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guī)兹嗽谠鹤油忸^說話的聲音,其實在屋子里的陳冬月是每個字都聽到了。
不過在陳冬月心里頭,自己和這身體的原主人,本來就是割裂的。
所以她完全不在乎宋家的那老幾位在她背后說陳冬月壞話。反正此冬非彼冬,他們說的又不是她。
無所謂啦。
原本吃過那清湯寡水的晚飯,她就上了床想早點兒睡,可這會兒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了。
不過,她倒也不是因為宋柯而睡不著。
今天宋柯是死是活,其實對陳冬月的心情來說,影響不是很大。
畢竟她跟宋柯是真的不太熟。
當初他們倆成親那天,因為陳冬月嫌棄喜酒辦的太寒磣,所以當晚就跟宋柯吵了一架,沒洞房成。
結果成親第二天,宋柯就因為戰(zhàn)事緊急,被喊走了。
等陳冬月再見他,就已經(jīng)是三年后,他帶著小米回來的時候了。
那次兩人見面,又因為小米的事兒,陳冬月把宋柯給撓成了大花臉,當天晚上自然也沒辦成什么該辦的事兒。
第二天宋柯托了族老買完了田產(chǎn),留下了錢,也就走了。
這一走......就再也沒回來過了。
這會兒陳冬月甚至都回想不起來宋柯到底長啥樣了。
所以這人死了活了,實際上她真的沒啥太大的心情起伏,最多最多,就是聽到有人去世了,然后對人生的無常,些微有一點感慨吧。
此時的陳冬月,其實更關心的是,明天一覺醒來,她那親姐妹會給她貢點兒啥好東西。
所以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主要還是因為想吃食想的。
最好來三個蹄髈,或者五六個肘子,實在不行烤乳鴿也可以啊......
吸溜溜......
這人吧,肚子里油少了,腦子里翻來覆去想的就是這些個油大的吃食。
可越這么想,她就越睡不著,陳冬月躺在床上一直翻到了后半夜,還是眼睛瞪得像銅鈴。
于是她只得起身到了院子里,嘿嘿哈哈的打了一套八極拳。
她沒穿來之前,可是八極拳的專業(yè)教練,曾經(jīng)還代表學校去打過拳賽,拿過全國前五呢。
別說,這陳冬月的身體雖然因為胖了些,打起來拳來有些氣短,但是這差不多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一百五六十斤的體重,力量感還是很不錯的。
如果能減減脂,然后好好進行力量訓練,假以時日,這個身體一定會變得非常健碩的。
這也是陳冬月從穿越過來到現(xiàn)在,對這個身體的主人,唯一滿意的地方。
打了一套八極拳之后,陳冬月回到房間,倒是安然入夢了。
可半夜起床尿尿的宋楊,在偷偷看到嫂子那虎虎生風,肆意又流暢的拳法之后,就再也睡不著了.......
這女人,到底是軍戶出生,打起拳來居然還呼呼帶著風。這么看來,陳冬月以前打他.......好像真的沒用全力啊。
就按照剛才那拳頭的速度和力度來看.......真要讓陳冬月用上全力打一拳,估摸著真能打死人啊的。
瑟瑟發(fā)抖的宋楊,想起了自己生死未卜的大哥,和黯淡無光的未來,默默在被窩里啜泣到了天明。
......
次日,天光微亮。
陳冬月在半夢半醒之間,感受到了透進窗戶的微光。
她‘噌’一下睜開眼睛,然后‘歘’一下就進了空間。
我的天呢!
果然是親姐妹,居然能感應到她的祈求!
空間里,真的懸浮著三個碩大的紅燜蹄髈。
看那賣相,絕對已經(jīng)軟爛脫骨了。
不過蹄髈上放著一張紙,上頭依舊是那句話:女人,你是不是穿越了?????????
這回的問號,比前一次多了好幾個。
這就充分表達了那頭尤思佳的疑惑之情。
陳冬月的這具身體,本來飯量就大的很,昨晚吃的又只有些糊弄人的糊糊和蘿卜白菜,這會兒已經(jīng)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她心中起念,三個蹄髈立刻出現(xiàn)在了她手上端著的空缽頭里。
沒錯,篤定老姐妹會給她‘捎’吃食的陳冬月,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在房間里頭放幾個空缽頭的習慣了。
這會兒她也顧不上姐妹的問號到底有多少個了,反正先甩開膀子吃幾口肉再說把。
這具身體體脂已經(jīng)明顯過高,所以陳冬月的腦子哪怕饞肥肉饞的厲害,但是她卻還是克制著自己,只吃了蹄髈上的精肉。
剩下的皮和肥肉,她都用小刀給切好了,放進了另一個空缽頭里。
宋家那幾位,在原主的壓迫下,各個瘦得皮包骨,特別是宋好婆,瘦得就像是沒有脂肪層,皮膚下頭直接包裹的就是骨骼一般。
不想把人全給餓死,然后一個人過活的陳冬月,決定慷慨的送出她現(xiàn)在不太能多吃的肉皮和肥肉。
等吃完了一半的瘦肉,肚子不再空空如也的陳冬月,腦子倒是開始能運轉起來了。
這空間里頭又放不進去東西,她到底要怎么回姐妹的信兒呢?!
哎,真是愁死人了。
她下意識的咬了下唇角,舌頭卻舔到了留在嘴角的一些肉湯。
陳冬月砸吧了下肉湯的味道,這蹄髈的味道,應該是她以前很喜歡的一家家常菜館做的。
不過就是這味道里頭,怎么夾在了一絲絲......煙熏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