣城。
為了不耽誤時間,陳冬月和李秀才分開行動,一個去找大夫,一個則假意跑去買糧食。
大年初四,還在正月里,照理應(yīng)該正是縣城最熱鬧的時候。
可此時的仁義縣里,還開著的商戶,兩個手指頭都數(shù)得過來。
路上衣衫襤褸的乞子,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有幾個趴在路上一動不動的,陳冬月都懷疑他們已經(jīng)無了......
不過這些事兒她管不了,她一不是縣太爺,二不是救世主,能給青山村的人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已經(jīng)是她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她目不斜視的穿過了主街,彎進了一處深巷。
見那巷子是個死胡同,周圍也沒什么人路過,陳冬月便把牛車往巷子里一擋,然后快速的從空間里搬出了一些糧食。
她不敢搬太多,生怕一會兒再惹了別人的紅眼。
所以糧食只裝了牛車的一小半。
在快速的把糧食裝車之后,陳冬月還從一個賣柴火的小孩兒手里,用兩塊喜餅換了幾捆柴。
她用柴火把一小堆糧食給遮掩住了,這才趕著牛車,回到了之前跟李秀才約定好的城門口驛站處。
第88章 你這脈象有問題啊
驛站還營業(yè)著,不過里頭卻沒什么人。
小二認得陳冬月,見她牽著牛車裝著柴,便隨意問了她一句,“您這是進城賣柴火。窟@年過的.......不咋樣吧?”
“呃.......怎么說呢,”陳冬月沒法說出這柴火是自己買的這句話,她只能含糊道:“就胡亂過唄!
“哎~~”小二哀嘆一聲,“窮人過年確實也沒啥高興的。咱們這驛站好歹算是官辦的,我還能混口吃的。
我大哥在前頭的永福飯館,東家已經(jīng)說要關(guān)門歇業(yè)了!
“嗯,”陳冬月搭話道:“這年頭生意確實難做。”
“可不就是難做?”小二說著話,就在門口蹲了下來,“如今咱們這兒,大米都漲到六十一斗了。
你說普通老百姓下館子吃個飯,誰會吃十文二十文一碗的白米飯?
所以別說一般的飯館了,來咱們驛站里頭來吃飯的人都少了很多呢!
“。俊标惗乱埠苁求@訝,“這糧食漲的那么厲害?”
“這還買不到呢!”小二撇了下嘴,“也就咱們官辦的驛站,驛丞才能憑條子去何氏糧鋪買到點兒糧。
換做普通百姓去買,人家連門都不帶開的!何氏糧鋪的小二都說了,他們東家準備正月十五之后才開門。
到時候.......白米怕是得漲到七八十文一斗呢!”
“.......他囤糧抬價,難道縣衙不管嗎?”陳冬月皺眉問道。
小二四處張望了一番,然后才跟陳冬月道:“大姐,你不是縣城人,不懂這里頭的門道。
這何氏糧鋪,是都城大人物的買賣,咱們縣太爺,壓根管不到人家頭上去!
你要知道,做買賣自然是誰都可以,可是做糧商,卻不是誰都能行的。
鹽,糧這種買賣,都城里頭沒人罩著,根本沒法干的!
懂了。
還真是,太陽底下,沒啥新鮮事兒。
陳冬月了然的點了點頭,抬頭卻見李秀才帶著個小老頭兒,遠遠的來了。
她跟小二道了聲再見,便牽著宋得柱迎了上去。
“秀才,這位就是你說的大夫?”陳冬月問的是李秀才,看的卻是那位......瘦得猶如仙風道骨般的所謂大夫。
此時一陣寒風正巧刮過,那大夫眼瞧著往邊上的李秀才歪了歪。
還是李秀才扶了他一把,才把人給穩(wěn)住了。
可面對陳冬月的質(zhì)疑,李秀才還是非常認真的點頭道:“沒錯,這位就是咱們的姚正,姚大夫!
“大夫您今年貴庚?”陳冬月試探的問了句。
老大夫固然比年輕大夫有經(jīng)驗,可太老的大夫......陳冬月怕他老眼昏花,看不了病,帶回去也不過是個累贅。
不料老大夫卻道:“老夫今年一十六~~~”
“十六歲?!”陳冬月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她手指都快戳進李秀才眼珠子里,“你跟我說說,誰家十六歲長這樣?!”
“呵呵呵呵呵呵呵,”李秀才趕緊拍下了陳冬月的手,“姚大夫老糊涂了,他今年八十六。”
“我怎么可能是八十六呢?!”姚大夫很是不憤,“我明明.......嗚嗚嗚嗚!
老頭兒的嘴,被李秀才給死死捂住了。
陳冬月‘啪’一下打在了李秀才胳膊上,李秀才眼淚瞬間就飆了出來。
尼瑪太疼了啊,這女人的手是鐵做的嗎。!差點兒被她打折了。
可還沒等到李秀才抱怨什么,陳冬月便掏出了一個餅,塞給了姚大夫,“老大夫,您還是回去吧!這餅子就當是你給的補償了!
李秀才,趕緊的把人送回去。我去敲敲醫(yī)館的門,看他們有沒有什么大夫愿意出診的,花點錢我也認了!
別總整這些浪費時間的事兒了!真是煩死人了。
可老大夫卻不愿意了,他顫聲道:“行醫(yī)之事,不能光看大夫的外表,判斷醫(yī)術(shù)的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