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嘉木不動聲色的問:“移民?移去哪里?”
小孩很乖的回答:“這個……具體的我也不是很了解,我只是知道很遠,很難去,聽說那里還維持著大災(zāi)變以前的樣子,環(huán)境很好。……老師肯定知道的更多一些!
像外面那種程度的廢墟景象,很容易判斷出這是一個在異常中已經(jīng)走到了晚期的世界,文明已經(jīng)斷層,距離徹底遁入黑暗也只是時間問題了。這個世界上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存在任何一片凈土了。
小孩說的這個移民就很有意思了。再加上什么研究所的重大科研成果,這令路嘉木產(chǎn)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們這支隊伍通過某種未知的方式,一直在不同的世界中穿梭,也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數(shù)個異;潭扔休p有重的世界。
他們只是匆忙的看客,即使旁觀到一個世界正在走向毀滅,也不會有那種類似于眼睜睜看著自身正在一點點不可逆腐敗的絕望感,因為那不是他們的世界,他們總是可以抽身離開那些糟糕之地。
而對于那些行將腐朽世界內(nèi)的居民,這大約是一種極度令人眼紅的能力。
那會不會恰巧有一些野心家也曾注意到了他們這種人的存在,將這種能在不同世界穿梭的能力看做了破局的關(guān)鍵?這有可能實現(xiàn)嗎?
第175章
這樣的猜想,問他一個小屁孩肯定是問不出什么的。還是得先套點簡單的信息為好。
好在小屁孩一方面可能是太久沒說話已經(jīng)憋壞了,另一方面也想獲得俞冷和路嘉木的好感,所以都不用他們問太多,他就會自己開啟話題說點什么。
地下管道越往深處越復(fù)雜崎嶇,許多地方都已經(jīng)年久坍塌,或者積滿了污水。
小屁孩捧著那點火星,熟練的在復(fù)雜的地形中穿梭,口中話也沒停過。
路嘉木又認真聽他東拉西扯家常了一會后,感覺對于他們這里的閑散人員構(gòu)成和他們現(xiàn)如今的生存模式已經(jīng)有了些了解。
就上下打量了小屁孩幾眼,轉(zhuǎn)而帶著點十分幼稚的優(yōu)越感故意說:“聽起來,你們和你們的老師都只是被放棄的那批弱者啊。”
小屁孩喋喋不休的攀談話語一下就卡住了,下意識反駁:“老師才不是,老師以前很厲害的!
路嘉木見他搭話了,抱起小手,臉上掛上了“真的嗎?我不信”的表情:“他能有怎么厲害?如果他很厲害,又怎么會落得這種境地?”
小屁孩被問憋住了,隱約能看到他臉都有點漲紅了。
小屁孩不知道路嘉木是不是在想借機打探什么情報,因為遠方而來的精英團體對于他們這種過街老鼠有歧視是理所當然的。
他不想現(xiàn)在就被人徹底看低,于是不屑一顧的哼笑了一聲,主動說:“老師可不是一般人,老師以前是科研所的研究人員,只是后來被其他人背叛,現(xiàn)在才會看起來有點窘迫。但老師以后會把這些東西都拿回來的!
聽他這么說,路嘉木感覺對于這個還未謀面的“老師”又多了一些基礎(chǔ)的了解。
原來這人是有求于他們。那就好辦了。
路嘉木眼神略微停頓,臉上顯露出些許忌憚的表情。
小屁孩抓住了路嘉木這轉(zhuǎn)瞬間的情緒變化。見自己這么說鎮(zhèn)住了他,小屁孩逐漸隱隱得意起來:“在這么亂七八糟的地方還能碰到老師,不得不說你們的運氣真是好得很啊!
路嘉木追問:“真的假的?那他能成為你們這里的科研人員,是有什么厲害的地方嗎?”
小屁孩毫不遲疑的說:“他非常有智慧,還擁有許多別人沒有的隱秘知識。”
路嘉木稍微等了片刻,但他在故作神秘的說完這句話后就沒有動靜了。
俞冷一直不安的警惕著可能搞偷襲的怪物,沒怎么搭腔,但這會也默不作聲的差不多聽明白了。
人確實可以非常智慧,但是當別人問起有什么能力的時候,只談智慧,大概率意味著此人沒有其他強勢手段。
即使他們兩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淪落到了這種弱小的境地,但這位“老師”看起來對于他們而言,依然是個很好拿捏的角色。
地下管道中,這會前方已經(jīng)有微弱的氣流拂面而過,似乎已經(jīng)是快走到頭了。
小屁孩收起喋喋不休的話頭,摸索著穿出一截管道,進入某種殘存的主體建筑中。
空間一下寬闊了不少,路嘉木看到一群年齡各異的小孩正圍攏著一個篝火旁的老頭。
老頭用一根木頭棒子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神色陰翳,似乎正在對著那群半大的少年少女們教訓(xùn)著什么。
小屁孩小聲的交代了一聲:“這位就是老師!
那老頭也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停下說教轉(zhuǎn)頭看了過來。簇擁著他的孩子們立刻十分有眼力的讓出了一條通路。
“老師!”小屁孩立刻歡快地高喊了一聲,快速跑到老頭的身邊,踮著腳尖附在老頭耳邊開始嘀咕,大約是在說剛剛從他們兩個口中聽到的情況。
老頭微微彎下腰,目光陰測測的掃視路嘉木和俞冷,聽了一會后緩緩點了點頭,對著兩個人招了招手,帶著些許威嚴的沙啞開口:“過來這邊吧!
看起來還有點虛假的領(lǐng)頭人氣派感,姿態(tài)放的挺高,指不定還能唬住一些不明覺厲的人。
路嘉木順著他的話走了過去,上下掃了他兩眼后仰頭盯著他,抱起了手臂:“聽說就是你要見我們?你有什么事嗎?”