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宋不凡眼疾手快攙了她一把,她這才穩(wěn)住了地盤。
宋不凡現(xiàn)在可沒心思說笑,他斥責(zé)了一句水花娘,隨后很委婉的催促了一下陳冬月,“冬月啊,你看你有啥事兒,要不咱先去辦你的事兒,再去買糧?
你的事兒畢竟要緊些,族爺爺不急!
“好!标惗聸_宋不凡點了下頭,“那走吧,先去翻車弄巧娘繡莊!
“........不過!!”宋不凡跨了一大步,擋在了陳冬月面前。
因為陳冬月過于實誠,所以宋不凡也不得不誠實起來,“我怕糧行那里一會兒晚了更叫不開門,要不咱們先去糧行吧?”
“也行,”時辰也還不算晚,所以陳冬月便也不太著急,“那咱先幫您去問問,不過我丑話可說前頭哈,萬一人家糧行真不愿意賣您糧食,您可千萬不能怪我!
“不怪不怪,”水花娘搶在頭里道:“要怪只怪你族爺爺一天能變七八次主意,我早跟他說了叫他早準備早準備,他便拖拖拉拉猶猶豫豫的!
“我猶猶豫豫?”宋不凡不服氣了,“要不是你一會兒說錢夠,一會兒說錢不夠,我能猶豫?!”
“宋不凡你什么意思?”水花娘不干了,“家里頭到底有幾個子兒,你不知道?!這會兒倒是說我拿錢不爽氣了,那你倒是拿些個銀錠子來讓我爽氣爽氣啊。”
“你這女人好生不講理.......”
“你講理,你最講理,你從娘胎里出來就會講理......”
這是宋不凡夫妻倆,自打商量要不要囤糧之后,吵的第五十八次架。
陳冬月完全沒聽在耳朵里,反正他們吵他們的,她只管往前頭走便是了。
不過該說不說,宋不凡夫妻倆到底是能干人,吵架歸吵架,正經(jīng)事兒是一點兒都不帶耽擱的。
兩人吵吵嚷嚷的跟著陳冬月走了一路,要不得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糧行門口。
此時,糧行已然大門緊閉。
陳冬月輕輕敲了兩下排門板,里頭沒人應(yīng)聲。
原本吵了一路已經(jīng)有些累了的夫妻倆,立刻又互相嗆了起來。
此時已經(jīng)有些煩躁的陳冬月,終于不想忍了,她重重一巴掌,拍在了糧行的排門板上。
只見原本卡在卡槽里的排門板,突然出了軌,就這么直挺挺的,倒在了陳冬月面前。
此時,屋子里站著的,正是之前接待陳冬月的那個小二。
宋不凡和水花娘,見門倒了更是嚇得瞪大了眼,然后死死捂住了對方巴巴個不停的嘴。
三個屋外的人,和一個屋內(nèi)的人,面面相覷。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你們這個排門板的卡槽,好像淺了點,我拍了一下它就倒了,對不住啊......要不我給你扶起來吧?”
始作俑者陳冬月,說著話,就要跨進門檻去扶門板。
可小二看著陳冬月海碗似的拳頭,和那扇糧行開業(yè)至今五六十年,第一次‘倒下’的實木門板,連連擺手,“不用不用,小的來就行了。客,客觀您來砸門......不是,敲門,您來敲門,所為何事?
要您想買糧的話,小的權(quán)限最多最多能賣您二石糧。
不過您要嫌少,小的再,再給您去到別人那兒勻點兒來?”
誒?怎么個事兒?
這小二也愛好說話了吧?都不需要她費口舌。
不開心,她想了一路的威脅人的虎狼之詞都沒地兒用了呢。
陳冬月失望的朝身后宋不凡夫妻倆看了一眼,見宋不凡沖她拼命點頭,她便又扭頭沖小二道:“兩石粗米就夠了,就是我還想要買一斗糯米.......”
“可以可以!毙《疾坏汝惗抡f完,就點頭應(yīng)下了。
原本還以為會頗費口舌的事兒,簡單幾句就解決了,陳冬月都失落了呢。
不過這粗糧的價格,卻已經(jīng)漲到了三十五一斗,糯米更漲到了四十五文一斗。宋不凡夫妻倆雖然還是咬牙買了糧,可少不得又大吵了一場。
去到繡坊的路上,宋不凡怪老婆把錢看太緊,要不是她死摳死摳,他們也不至于那么晚買糧,白花了好些冤枉錢。
水花娘怪男人做事不果決,早知道就應(yīng)該聽陳冬月的,早早把糧囤了,就不會白花那么多冤枉錢了。
哎。
真正是貧賤夫妻百事哀。
已經(jīng)被吵得忍無可忍的陳冬月,終于說出了那句至理名言,“吵架會破財?shù)模。!?br />
瞬間,夫妻倆都閉上了嘴,已經(jīng)走到了繡坊門口的陳冬月,摳了摳已經(jīng)耳鳴了的耳朵,然后才輕輕地,拍開了繡坊的門。
第41章 互相不對付
繡坊的院門,很快就開了。
來開門的,還是繡坊的東家巧娘。
她一眼便認出了陳冬月,“呀,這不是冬月妹子嗎?來來來,快請進快請進!
這倒也不是說陳冬月之前那筆生意有多大,所以人家東家一眼就能認出她來。
主要還是因為陳冬月這身量,在仁義縣這地方,屬實算得上是高大,再加上她人又壯實,所以實在是讓人過目難忘。
不過。
“冬月妹子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煩心事兒。课以趺纯茨氵@臉都小了一圈,這腰身好像也細了些?”巧娘說著話,退后兩步,又仔細端詳了陳冬月幾眼,然后肯定道:“別說,還真瘦了!
陳冬月嘆了口氣,“哎,世道艱難,吃不飽飯,自然就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