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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陳冬月沖大墩子點點頭,“你這不認(rèn)識的毛病,應(yīng)該不能怪你。”

  “難道怪我?”李秀才指著自己的鼻子,“冬月,你講話得摸著良心撒......”

  “說你了嗎?”陳冬月蹙眉看向了李秀才,“李秀才你這人還行,就是嘴太碎了!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見陳冬月面露不悅,李秀才趕緊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陳冬月先講。

  第81章 這孩子不是笨,是有病啊!

  “這孩子大概率是閱讀障礙癥!标惗屡牧伺拇蠖兆拥募,“有這方面問題的人,讀書恐怕是夠嗆,還是往別的方面發(fā)展發(fā)展吧!

  “.......啥是閱讀障礙?”李秀才和大墩子異口同聲的問道。

  只聽陳冬月解釋道:“就是別人眼里的字,是一個字,而大墩子眼里的字,就是鬼畫符。

  同樣一個字,在大墩子眼里,可能今天長這樣,明天又長那樣了.......

  總之他現(xiàn)在能認(rèn)識幾個字,就挺不錯了,書寫什么的,就別強求了,反正強求也強求不來,還不如學(xué)點兒別的。”

  陳冬月是初中老師,考教編的時候,也學(xué)過青少年心理學(xué)。

  而且,在初中幾年的教學(xué)過程中,確實也遇見過閱讀障礙的小孩兒。

  雖然一個年級可能也就一兩個孩子有這種情況,而且嚴(yán)重程度也不同。

  但是,閱讀障礙這種事兒,確實也不算是什么特別罕見的事兒。

  這種孩子念書,確實吃力,想要培養(yǎng)的話,只能從別處入手。

  “啊對對對對,”大墩子激動得眼淚都要下來了,“冬月姐說的一點兒沒錯。我在家念書,父親老說我貪玩不認(rèn)真。

  可我明明認(rèn)真了啊.......但那些字,今天長這樣,明天長那樣,還經(jīng)常在我眼前跳來晃去的,我真的.......記不住啊。 

  說著說著,大墩子的眼淚就真的掉下來了。

  他太激動了。

  有人懂他了,終于有人懂他的無奈了。

  可李秀才卻還是不太能接受陳冬月的說法,“可大墩子也不傻啊,怎么會.......學(xué)不會寫字呢?”

  “這個跟傻不傻沒關(guān)系,”陳冬月想了想,又道:“打個比方,有的人,天生就是柔韌度很好,劈叉隨便劈,想劈八字就八字,想劈一字就一字。

  但是有的人,天生筋骨就很硬,別說讓他劈叉了,連上個蹲坑可能都蹲不下去。

  大墩子可能就是少數(shù)的,蹲不下去坑的那類人。也不是說他先天有什么殘疾,就是.......他可能天生跟普通人的天賦有些不同!

  那李秀才就又不明白了,“可我也沒覺得大墩子在別的方面有特別高的天賦啊......”

  文的不說了,武的......他比君瀾學(xué)的還慢不少~!如今君瀾已經(jīng)可以跟陳冬月時不時過兩招了,大墩子卻每天還在站站站呢!

  “我特別能吃算不算天賦?”大墩子問了一句。

  “不算。。!”陳冬月和李秀才異口同聲道。

  “一般有閱讀障礙的人,可能在繪畫,曲樂上會有特別的天賦,”陳冬月補充了一句,“李秀才你可以從這方面入手,培養(yǎng)培養(yǎng)大墩子!

  “不是,怎么就成我培養(yǎng)大墩子了?”李秀才想甩鍋,“你不是說教大墩子功夫嗎?”

  “你不是大墩子的小叔嗎?培養(yǎng)他自然你也有責(zé)任啊!标惗禄卮鸬暮苁抢硭(dāng)然,“功夫我自然也會教他,你沒瞧大墩子最近都不用扎馬步,改站樁了嗎?

  咱現(xiàn)在打基礎(chǔ),只有基礎(chǔ)扎實了,以后功夫才能學(xué)的好啊!

  “我......”又不是他正經(jīng)叔叔!!李秀才在心里吶喊。

  可這話,他卻實在是說不出口。

  畢竟.......他每次讓大墩子幫忙干活的時候,都會用自己是大墩子叔叔來做借口。

  此時,一直蹲在邊上的大墩子,小心翼翼的舉起了手,輕聲道:“其實......我倒也畫過一些畫!

  說完,他便從胸膛間掏出了一疊紙,遞給了李秀才,“不過就是覺得好玩,隨便畫.......”

  “!”李秀才像踩了電門一般,炸了一下,“你這.......我這........怎么.......”

  “啥呀?”陳冬月湊過頭去瞧了眼大墩子的畫。

  。浚。。。

  “大墩子,你這畫的.......是千里江山圖?!你這.......啥時候畫的啊?學(xué)過啊?”

  陳冬月也被大墩子的畫給驚呆了。

  這畫,可不是一根竹子,幾只河蝦之類的啊,這玩意兒.......可是連綿的群山啊!

  而且,畫面上的群山,高低錯落,遠(yuǎn)近有度,看著就有一種浩然之氣是怎么回事?

  “呵呵呵呵呵,”大墩子撓頭,“也不是什么江山圖啦,就是雪山遠(yuǎn)景嘛。

  我也沒學(xué)過畫畫,就是我父親以前跟人家討論作畫的時候,我在邊上聽到的。

  這些日子下雪,我練完站樁實在是沒事兒干,就隨便畫了幾張。”

  “哦~~~原來是你爹教的......”李秀才恍然,“看來你爹也是個有才情的人?”

  “我父親才不教我呢!”大墩子皺了下鼻子,“他說我不學(xué)無術(shù),連字都認(rèn)不全,沒資格談?wù)搫e的。

  以前他常常讓我在他書房罰跪罰寫字,自己則在書房外間會見來拜訪的新客舊友。

  他們這些讀書人,平日里也就喜歡說點兒詩啊畫啊的,時間長了,我耳濡目染,反正也會畫那么幾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